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茅其跃根本不愿听任何解释,派手下人将茅均烁揍了一顿。
这一切,被在不远处遛弯的黄漫漫看到。
——
芮阳醒来时,已是清晨。
眼前的场景并不熟悉,她只记得自己逞强离开了农舍,目前看来应该是被人救了。
见她睁眼,守在角落的茅蘅轻声唤道:“好些了吗?”
是他的声音,虽然没什么力气。
看来是张鳕庸救了自己,芮阳从床上坐起来,抬手看了一眼身上,被划伤的伤口已经痊愈。
她起身走到门外。
困倦的张鳕庸正在沙发上呼呼大睡,芮阳礼貌的道别:“昨晚谢谢你。”
美梦中的张鳕庸哪里听得见。
“你的摩托车还在山崖下。” 芮阳要走之际,茅蘅撑着身体走出来,把张鳕庸叫醒:“去帮阳阳找摩托车。”
“天呐,让不让人睡觉了,我该不会是困死的吧!”张鳕庸揉了揉眼,顶着大大的黑眼圈跟着芮阳出门,抱怨道:“芮阳我跟你说,昨晚的事你要怪怪老茅,我不是真心实意赶你走的!”
两人走到院中。
“你是这个家的主人,你让我走我没理由不走。你昨晚救了我,我感激你。”
“我就开车送了你们,是老茅找到的你,谈不上谢。”
走到面包车前的芮阳猛地顿步,心下一颤:“是他?”
张鳕庸:“是啊,我觉得他太能忍了,你昨晚受伤身上好多血,我让老茅吸点他竟然不吸。关键他看你的眼神明显很想吸啊,他居然忍下来了,太可怕了。”
茅蘅身体没恢复,即便在夜晚力量和速度也不行,他昨晚救了自己……
芮阳没办法不动容。
她走了回去。
已经上车的张鳕庸按了按喇叭,探出脑袋问道:“到底去不去呀,不去我再睡会儿!”
张鳕庸干脆在车上睡了。
茅蘅站在屋檐下,本想目送芮阳离开,哪知她回来了。
两人间没有一句言语。
手机铃声打破了沉闷的气氛,芮阳接起手机:“亦歌。”
病房内的赵亦歌说道:“阳阳,我有个快递在学校,你帮我拿一下。”
“你有事?”
“我在医院……”赵亦歌哭起鼻子,将昨晚的事说了出来。
“茅其跃?我会教训他。”芮阳沉着的挂断电话,眼中闪过一抹寒栗凶狠之意。
这被茅蘅看在眼里。
他听芮阳应了几声,猜到大概,问:“你要杀了他?”
芮阳不想听到他那些人类脆弱需要保护的言论,面无表情的道:“与你无关!”
本想感谢他昨夜的帮助,就因一句话,芮阳说不出感激的话。
她往外走,哪知茅蘅跟了出来。
晨光照耀整座绛城,芮阳可以自由的太阳底下呼吸,茅蘅却不可能,更别说他的身体非常虚弱,非常需要吸血。
茅蘅慢慢跟在她身后,即便他表情痛苦,也没有要回头的意思。
身上再次燃起火花。
芮阳发现自己变得心软,从前的她绝对不会这样。
她瞪着固执的男人,斥道:“我说的是教训,教训两个字在你那里等于杀吗?”
皮肤被灼伤的茅蘅苦口婆心:“阳阳,你定要看重人的生命,尊重他们。如果你被欲望掌控,往后你不再因为杀人而自责愧疚的话,我怕你走上一条不归的道路。”
芮阳突然想到从张鳕庸眼中看到的场景。
茅蘅像一具等待下葬的尸体一样躺在床上,张鳕庸哭哑了嗓子。
她的心被刺痛,狠狠地。
芮阳呼口气:“我知道怎么处理,我不会杀他。”
茅蘅满心一笑。
芮阳:“你回去吧。”
茅蘅:“我看着你走。”
还真讨厌!
芮阳懒得多说,一掌将男人拍到屋檐下。
茅蘅摔个正着。
听到声响的张鳕庸惊醒,见茅蘅吃力的爬起来,冲芮阳吼道:“你不能像个女人那样温柔点吗!温柔你懂不懂,我看你不懂!”
——
芮阳和张鳕庸一起在山崖下找到摩托车,张鳕庸将摩托车送到车行。
芮阳则去找茅其跃。
芮阳藏身,穿墙而过,轻松来到茅其跃房间。
这时的茅其跃正坐在电脑前玩游戏,在耳机里炫耀昨天找人揍了茅均烁的事。
“茅均烁怎么也是你堂弟,你小心啊大少爷。”
“茅均烁算老几,他爷爷已经离开茅氏了,我爷爷才是茅氏的掌门人!整个绛城谁敢得罪茅氏,敢得罪茅蘅谦!”
