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前围了一群人。

丫鬟都还是十几岁的小丫头,从记事开始就被卖到凤家这个富贵人家里做事,没见过多少贫困的事情。

怎么知道眼前就有这样一个人,似乎全世界的苦难都集中在她身上。

衣服剥不下来就用剪刀剪。

可是那衣裳和绽开的伤口黏在一起,撕开的时候开带起了肉末,好不容易止住的伤口又开始流血。

衣服一点点的撕下来,人转眼成了一个血人。

她在昏沉中感觉不到疼,但是旁观者却看的想吐。

凤宝宝站的远远的就闻到了血腥味,她搂住凤之的腰,把脸埋在他的衣服里,闻着他身上好闻的味道。

“宝宝,我们先离开好不好?”凤之问着凤宝宝。

宝宝却不肯走,想留着,她觉得这个人以后就是她的东西了,她就要站在一边,不能离开。

丫鬟小心翼翼的撕了她身上的衣裳,那些血已经渗进了她身下的被褥中,肌肤没有一处是完整的。

接着是拿布沾着清水擦干净她身上的污秽。

当污垢被擦干净,露出底下几处完好的肌肤,还能看出来这人是素来被好好养着的。

肌肤是细嫩白净,带着白瓷一样的光。

只是那完好的肌肤不多。

白布换了好几块,那脸盆里的水已经变成了一片血水。

等擦干净她的身体,大夫开始上药,药粉倒在她的伤口上,即使昏迷中,她还是抽紧身体,从喉咙里发出痛苦的呻吟。

“她是不是快死了?”凤宝宝不知道死是去做什么,她见过很多东西死去,死就是碎了,不好了,不能再让她玩了,所以她不舍。

凤之将她轻轻抱起,走到屋子外面,外头的空气冷清,新鲜。

雪有冷冷的香味,凤之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爹爹不会让她死的,因为这是宝宝喜欢的。”

“爹爹,我能叫她抱我么?”凤宝宝问。

凤之答:“能。”

“我能叫她陪我放风筝么?”

“能。”凤之不厌其烦的回答着凤宝宝的提问.

她身上的伤口被清理干净,只是腿上被打断的骨头还没连在一起。

因为骨头碎的太厉害,从外头就能看见断裂移位的伤口。

大夫不敢动手,一直僵持着。

凤之坐在堂中央喝茶,听大夫报告以后,说了一句:“一群没用的东西。”

大夫瑟缩了一下,退到床前,拿起她的腿,打算冒险扳回去。

凤之说:“慢着。”他转头对身后的龙九说:“你去帮她接骨。”

龙九一闪身,转眼已经站在床前,拿起她的腿,手一扭,咔的一声,清脆无比。

正要去接另外一只脚,凤之出声阻止了他,说:“留着。”

凤之低头,温和的对凤宝宝说:“宝宝,你要留着她的腿么?”

“为什么要留?”凤宝宝不解。

凤之笑着说:“打断了她的一条腿,她就不能跑远。”

凤宝宝的眼睛眨了几下,回道:“那听爹爹的。”

骨头被接了回去,却还是留了一道缝隙在,大夫在他们走后摸了她的那条腿,发现那断裂处断的巧妙,力道控制的完美无缺,只是苦了这个姑娘了,以后都将是个瘸子。

瘸子总比死人好。大夫在心底安慰自己。

他将棉被盖上姑娘的身,和大家一起退下。

她还在昏沉的梦里,身体不断往下掉落,眼前出现了一个女孩子的脸,她伸出手,碰了碰她的眼睛一下,把她从梦的深渊里拉了上来。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出了点事情,承诺可能不能完全实现。

1.教师节,全天的课。

2.回来发现自己的文被锁的章节之多,让我眼前都是金黄,忙着修改,花了不少时间还有不少章节是我自己都不知道哪里出问题了的。我会尽快修改,救赎也就是以前的婊子与母兽一直是多灾多难的文,我索性锁了不再开放了。大家去看别处的吧。

3.班级里面已经有人得了流感,突然慌乱起来了,大家注意身体,有好身体才有好的明天。

废话不说了,潜下去写小说。

【拾壹】

【拾壹】

“小姐呢?”凤之没有见到凤宝宝,这个时间应该是她休息的辰光,她却不在屋里,凤之问手下的人。

下人回报:“小姐去了西苑。”

