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脏就别碰啊!
计划好的事情就这么泡了汤,司弥心下十分生气,偏又无法表现出来,想狠咬炎渊一口,又怕牙齿同上次那般酸痛。
毫无疑问,接下来司弥是被炎渊抱进被窝睡的。
逃跑计划再次泡汤,又不知何时才能再得机会。司弥再次算了算师姐的日子,心中惊诧,眼下若是再等时机怕是来不及了,若想万无一失,就得早做准备。
要如何才能逃脱出去?
接下来的几日司弥变得十分烦躁,眼神一直望着门外,她想跑出去,偏生被炎渊控制住。
约莫是她的表现太过明显,炎渊突然道:“你是不是想出去。”
司弥死命折腾着被她咬的七零八落的盆栽,并不搭理炎渊。反倒炎渊怕她再这么下去会闹出心病来,便道:“夜里我带你出去玩,你看好不好?”
第39章 一语惊醒梦中人
眼前的花楼笙歌飘扬,灯火通明,正上方挂了个“醉花阴”的匾额。司弥怎么也没想到炎渊竟会带着她来这种地方!
进入醉花阴,最先入眼的便是偌大的厅堂中央围起来的半人高大平台,上面红毯铺就,半空还不时飘散着或粉嫩或艳红的花瓣。高台四周用了雕花木栅栏围起,正对高台的位置以两把椅子中间夹着一个窄小方桌的方式整齐排列着。
高台正中高高悬挂了一颗硕大的夜明珠,照的整个高台分外明亮,四周的红纸灯笼倒成了点缀之笔。一个个模样俊俏身姿妖娆的姑娘衣着清凉,伴随着花瓣在高台翩翩起舞,眉目传波很是撩人,高台下座无虚席,清一色男子,桌上的瓜子茶点倒是没人闲下心去碰,大伙的眼睛全都盯着高台上的姑娘们。
司弥本能收紧尾巴,心中暗骂,炎渊这混小子,竟把她带舞馆来了!
司弥知道这个地方还是魂淡偶然跟她提起里面的姑娘身姿婀娜,某日她路过时还见过里面的姑娘们谈笑,虽只是在门外那么一瞥,大抵也明白里面都是些什么人。可远观自然不比近着亵玩,前后刺激感实打实不同。
醉花阴外夜幕笼罩着整个凡尘,醉花阴内却灯火通明恍若白昼,里面的人倒是好不逍遥快活。
炎渊这才刚踏入门槛,一位中年女子立马扭着腰肢凑上来。
“呀,是炎二少,您可有一阵子没来了,姑娘们都跟我念叨着呢!你这脸怎么回事?”
在她身体完全倚靠上来前炎渊巧妙地侧过了身,不谈脸上的伤疤只嘴甜道:“是我多日未来吗?姑姑近来模样真是越发娇艳。”
中年女子身上的脂粉味十足重,司弥捂着鼻子心下十分鄙夷,这小子真是见一个骗一个,嘴里没半句真话。
这话在司弥听来虽然假,但落在所谓的姑姑耳中自然讨喜,脸上的五官都快笑到一起:“炎二少的嘴这样甜,难怪姑娘们都想着您呢。说来二少还是头一回带着猫来的吧,瞧这可真好看。”
炎渊听她说到司弥,立马又把司弥往怀里紧了紧,道:“是啊,她的模样确实好。”
司弥:哼,好歹这句实话。
“都这么大了想必养了许多年了吧?我从前竟不知道。”
炎渊揉了揉鼻子没回答她的话:“赵兄在吗?他昨日差人给我说今日在这儿等我。”
昨日?莫非是夜半敲门害她没法逃走的那位?
像是想到什么好笑的事情,姑姑拿着手帕捂唇笑起来,深红的指甲衬得手又是纤细又是白净:“赵公子自然在的,方才还一番豪言说要把这儿人花的钱都算他头上。”
炎渊诧异道:“他平时那般吝啬,今日怎如此大方起来?”
姑姑咯咯咯地笑了:“还能是怎样,喝多了嘛!不过他这话呀我们也就随口听听,当不的真。”
炎渊了然:“我上去看看他。”
司弥被炎渊紧紧抱在怀中,眼神却在四处转悠,随时准备着逃跑。
炎渊没去看跳舞的姑娘们,快步上了二楼,隔老远就见一帮纨绔子弟聚一起厮混。
他大步上前朝着最肥硕的那家伙狠踹了几脚,语气很是不满:“你可真是玩得痛快!”
