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尊田园 风月几禾(16)

如今一面是她,一面是子禾的亲戚,书野一定很为难,她让一步也就是了。

“你说什么呢?”付书野皱着眉瞪她一眼,端起来的茶又放了回去。

半晌看着宋甲道:“这事既不会影响我与子禾的关系,也不会影响你我的关系。”

顿了一顿书野无半点玩笑一字一句道:“这么久你该了解我,银钱物件我都不在乎,唯触碰两样我不会让步;子禾,与你。”

女人乌黑眸子笃定自然。

宋甲长这么大还没被人说过这么掏心窝子的话,感动之余觉得有点脸热,低头笑起来:“我…我知道,我不该妄自菲薄,这不是怕你为难嘛。”

为难个屁。付书野把茶推给她也不禁笑起来:“喝,堵住你的嘴。”

宋甲端起茶杯猛的喝几口。回想相识这许久,付书野信任的人当真不多,对不相干的人事她也一向淡漠至极,想来便是这样的性子了。

想明白了更觉庆幸,宋甲想起一事:“方才王然来找我,问那铺子还要不要租给于七了?”

“王然?”

“是啊,之前你不是托她帮一帮于七,如今出了这样的事,她自然要问问你的意思。”宋甲心想付书野好不容易帮谁一把,没想到还是个白眼狼。

付书野点点头:“明日我亲自去找她,一并道谢吧。”

看她无比淡定的模样,宋甲觉得后背一凉,好像这个女人已经想好怎么弄死于七那家子了。

虽没见过她对谁剑拔弩张,但看她生意上雷霆手段,便能猜到惹了这人下场不会圆满。

又一转念,宋甲忽然转了话题:“书野,记得从前我问你,为什么要带子禾出入厅堂。现在我好像有些明白了。”

“哦?”付书野挑眉笑:“说来听听。”她一向知道宋甲了解自己,竟了解到这种程度了?

“是为了保护他。”宋甲直视她:我说的对不对?

书野颔首笑着点头:“对。”

两人也没有再深聊。

宋甲惊讶于自己猜对,更惊讶她从未见一个人的爱能这么深,不是刻骨铭心的恩爱之深,而是为之谋全,为之谋长远谋立命之深,难道是因为她比子禾长十岁?怕她百年之后子禾无人照拂?

离了山腰小屋,两人回到自己院里。

子禾一路沉默不语,进了屋便为她准备衣物,准备洗漱的水,忙前忙后就是不肯停下来。

书野坐在桌前等他,心想不是该有好些委屈害怕和自己说么?还是觉得给自己惹了麻烦,心里又怕了。

听见脚步声在外间,书野理了理思绪唤他:“子禾,过来。”

少年应声到她面前,整个人蔫蔫的也不叫人,感觉生疏的就快要给她行礼了。

书野不急不躁坐在椅子上抬头看他,隐隐露出两分疲惫愧疚神色。

既然早了解他的性子,那还不是手到擒来?开口更是携了些许委屈:“子禾怎么不理我?怪妻主今日未能在身边保护你么?”

兵法如果有这条,应该叫贼喊捉贼,倒打一耙,先干为敬~

子禾哪里受得了她这样子,妻主奔波一日回来又为自己的事情忙到半夜,他怎能让她如此误会?

蹲下身俯她膝上,子禾握住她双手轻声哄着:“妻主别这样想,我只是内疚伤了陆哥哥,也担心给妻主和宋姐添麻烦。”

被他小手捂着,书野暗自窃喜,安慰他说:“我找宋甲聊了,她没有怪你,转告你不要多虑。”

“是。”子禾清浅一笑握着她手一根根手指按摩起来,边问着:“妻主不会再帮于氏了吧?”那子福的日子又会不好过了。

书野于此事说的直白,回他道:“是。”她知道对于苏子福他无论如何都会心软,但是不行。

话音一转书野问他:“你问过我为何带你出入厅堂,现在可懂了么?”