“你们茅氏一家独大。”
“那是,也不瞧瞧我是谁的孙子——”喉咙像是被人掐住一般,茅其跃竟出不了声。
芮阳轻松将扯掉茅其跃的耳机,将他从椅子上拎起来,砸在玻璃上。
仅仅一块玻璃,身后便是二十层的高楼,茅其跃吓得面色惨白,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你是谁,不管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芮阳特意扯着嗓子:“不许再作恶,不然我把你扔下去。”
能说点话的茅其跃慌忙求饶:“我保证不作恶,你放过我,放过我。”
芮阳彻底松手。
茅其跃快晕过去,他只听过前几天浮山有个有翅膀的人,今天竟有看不见的人掐他,威胁他。
第23章 跟踪
茅氏集团。
茅蘅谦面色凝重的坐在办公桌前。
茅其跃哭丧着脸进来告状,将在家玩游戏突然被一个看不见的人掐着脖子恐吓的事告诉爷爷。
除了瘫痪在床十五年的妻子屈念珍外,茅蘅谦与家人的关系非常冷淡。
茅其跃刚进来时他的反应极度排斥,待茅其跃将经过说出来,茅蘅谦不露声色的握紧拳头,瞳孔骤然一缩,把孙子叫到跟前,问:“你最近惹事了?”
“没,我很听话。”
在茅蘅谦面前,茅其跃不似在外那般跋扈,避开爷爷鹰隼的眸子。
茅蘅谦的耐心从不用在茅其跃身上,即便迫切想弄清楚,年迈的老人仍是平常不可一世的模样,说:“来找我却不说,我怎么帮你?怎么找能藏起来威逼你的人?”
茅其跃昂着脑袋:“我和茅均烁有点矛盾,他抢我女朋友……”
隐瞒部分信息后,茅其跃将带人打茅均烁的事告诉爷爷。
茅蘅谦没多言,只道会讨回公道。
走出办公室,茅其跃从裤兜掏出烟,点燃抽了一支。
虽说从小到大与爷爷的关系并不亲密,但好歹是亲孙子,关键时刻还是爷爷能罩着他。
等茅其跃一走,茅蘅谦将心腹乌克叫到跟前,命乌克派人监视在医院养伤的茅均烁,以及茅其跃提到的那个叫赵亦歌的女孩。
乌克从不多问,领令。
——
茅茯霈和刘已双到医院探望茅均烁,茅均烁将事情经过告诉爸妈。
听完儿子叙述,刘已双心疼的抓住茅均烁的手,眼中满满痛恨之意:“茅其跃这孩子连自己堂弟都要欺负,果真和茅蘅谦一个德行!”
茅茯霈为难的摇了摇头:“这……茅其跃是我侄子,他爸妈那情况,我又是长辈,真不好针对他。均烁,你防着他点,有什么情况及时跟我说。”
“我会的。”
夫妻二人暂时不打算将这件事告诉茅蘅谵,茅蘅谵正为茅屹霄闯入绛城第一大酒店被带到警局的事恼怒不已。
刚走出病房,碰到了买水果回来的赵亦歌。
赵亦歌没见过二人,但从茅均烁病房出来,想来应该是他的家人,想到此,赵亦歌有些紧张。
刘已双打量起眼前娇小的女孩。
原来儿子喜欢这样的,刘已双朝赵亦歌露出微笑,与皱着眉的茅茯霈离开。
——
茅屹霄家。
茅屹霄独居,家里最多的便是酒。
轮椅上的茅蘅谵刚把茅屹霄从警局捞出来,丢大脸的老人见茅屹霄不知悔改,还要再去酒店。
茅蘅谵大发雷霆,抓起身旁的花瓶朝茅屹霄扔去。
好在一把年纪的茅蘅谵没扔准,毕竟即便花瓶被扔来,嚷着要去酒店的茅屹霄根本没在意,若是真被砸中了还得了。
茅蘅谵气得接不上去。
听到消息的茅茯霈和刘已双火速赶来。
见茅蘅谵气得直拍胸脯,茅茯霈将激动的要开门出去的茅屹霄按住,喊道:“你要做什么!你跑到酒店骚扰闻人若斯干嘛!”
这些年茅茯霈,茅屹霄和茅晓雯三兄妹,茅茯霈和茅晓雯的关系最好,两人接触得最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