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嫁给那个离过六次婚的男人,你又幸福多少?
“幸不幸福至少是我自己选择的路。”
“当初也没有人逼你。”
司徒雅眼底闪过一丝忧伤:“是,当初是没有人逼我,可那种情况下,我能怎么办?”
“那你也不能做出背信弃义之事。”
“毁约我不对,但是从一开始我就没想过要履行承诺。”她停顿一下,难过的说:“所以对不起了舅舅,这一次,我真的会放弃你。”
吕长贵见她心意已定,不禁慌了神,“小雅,万万不可啊,舅舅现在一条命完全攥在你手中,你若是松手,那舅舅真的是死路一条……”
“早知如此,又何必当初。”
她恨铁不成钢的望着面前自己唯一的亲人,狠狠心,终究是拦了辆的士绝尘而去。
回到家,已是暮色时分,跟舅舅分开后,她去了母亲的墓地,在那里跟母亲说了很久很久的话。
“小雅,出什么事了吗?怎么这脸色这么差?”
婆婆一瞧见她,便是很关切的询问。
她苦笑笑:“没事,妈。”
见她不想说,也不好多问,老夫人指了指餐厅:“那准备一下吃饭吧。”
上官驰从楼上下来,也看出了司徒雅脸色不好,从她身边经过的时候,轻声问:“怎么了?”
“没怎么。”她嘀咕着回答。
一顿饭吃的食不下咽,晚餐结束后,她正想上楼,小姑子却提议:“嫂子,今晚咱们摸牌吧?”
“不了,你们玩,我想上楼看会书。”
“哎呀,都放暑假了还不放松放松,总是这么循规蹈矩,什么时候才能俘虏我哥的心啊,以前唐萱可会玩了……”
上官晴晴话没说完,头上便重重挨了一下,迎上母亲愠怒的眼神,这才惊觉失了言。
气氛一时间说不出的尴尬,司徒雅睨向对面的男人,原本还算睛朗的脸庞,瞬间便沉的比乌云还要沉。
“愿意玩的举手好吗?”
小姑子自知闯了祸,试图想要挽回局面,率先举起了手,举了半天也没人跟着举,窘得又缩回手,尴尬的说:“都不想玩啊?都不想玩那就算了,我去睡觉了。”
这是丫惯用的伎俩,闯了祸就三十六计逃为上策。
司徒雅迈着沉重的步伐回了房间,原本心情就不好,现在更是不好了。
谁也不会乐意拿自己和别人作比较,尽管她知道小姑子是无心的。
天空像一块洗净了的蓝黑色粗布,星星仿佛是撒在这块粗布上闪光的碎金。
她站到窗前,头倚在窗框上,明亮的双眼一眨不眨的直视前方,微风浮起,在一片绿荫荫的草地上,传来了蛐蛐的鸣叫。
“心情不好吗?”
身后蓦然传来询问声,她回转头,瞥见向她走来的上官驰。
“没有啊。”
视线重又睨向远处的星海,语气淡淡:“今儿是十五,是个赏月的好日子。”
上官驰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点头:“确实,花好月圆。”
“可惜月圆人不圆,这样的团圆夜,却要因为亲人而烦恼。”
司徒雅说的很小声,原本只是有感而发,并非想要对上官驰倾述什么,他却还是听到了,并且很好奇的问:“怎么,你妹又惹你了?”
“没有,她怎么会惹我。”
“那是为谁烦恼?你爸?你后妈?”
上官驰仅知道的,司徒雅的亲人只有这三位,除此之外,他想不出其它人。
“都不是。”
不想再谈论这个话题,于是佯装随意的转移:“我今晚可以用你的浴室洗个澡吗?”
“为什么?”