子禾眸子嵌了柔情抬眼看她:“懂了,若不是声名在外,那小厮断不能为我报信,刘掌柜也不会为我跑一趟。”

妻主是在护他周全,哪怕她不在身边,也要护他周全。

喜欢他轻轻说懂自己,喜欢他温柔触碰。

书野安静坐在椅子上垂眸看他。

他长大了,不再如从前总是泪眼婆娑惊觉如兔,如今自带了几分从容平和,能够与之讲道理辩是非了。

“所以,若不是那小厮机灵,今日结果我不敢去想。”书野缓缓道:“早在她有所求你我便施以援手,是仁至义尽,如今此事便交由我处理,可好?”

子禾点头没有争辩,俯身趴到她膝上。

有人可以依赖是多么幸福的事情;他不求所有善意皆有回报,也不会一味愚昧为所谓亲人辩护。

只把自己有限的爱,给可爱之人吧。

月光柔和照进来,书野抚他发顶,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眸光冷却心中后怕。

第16章 日子像酸梅糖

月余,转眼是盛夏时节,来山庄度假的人愈发多起来。

那日的事情,书野连一句狠话都没说,只叫王然传话给于七:告诉她铺子能租下来是因为自己帮忙,生意能做好也是自己暗中帮衬。

就这样,便把人放了。

最初宋甲还以为是子禾求了情,最近才知道不是!这个女人是在诛心啊!

近来商事繁忙,大家凑在一起愈发频繁。

一是山庄已经走上正轨,里外用人挑物待客等一应事情都要书野把关。另一方面六位如何合作,也已开始筹划。

宋甲敏锐的发现,无论商业版图如何筹划,书野有意在排除与东城区的合作,其他大小商家来洽谈她都会与她交代两句照章办事,唯有东城区来的人一概不准见。

平常合作都不准,更别提六人的核心商事,东城区的人连个门都没有。

于是坊间开始有流传说:流云山庄的刘老板,与东城区大商曲老板,有梁子。

刘承就这么莫名背了锅,她是和曲净一同做酒楼生意,可离着远是井水不犯河水,哪有什么梁子。

曲净一更是无辜,流言一盛,东城区许多掌柜纷纷去她府上拜访,搞得她挡了大家财路一般,都开始怀疑自己是否真和刘承结过梁子了。

于是只得挑个好日子,上山拜会刘承。

下午凉快一些,付书野正在后院安排杂务,定了肉食的几家供货商,素菜的供货商,转头来挑选新买的侍子。

宋甲同她一道,往常新进的人都是她来选,今日选的是天字客房里伺候的,才要书野来把把关。

翻着名录,书野透过窗缝瞥了一眼院子里三十几人,声音轻浅道:“年纪都这么小。”

宋甲看过名录,都在十四岁左右,不算很小吧?:“要重新选来么?”

“不用。”书野把册子还给她:“我就随口一说。”

小厮敲敲门喜色报着:“先生,付郎和宋郎来了,到院门口了~”

宋甲眉毛一挑忙迎出去,就听院子里她大呼小叫:“你怎么出来了?身子还好?这么走来不辛苦么?”

子禾笑着退场,进屋寻他妻主,见女人正站在窗前静静看着院里。

走近,子禾举起胳膊到她嘴边:“妻主,你喜欢的梅子糖~”

书野张嘴吃下,把人揽到怀里窗边,五官都紧了,嗯~今日这颗酸过头了。

“又进新人么~”子禾笑着抬头瞧她:“妻主看出什么啦?”

书野一本正经望着窗外道:“第三排第二个挺美的。”

余光打量怀里人的反应,只见他认真看了她说的人,眼神收回来笑容就没那么灿烂了,一副装成无所谓的小表情。

书野憋着笑问他:“是吧?美不美?选了他如何?”

子禾点头摆出一个标准的微笑,留给她一个后脑勺:“选嘛~妻主说了算的。”

书野环住他腰身,把下巴搭在他肩上耳语:“子禾,好酸啊。”

“没有啦…”子禾反驳她话中话,刚想回头看她,下一秒被扳过身子唇上一热,“唔…”他没防备被撬开牙关,一颗圆滚的糖球度到他口中。

女人满眼笑意看着他:“如何?酸不酸?”

“嗯!!…”子禾紧抓了她衣袖五官紧凑,都不能在意被亲了,险些跳起脚来,真的好酸啊!!

“咳!!”门口宋甲笑着假咳一声和陆巧巧进屋来。

子禾有些局促忙站站正。

付书野仍旧一派自在微笑着招手:“巧巧来,上次教你们的,如今正好用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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