“又去瞧那人了?”凤之问。

“是。”

下人的回答让凤之的脸色沉郁下来,他望着外头已经沉下的天,觉得心底有股气不顺畅。

没有光亮的屋里就他一个人,他坐在黑暗中,手中把玩着一块暖玉做的玉佩。

玉佩上盘着一只凤凰,与火中涅槃,仰头鸣叫。

玉在能工巧匠的手下雕的活灵活现,那只凤凰仿佛随时能从玉里飞出来,冲到九霄云外。

凤凰终要上天的,而他一直在等,等了好几年了,而他知道,自己还将继续等下去,这是苦难,也是折磨,但是,这是他的命。

凤之将凤凰玉佩收起,轻轻的叹了一口气,白雾散去,他慢慢起身,朝屋外走去。

西苑在凤府的最外侧,原本是不住人的,凤宝宝也从未来这里过,这次新的奴隶买过来放在这里养伤,凤宝宝也跟着过来。

在应该是休息的时间,她心血来潮央求着奶娘将她带过来。

她想今天没有看到她的人一眼,就不放心。

她被奶娘牵着跨进了西苑的门,整个西苑一个人都没有。

奶娘推开了门,将蜡烛点起,举着蜡烛走到床边。

凤宝宝跑到床边,床上的人还睡着,宁静安详。

“小姐,她还没醒来,没什么好看的。”奶娘拉起凤宝宝的手,要拉她走。

凤宝宝挣脱了她的手,爬上床,将脚上的小绣鞋踢开,爬到她的枕边。

接着蜡烛微弱的光,睡着的人的脸浮现着隐隐的白光。

她的睫毛低低的垂着,盖着眼睛。

嘴唇是病态的苍白,凤宝宝伸出手指,指尖碰到她的嘴唇。

还是热的,暖的。凤宝宝放心了。

“小姐,我们该回去了。”奶娘提醒道。

凤宝宝摇头,耳边的垂发被她摇的左右晃动。她好奇的用手指去感觉这个人,因为爹爹说,这以后就是她的人了。

凤宝宝拥有很多东西,多到自己的房间都放不完,还会有东西源源不断的来。

但是那些东西都是死的,不会动,没有温度。

她养过兔子,养过狗,但是都会死,不能再陪她玩。

她一直想要一个活的温暖的能陪她玩的东西。

现在爹爹把她送给了她。

看着属于自己的东西,宝宝心底是欢喜的。

她把玩不已,不肯停手。

一会儿戳着她的脸,一会儿抓着她的头发。

凤之站在门口看了许久,凤宝宝不知道。

凤之身后的下人举着手中的红色灯笼,在风中摇曳着,光闪烁不定。

“宝宝,跟爹爹回去。”凤之出声说道。凤宝宝听见爹爹的声音,忙回头,小小的身子爬下床,慌忙中她忘记了自己早把鞋子踢开,穿着绸袜的脚落到冰冷的地面上,奶娘忙跪到在地上为她穿上绣鞋,一时间手忙脚乱。

“爹爹,宝宝只是看一眼。”凤宝宝甜甜的笑,她的笑容对凤之来说是无敌的武器。

凤之点头,没有露出怪罪的神色,反倒是怜惜的看着她,说:“爹爹知道。”

一等奶娘把鞋子穿好,凤宝宝就跑到凤之身边,张开双手,等着凤之蹲下身把她抱起来,她在凤之怀里对凤之说:“爹爹,她是香香的,软软的。和宝宝一样。”

凤之的视线投到床上昏迷不醒的那人身上,始终不满意这个为凤宝宝买的奴隶,她太瘦弱不堪,而且倔强,也许充满了生命力,但是不是个好奴隶。

一个好的奴隶的精神应该是被摧毁的,无所依赖,更容易学会忠诚。

只是宝宝喜欢,他即使心底不愿意也没有法子,只是以后要麻烦些。

“爹爹,今儿听奶娘说如果一辈子都不分开就叫不离不弃,那宝宝叫她不离好不好?”

“宝宝是越发的聪慧了。”凤之露出欣慰的笑。

“那爹爹是允了?”

“就算是宝宝要让这皇朝改名,爹爹都顺你的意思。”凤之意味深长的笑。

“爹爹是世界上最宠宝宝的爹爹。”凤宝宝捧着凤之的脸用力的啄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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