“有点累。”
虽然她很擅于撒谎,可这会却完全不会让人怀疑她说的话,疲惫仿佛是写在脸上的字,一眼就可以让人瞧得出来。
“行,洗吧。”
上官驰难得好说话,不仅一口答应,还体贴的替她开了按摩器,放了首舒缓情绪的音乐。
司徒雅躺在浴缸里,想着白天发生的事,不禁有些心烦意乱,索Xing屏住呼吸,毫不犹豫的沉入了缸底。
洗完澡出来,躺在沙发上的上官驰意兴阑珊的提醒她:“你的手机一直在响。”
“哦。”
比起他的意兴阑珊,她的回答则显得心不在焉。
径直走进密室,拿起床上的手机一看,整整数十个未接电话,均来自于同一人,舅舅吕长贵。
颓废的揉揉头发,跌坐到床沿。她陷入了无边无境的挣扎和苦闷之中,李甲富的出现,虽令她意外但还不至于烦恼,可舅舅惹出的烂摊子,却是令她烦恼至极,因为这次的烂摊子,真的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烂。
上官驰扔下手里的杂志,正准备去浴室里洗澡,司徒雅衣装整齐的出来了。
瞥见她手里拿着的包,他诧异的问:“这么晚还要出去吗?”
“恩。”
怕他问的太多,她低垂着头快步往前走,正要迈出房间时,他突然说:“别忘了禁门时间,虽然我已经承诺会好好待你,但一些原则Xing的东西,你最好还是不要刻意破坏。”
第1卷 爱情永远比婚姻圣洁,婚姻永远比爱 第52章 被甩了
司徒雅来到舅舅家,抬手叩门,门开了,站在她面前的是舅妈姚敏君,想着白天舅舅说的话,她特意多看了她几眼,竟发现神色真有些异常。
“你没事吧?”
她轻声询问,这时候,倒真希望舅舅是骗她的了。
姚敏君未语泪先流,噗咚一声跪倒在外甥女面前,哽咽着说:“小雅,求你救救你舅舅吧?这是舅妈最后一次求你了,真的是最后一次了……”
司徒雅的心,当下便跌进了谷底。
她睨向蹲在墙角处的舅舅,双手抱头,似乎已经到了穷途末路的境地,不是很大的房子里,到处充斥悲伤的气息。
“是真的吗?舅妈你患了肝癌?”
吕长贵这才起身,把一堆医院的检查报告递给她看,她一张张的看,看到最后突然歇斯底里的咆哮:“为什么?为什么以前有困难的时候知道找我,这一次就不知道了?你们缺钱可以跟我说,为什么要盲目的走上一条犯罪的道路?!”
姚敏君哭着说:“就是以前给你惹了太多的麻烦,所以我们不好意思再麻烦你了,你舅也想过去找你,被我拦下来了,反正已经是晚期,谁知道能活得过哪天……”
“你不让他来找我,你就让他去贩毒是不是?那现在还不是一样要麻烦我?如果一开始就来找我,现在事情也不会变得这么复杂了!”
司徒雅心情难过的无以复加,自已的人生已经够乱了,身边的亲人还要跟着添乱。
“小雅,跟李甲富的交易你舅妈并不知情,是我不忍心看着她等死,现在我也想通了,你不帮我也没关系,如果你舅妈死了,我一个人活着也没意思……”
“你给我闭嘴!”
姚敏君转头愤怒的冲老公咆哮,继续哀求外甥女:“别听你舅胡说,你一定要救他,他可是你妈唯一的哥哥,除了你爸你世上唯一的亲人,如果他遭罪,你九泉下的母亲一定不会安心的。”
司徒雅陷入了痛苦的挣扎中,原本坚定的心开始慢慢动摇,舅妈还在苦苦的哀求:“小雅,小雅,求求你了……”
吕长贵不忍见妻子哭的伤心,扑过来抱住她:“敏君,别哭了,你身子受不住的。”
夫妻俩抱头痛哭,司徒雅茫然的看着这一幕,竟生出一份羡慕来,虽然舅舅和舅妈唯利是图,身上有很多的小毛病,可彼此间的这份真情却是难能可贵,至少是她与母亲从来都不曾拥有过的。
“行了,都不要哭了。”
她从包里拿出一张婆婆给她的银行卡,塞到舅妈手中:“这个你拿着,一定要把病治好。”
“那你舅呢?”
姚敏君含泪问。
她犹豫了一下,艰难的回答:“不会不管他。”
回去的路上,月影疏斜,星儿浅照。独自一人悠悠地走,月色洒下的清辉却温暖不了清冷的心怀。
想着自己乱如麻的人生,一时间,真不知该如何梳理。
经过一家24小时营业的百货店,她走进去买了几瓶罐啤,准备回家后一醉解千愁。虽然这不是一个循规蹈矩教师该有的行为,可是抛弃教师的身份,她不过就是个有着报复心理的坏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