因为在商场上都是只有他算计别人的份。
他说完,看着我一脸犹豫不决的模样,嘴角不由得有一丝冷笑:“怎么?舍不得?”
我没有说话,手心的汗越出越多,我想好措辞,开了口:“还、还是不要此时动手吧,你手里握着的不过是一些涉及利益的事,不如再等等,说不定会等到一些能够将他一击致命的东西……”
梁钧臣看了我许久,我心跳的很快,他似乎看破了什么,但没有选择拆穿。
他只是道:“其实我是怕你在他那里受苦,所以才想尽快实施这个计划。”
我强扯了一抹笑道:“其实我没事的,我能保护自己,而且他现在忙得很,也无暇顾及我。”
梁钧臣点点头,看了我许久,眼眸黝黑明亮,我被他盯的发虚,他似乎就要把我看穿似的。
良久,他问我了一句,声音很轻:“你老实告诉我,袁曼是他的人,并且给我父亲下药的事,你知道吗?”
我心中仿佛当头一棒,渐渐在梁钧臣眼中看到了怀疑。
也是,毕竟这事涉及他亲生父亲,他平常再怎么与他父亲不睦,但毕竟是亲生的。
他的问题完全的问住了我,若说我不知道,可我又提前看到了,但因为证据不足不敢跟他说,怕是一场乌龙。
若说我知道,可保不定他会怎么怀疑我。
空气中变得静默无比,连外面的古筝声音都停止了。
我知道梁钧臣此时比苏御南还要累,这些天苏御南一直在光明正大的跟粱氏抢一家美国经销商在我国内地的代理权,而因为他一直有邓家的支持,便是轻轻松松的压制掉粱氏,现在正忙着跟那些经销商见面。
而粱氏早上一开盘,股市便下跌,接连几天都是如此,手中的钱一点点蒸发,公司的董事长还在医院躺着,股东如何不急?
他被逼无路,而我又是不上劲帮他,包里装着的他几个月前放在我这里的戒指,我始终没拿出来。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袁曼是他的人,更不知道他要如何害你父亲。”我面不红心不跳的说出这一番话,看着梁钧臣的反应。
他还没说话,我又闭了闭眸,睁开眼睛表明自己的立场:“还有,我跟你的合作先告一段落吧,你若是想整他,不要再找我,钧臣,并不是我心软,而是这段时间我太累了,我不想再介入你们的战斗,对不起。”
我不知道我都说了些什么,只是觉得自己受了太大的冲击,甚至有一瞬间觉得他从头到尾只是把我当作可以制衡苏御南的棋子而已。
今日和梁钧臣一见,他确实沧桑许多,而且目光中还有我许多看不懂的东西。
我说完,看着他有些受伤的模样,心内莫名其妙有些酸楚,我不想在这里待下去,于是小声说了句:“对不起,失陪。”
便准备从红木椅上离开,梁钧臣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温热的力道让我一点都挣脱不开。
他抬头,望着我,一字一句道:“你终究还是爱他,不舍得他受半分委屈,那我们的婚约还作数吗?”
我一愣,他看了看我的包,道:“戒指是不是在包里?你今天来见我,特地把戒指带上,是想让我帮你戴在无名指上,还是完璧归赵?”
我面容一变,他竟然察觉了。
梁钧臣笑的更讽刺:“看来是后者了,对吗?”
