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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离透夜离开过了多久后,倚着大门发呆的小茂终于回过了神来,在唾弃自己之前过于矫情的行为后小茂慢腾腾的向房内走去,却在开门的一瞬间看到了在客厅等待自己的几个身影。
“我没事,不要摆出一副快要哭了的表情好不好。”
小茂蹲下身来,有些好笑的对着担心他的精灵们道:
“我知道你们也很喜欢透夜,但人终究都会迎来分离。振作一点,你们可是我的精灵啊,不坚强怎么行?”
一番说教似乎没什么成果,小茂望着几双汪汪的泪眼不由得叹了口气,他刚想让精灵们冷静一下,自己起身回研究室继续工作,就听到了门铃的响声。
也许是住在靠近森林的郊外的缘故,家里基本上一个月也没一次来客,更别说是这种时间了……小茂有些疑惑的开了门,却发现一个十分眼熟的身影笑嘻嘻的站在眼前——身后的精灵们表情是说不出的惊喜。
“再见的时间间隔也太短了点吧。”小茂对着棕发少年毫不留情的翻了个白眼,他突然觉得刚才因为分别而伤感的自己就好像是笨蛋一样“还是说有什么东西忘带了?”
“你居然一点都不惊喜诶……”透夜半真半假的抱怨道,他看了看已经半升了的圆月,不易察觉的挤到了屋子里“我可是为了你才又折回来的啊,要不然我现在肯定已经到城市里了,哪还用明天出发。”
“为了我?”你明天出发这几个字说的太随意了笨蛋。
“喏,我走到一半的时候碰到了个问路的邮差,好像他为了找这里迷路了诶……嘛,都是你建的房子太偏僻的错啦。”
透夜从包中拿出了一封信朝小茂晃了晃,信封上的寄件人处赫然写着小智的字样。
“我一时同情心作祟就帮答应帮他带给你信了……还不快点感谢我,不然那邮差不知道何时才能到你家咧。”
小茂满是无奈的看着脸上写着「快表扬我」,背后似乎摇起了尾巴的透夜,他体贴的将对方的行李接过,放在一边后道:“那为了感谢你……这封信就你拆吧。”
“诶?”尾巴瞬时停止摇动,完全没想到小茂会这样说的透夜有些小心翼翼道“可以吗?……这是很重要的东西吧。”
“无所谓,反正我已经收的够多了。”小茂淡淡道,随即又意味深长的瞥了透夜一眼“而且你敢说不是因为好奇信内容才特地折回来的吗?”
小茂似笑非笑的目光不禁令透夜面部温度瞬时上升,只见他一边讪笑着一边撕开信封,拿出其中照片的同时嘴里还小声的嘟囔着“我不是关心你们会不会有进展嘛。”之类的话。
听到透夜的喃喃自语小茂不禁挑了挑眉,刚想讽刺上几句的他却听到了「咚」的沉重声响。小茂惊讶的回头,却发现本来笑容满面站立的透夜突然双膝无力似的滑坐在地面上,他睁大的眼眸中充满了说不出的情绪:
惊讶、震撼、愤怒、茫然,更多的——绝望。
小茂似乎想到了什么似的捡起了掉在一旁的照片,上面一如既往的映着小智开心的笑颜以及他新认识的同伴,那同伴有着一头蓬乱的绿色长发和英俊的面孔,穿着白衬衫。
那同伴的表情尴尬,但目光却意外的柔和,嘴角上扬的弧度似乎在宣示着什么。
一种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小茂慢慢的将相片翻过去——他有些惊讶的发现自己的手在颤抖——照片的背面依旧是那熟悉的凌乱字迹。
『给小茂:
这是我新认识的朋友,N先生。N他是一个十分爱护精灵的,很了不起的人呢!
我总是希望能和他多聊会儿天,嘿嘿。
小智』
手下意识的将那照片揉成一团丢在地上,小茂有些不忍心似的再次看向透夜,此时的棕发少年似乎感受到了小茂的视线,慢慢地抬起头来。
透夜收起了刚才那副几近崩溃似的表情,有些僵硬的扯起了嘴角,他努力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却止不住从眼中翻涌而出的眼泪,地面上已经渐渐形成了一滩水渍:
“小茂……理想与真实真的能够交织么?”
