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明天中午前把报表发给我。”下达完最后一道命令,他退出了公事专用微信。他有这样一个仪式感,那就是进门前得把公事处理好,所有的案牍劳烦都不应当带到家里。更何况,今晚还有人需要他全神贯注的陪伴。
进电梯时许明安给妹妹发:“我在上楼了,没睡吧?给你带了你喜欢吃的牛蛙。”
显示屏上的楼层数从1跳到10,对面依然没有回音。许明安笑着摇头:“这就睡了?”
还是……她在怪他回来得晚?他连忙补充:“囡囡,对不起,明天我一定早点下班。”
仍旧没回,许明安有一些心慌,出了电梯后直奔自家门前,按密码的速度几乎破了他有史以来的记录。
门开,客厅内的灯都大亮,清新的沐浴露香味扑面而来。
许明安进门换鞋,将面条放在餐桌上,扫视了一下周围,用不大不小的声音唤:“囡囡?”
无人应答。
他蹑手蹑脚地走去客房,点开灯又见床上空空。他蹙眉,试探地往自己房间一望,迈步轻声走过去……
昏暗的床头灯下,许夷然果然在他的床上趴伏着熟睡过去。被子被她压在下面,睡衣下摆向上翻折,露出浅浅的腰窝。
许明安立在卧室门口,长久地屏息。
应当随她去,他今晚就睡客房罢。他先是这样想的。
可当床上的人脸一转,用压扁的嘴巴冲向他,嘴里还声声咕哝时,他又换了主意。
该给她盖上被子。如此想着,他走了过去……
“囡囡……”贴在她耳根轻唤,他想抱着她翻个身。而许夷然睡得很死,毫无动弹。
“夷然……”他放大音量,伸手向她腰下缘穿过去,试图捞她起来。
窗外越来越静,与之相反的是他越来越快的心跳声。
“哥……”许夷然终于转身仰躺,半眯着眼睛,也不知说的全然是梦话,还是在梦话里掺了几分清醒。
许明安没动,拿渐渐深沉的眼神凝视她。
渐渐睁开双眼,许夷然与他对视,良久后抬起手臂箍住他的后颈。
“囡囡。”他低语,覆身上去……
作者有话要说:
这篇文不能用正常的三观来评判哈!我写得爽你们看着爽就完事儿!(偷笑)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叔 2个;拌柚子皮、今天变得不怂了么、木子Tender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今天变得不怂了么 21瓶;随鸣歌 7瓶;李小白爱西洋李子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6章 下
听见车水马龙的声音,听见航班在夜幕中摩擦而过的呼啸,都不比彼此交缠的急促喘息更清晰。
许明安实属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典型,即便是没开灯,躺在下方的许夷然依旧能看见他上身分明有劲的肌肉轮廓。处/子破身都疼,何况许明安在这方面的经验也无几,但好在他温柔,知道照顾她的感受,哪怕所有的脑神经都已经被贪欢的刺激迷乱所麻痹。
这下澡白洗了……许夷然心想。
大概是背德感在作祟,没有人开口说话,而给予对方动作上的回应却越来越猛烈。
刚开始二人的相接处还很干涩,随着一声又一声床板摇晃的声响,被子里渐渐传出水渍的黏音,许夷然主动拿双腿缠紧他的腰,有种将要窒息而死的古怪兴奋感。
许明安也一样,于紧致中冲撞收缩,恨不能融进那又湿又热的甬道里。
释放时两人俱发出沉沉的低喊,落入彼此的耳内,而后在余韵中紧紧相拥。
“囡囡……”许明安先开的口,等了好半晌她仍旧沉默不语。
许明安忐忑,移动嘴唇贴上她的额头,小声呢喃:“你是不是怪我回来晚了?我明天不会了……”
许夷然没力气说话,在他细吻的摩挲下轻轻摇摇头,说话的声线软咍咍的:“我没有呢……”
“我抱你去冲个澡?”温和低沉的声音移到她耳后。
许夷然呆愣片刻,点头。
客厅里的灯还亮着,与他刚回家时无异,桌上的面条大抵是糊透了。许明安体贴地在许夷然身上搭了一层毯子,再将她横抱去浴室。
浴室里,许夷然洗完澡的痕迹还在,混着沐浴露香气的水汽没散尽,地砖也余留着潮湿。许明安弯腰,让她躺进浴缸里,然后抬手去够水阀。不料许夷然忽然伸手拽他,将身上的毯子拿开递给他,光洁的身躯就这样直白地横陈在他眼前。
“哥,”她笑着仰头看他,“你是第一次吗?”