我一闭眸,觉得自己不能再这么立场不坚定下去了。
我看向梁钧臣,然后从包里拿出那枚戒指,放在桌上,似乎情景重现一般。
说来可笑,他给我求婚那天也是在这般古色古香的饭店,也是圆桌,我也是坐在他身边。
此时也是,不过我们俩的心境以然是完全不同。
“你不用这般句句都是讽刺的语气,钧臣,我这几个月闭你不见,一是不想尴尬,二是害怕我们之间有矛盾,但却还是不可避免了,索性把话说清楚罢了,婚约的事就暂且搁在一边吧,我们俩各自的事似乎都太多了,谁都理不清,不是吗。”
“你为了你的父亲,把我一个人丢在婚礼现场,我不怪你,可并不代表我心里不委屈,对我而言,忘掉过去,重新以新身份和你在一起是一件需要勇气的事情,可是这种勇气一下子却被许多许多人摧毁掉了,再拾起来太过困难。”
“我在苏御南手里,他警告过我,不许再次背叛他,你知道吗,从前我一点都不怕他的,可是看他那副模样,我竟然心生怯意了。”
“对不起,钧臣。”
……
我不知道我对他说了多久话,他一句也没有反驳我,只是听着,一直听着。
说完这些话,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走回家的,腿都走麻了,走软了。
他的那枚戒指我一直收着,自从回苏宅后没有一刻敢拿在手里的,便是怕苏御南会发现,所以藏的严实。
我一直走啊走,直到回了家,才一头栽倒在床上,闭着眼睛再也不想醒过来。
良久,房门却开了,有脚步声传来,其实不用睁眼我便也知道是谁了,我只是冷笑一声,装作没听到。
他伸手把我捞起来,抱在怀里,闻到我身上的气息后凝眉:“去哪里了?怎么有烟酒味?”
我推开他,今天没有一点力气去应付他,可是他不依不饶的禁锢住我的后脑勺,对我一字一句道:“别给我装死,好好回答。”
我是真的累,嘴唇没有血色,回想起刚才在饭店里见到的一切,想起是袁曼和苏御南的联系,再想起苏御南他精湛的伪装。
他那时去滨城,估计就是策划好了一切,然后去看我笑话的吧。
呵……
见我依旧是一副死鱼样,苏御南明显生气了,他指尖微微用力把我头发轻提起,“今天怎么回事?你又受什么刺激了?”
几次问话我都不搭理他,他再没好耐心,直接把我的衣服全部扒去,扛起来便进了浴室。
若是从前,我可能还会羞怯,但现在却是已经习惯他的这般无赖,便任由他去了。
任凭他怎么戏弄,我都无法在像从前一般被他逗得生气,或是羞耻,心里总是觉得难过。
甚至现在一看到他的脸,条件性反射的字眼居然是他害了人。
他害了不止一个人,牵连到一大批人。
他让好多人痛苦,他居然还在这里心安理得的好好活着。
我心中越想越魔怔,越看他越觉得可怕。
他帮我清洗完身子,头发,拿了吹风机帮我吹着长发,冷笑一声:“罢了,永远这样不说话也好,像个木偶一样也有趣,省的一张嘴就惹我生气。”
他一定想不到,此时此刻我心中想着的都是这些东西。
我冷眼看着他,他眼眸中有意思戏谑,把玩着我的头发,像扯家常一般问我:“对了,楚新这个名字,是梁钧臣给你取的,还是你自己取的?”
我简而明了:“自己。”
苏御南道:“还不错,和我的名放在一起挺搭的,以后我们可以一起请他吃一餐饭,以此来感谢他赠了你一个姓氏。”
我冷笑。
“说起来,他在滨城照顾了你几个月我都没有感谢他,于理似乎说不过去,对不对?”
“……”
“所以这次的代理权我打算分他一杯羹,也好让他跟着我赚点钱,毕竟他的父亲现在都进医院了,趁这个时机欺负他确实不大好……”
“苏御南。”
我再也听不下去,于是出声打断了他。
他问我:“怎么了?”
“你停手吧,算我求你。”我说。
苏御南为我吹头发的手停滞下来,他愣了两三秒,挑眉,似乎衣服不解的模样望向我,问道:“什么停手。”
“我今天晚上去见梁钧臣了,你知道吗。”我开口坦白。
苏御南眼里闪过一丝阴沉,但并不意外,我想他应该是知道的。
“我们在华润大饭店吃的饭,在十七楼,你猜他跟我说了什么?”我一把抢过他手中的吹风机,往床头柜里一放。
我此话一出,苏御南脸色有些细微的变化,不过只是一瞬,他便浅笑出声,伸出纤长的手,拨弄着我的头发。
“还没干呢,湿着头发睡觉对头部不好,我帮你再吹吹。”
他拿着吹风机又想打开,我再次抢过他的吹风机,站起来,认真的看着他:“你不要转移话题好不好?他跟我说,他说他父亲突然毫无征兆的病危了,他查出来是被人下药了,你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