对方带着哭声的低语不禁令小茂回想起了昨晚,那时的透夜在告诉了自己过去后,用着极小却极其坚定的声音轻声道:
『 “等我找到N之后,我有一句准备了很久的话要跟他说。”
“「理想与真实互相交织,这是改变你我世界的公式」”
“这样说了之后……他是不是就能理解,然后跟我一起走了呢?” 』
小茂无法忘怀那时的透夜虽然有点害羞,但却充满期盼与希望的表情。他本以为自己会一直保存在心中的美好神情却讽刺似的和此时的透夜做了对比——棕发少年的表情黯淡无光,目光中隐藏的浓浓悲哀与苦涩下是对一切已经绝望的低语:
“为什么在我的世界,理想一直被真实所打败?”
“呐,小茂……”
“我的梦想,已经结束了。”
END
番外:
N觉感到很烦躁。
烦躁的源头是从今早开始,丹特和艾丽丝不停瞟向他的视线。那视线疑惑、期盼,更多的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讨好。
「所以说人类就是麻烦,有什么不能直说么啧。」
具有严重种族歧视的N在烦躁了一上午后,终于看到罪魁祸首的两人朝自己走来,表情紧张兮兮动作小心翼翼语气可怜巴巴的道:
“N桑……拜托你去问下小智那家伙出什么事了好不好?”
“小智?他怎么了?”
“你没发现吗?!”艾丽丝有些不可思议的望着绿色长发的青年道“这几天他一直萎靡不振的,就连饭都比平常少吃两碗诶!”
“呃……我的注意力都在精灵上了……” 所以还真没发现——话说小智这家伙也太能吃了。
“……总之,我们是希望N桑您能帮我们去问下小智怎么了,真的不能再让他消沉下去了,过几天就是和等离子团的决战啊!”
深知N那种眼睛只容得下精灵的性格,丹特立刻简明扼要的说出了来意以及事情的严重性。
“你们为什么不自己去?”
“我们问过了,可小智那家伙一声不吭……现在能依靠的只有N桑你了!对了,这种情况似乎是从前几天小智收到了一封信开始的,你可以用这个当突破点。”
“信?”
“嗯!你知道小智有向他的亲梅竹马写信报平安的习惯,但是其实收到回信还是头一次诶……他拿到信时明明超开心的,可没想到读完信就跟石化了一样,直到现在都恍恍惚惚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唉……”
绿发的青年看着眼前亮晶晶的两双充满希望的眸子,扶着头叹了口气。
N是在去往某地船上遇到小智的,那时的他看到了似曾相识的背影和帽子,周围熟悉的气息让他情不自禁的产生了上前搭话的冲动,可把那冲动实施了之后,才发现自己遇到的是一个完全不同的少年。
——尽管很像,但不同。
因为某种契机,同时胸怀拯救世界梦想的二人决定联手去打败等离子团,于是N也就和小智他们一起开始旅行。
与小智他们一起度过的时间的确很开心,但N总觉得心里缺少了些什么,他不是没有尝试着去找过透夜,只是在那些熟悉的地方却没有那个理所应当存在的身影。
理所应当。
在阔别许久之后,N才发觉自己一直觉得透夜出现在自己面前是件理所应当的事,不必去刻意寻找,那棕发的少年总会追寻着自己的脚步,坚定的站在自己面前。
透夜改变了N许多,如果没有透夜,N觉得自己可能不会这样缓和的和人类说话,更不用说和小智他们一起旅行。
可那个改变了自己世界的人现在不见了,找不到了,可能再也见不到了……
「人类只有在失去的时候才懂得珍惜……吗。」
N看向呆滞的坐在一边的小智,脑边突然想起了很久之前有个人对自己说过的意味深长的句子。
小智孤寂的背影,自己怅然的心情——果然他们,也是标准的人类呢。
……
“小智?你怎么了。艾丽丝和丹特都很担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