水阀被拧开,温水落到她双脚之间。许明安蹲下来,双臂搭在浴缸沿上,盯着她笑:“嗯。”
水自脚底漫起,渐渐抵达许夷然的腿根,她在湿滑中坐起,与他头碰头,笑得狡黠明媚:“那我能拥有你的第二次吗?”
闻言,许明安的眼神深邃下去。几声响动后,浴缸中的水瞬间涨到缸沿下端。
凌晨十二点,上海夜未眠……
***
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此话应当是孔子所有的思想遗产中,许夷然最同意的一句。她和哥哥的关系在潜移默化中变了,要具体形容,她也说不上来。总之这种暧昧的不可公之于世的秘密关系,令她痴迷到发狂。
而许明安亦然。
学校没有每夜查寝清点人数的规定,故此逃寝成了许夷然开学以后的常态。
初秋,今日上海多云,时针刚拨过六点,天幕昏黑了一半。刚吃过晚饭,二人肩并肩瘫在沙发上。许明安瞥了一眼妹妹餍足的表情,抬手搭在她饭后平实的肚皮上,揉了揉打趣:“我手艺好吧?居然让你吃了半盘鱼……”
许夷然张臂伸懒腰,脑袋一歪靠在他肩膀上:“比妈做得好吃多了!”
许明安盯着她的脸微笑,片刻后俯首凑至她面前,触了一下她殷红的唇:“囡囡喜欢吃,以后我就经常做。”
许夷然挂着他的脖子坐到他腿上,宽大的T恤领口松松垮垮:“你老实交代,上回苏溪过来,你是带她出去吃的还是在家做饭给她吃的?”
许明安围住她的腰,掌心贴着她的腰窝,笑得无奈:“当然是带她出去吃的……我才懒得给她做饭。”
“那还行。”
餐桌上还摆着残羹冷炙、筷箸碗盘,许明安双腿一用力圈抱着她站起来,面对面问她:“你吃饱了吗?吃饱了我得去洗碗了。”
许夷然嘴角一勾,赖着不下去:“那我要是没吃饱怎么办?你再做几个菜?”
今次才发现,原来他根本就不是什么性冷淡。这不,话音刚落,他的眼神就在她挑衅的目光中变得欲望迷离,旋即手臂发力,抱着她向卧室走去——
“那我喂你。”
***
要开门下车时,许炎犹豫了半晌。抬头看看茶楼店口的牌匾,彷徨到底要不要去。
也不知苏溪怎么会约他在这里见面,左右两人也就在谭苏两家的聚会场合打过几次照面,话都没说上几回。而且这丫头还在电话里神叨叨的,千叮咛万嘱咐他们的这次见面一定要保密。
自入赘以后,许炎的性子和尊严就被磨没了,变得畏首畏尾 ,一点风吹草动都会被吓成惊弓之鸟。出了大事拿不定主意了,就等着老婆做决定。反正他习惯了缩在谭家父女后头,隆重的场面也没他说话的份儿,久而久之,几乎失去了与人社交的能力。
手在门把上一触一离,反反复复好几回,就在他满头大汗想要爽约时,苏溪忽而出现在车门外,轻轻叩了两下玻璃门。
她笑得很得体:“叔叔,您终于到了。”
许炎尴尬,苦笑着点点头,打开车门。
“小溪等很久了吧?路上有点堵车,不好意思哈。”懦弱的人往往还有一个特点,那就是撒谎成性。
苏溪一眼看穿,但不道破:“没事的叔叔,我也才刚到不久。”
许炎锁车,从口袋里掏出帕子在额际擦了几个来回,跟着她往茶楼里走去。
定的是二楼卡座,旁边的红木窗子对开,让街景一览无余。老远有服务员吆喝待客:“诶——垒起七星灶,铜壶煮三江,摆开八仙桌,招待十六方!”
下头正厅亮堂,中心靠墙位置有一半尺左右舞台,台中女角儿身着旗袍,斜抱琵琶,泠泠音色,狎而不淫。此景此乐,合该是孵茶馆的闲暇情致,而许炎无心享受,双臂缩在腿中央,紧张得像等待训话的小赤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