原本跟着胖公子一起厮混的男男女女一见来人立马变了脸色,想要上前谄媚者看他脸色不对劲,立马止住了上前示好的念头。
那人正玩的高兴,冷不丁被踹了好几脚登时大发脾气,眼睛都还未来得及睁开就拉下脸怒道:“哪个小兔崽子吃了熊心豹胆竟敢……”
“你说什么?”炎渊眼神一厉。
估摸着是这句话的震慑作用,更可能是炎渊熟悉的语气,总之胖公子一听这声立马住了嘴。他抬头一看,果真
见炎渊正一脸愠怒地瞪着他,当即一改方才的怒颜笑嘻嘻道:“呀呀呀,是我好兄弟来了!你们几个还不快给我让开。”挥退凑到他身上的姑娘,把一旁的位置擦了擦冲着炎渊道,“好了这下干净了,快坐快坐。”
炎渊继续瞪着他不说话。
胖公子“啧”了一声:“瞧我这脑筋。”念叨完立马从怀中掏出一块方帕子,整整齐齐地铺在凳子上,“看,这会乐意不?”
炎渊给他一个“赏你个脸”的表情,走上前坐下。
司弥十分鄙夷他的行为——切,尽摆谱。
且不说炎渊自小跟着临国相长大,单是他兄长这个身份摆那儿,就有不知计数的人想着要巴结他,这点排场自然见怪不怪。
尽管司弥对此嗤之以鼻,也丝毫不影响旁人对他谄媚献好。
炎渊坐到位置上还未开口,赵公子立马凑上来问:“我说小老弟,你脸这是怎么了,看着像被抓伤的。”
这姓赵的一身酒气,也不知道喝了多久,熏得司弥都快断气了,直捂着鼻子往炎渊怀里缩。
这点动静虽不大,却叫炎渊开心的很,连带着面前姓赵的他都觉得瞧起来顺眼了,便是方才喊他小老弟的事都没有主动计较。
这人呐千万不能贪杯,否则你一喝多呀,闹出的笑话绝对少不了。
姓赵的拍拍炎渊的肩膀,指着他怀中的司弥道:“都说好女不养犬:好男不养猫,你小子,真没看出来还好这口,嗝!”
炎渊一时没听懂:“好哪口?”
赵公子露出一副“咦,你看看这人还装傻”的表情来,道:“这猫公的母的?”
炎渊皱起了眉头,他是十分不喜欢旁人以公母来议论司弥,索性不回答。
赵公子见他不说话,拍拍脑袋道,“我换个问法啊,你就说它是姑娘家还是公子哥?”
这问法倒叫人听起来舒坦了些,也就顺着回了句:“她是个姑娘。”
赵公子一排大腿,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说道:“你就说你是不是把她当媳妇养,就说是不是?!”
媳妇?!司弥一惊,这小胖子瞎扯什么呢!
炎渊脸上毫无变化,心中早已奔腾万千,他还从未往这方面想过啊!
第40章 醉花阴处醉深沉
紧接着,又胖又醉的赵公子越说越离谱:“我说小老弟,就……就城西那小子你认识吧!你就说你,你是不是想学他啊?”
炎渊白了他一眼:“城西那么多小子,谁知道你说的是哪一个,我学他什么?”
“就养猫那个,前些……日子我去城西……找他的时候,那小子,你猜怎么着?”炎渊没搭话,赵公子却压低了声音凑到他耳边说,“他正对他家猫……”
说这话时,目光之猥琐,笑容之变态,看得炎渊——一脚踹了过去,丝毫不顾及两人方才的情面。
在众人惊呼声中赵公子摔了个底朝天,挂满肉的脸在实打实地摔到地面的那一刻,还很有弹性地抖了抖。
“呀,赵公子!”
有人惊呼着要上前搀扶却被炎渊一声怒斥定住:“坐回去!”
一直坐旁边原本还能说笑的那帮人被他吓得大气不敢出。这动静更把一心想着怎么逃跑的司弥吓了一大跳,瞬间回神。
“今晚没有本少的允许谁都别把他扯起来,就让他在那给我躺一天。”
这番话一出来,那些想搀扶的立马退了回去,最多怜悯地看一眼趴地上的人。谁都不知道赵公子方才到底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竟直接把炎二少爷给触怒,不顾情面发了这么大脾气。
不过想想也是,炎二少还需看别人情面?他人站在那儿就是情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