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羡正摸着我的脑袋似笑非笑,浅浅的酒窝意味非常的,“我说进你就一定能进”那一刻我又感觉自己变成了狗。乖乖等着他说,“来伸手”。
成绩出来时,我完美的在传媒大学的及格线上。
再后来,苏羡全家回澳大利亚度假,突然杳无音信再也没回来。我甚至没听到他亲口回复我,有没有喜欢过我。
他的家彻底空了,除了留守的保姆定期打扫,我再也没看到他的房间亮过灯。我从来没那样恐慌过,整日就趴在窗户上希望能看到他的房间有光亮起。整日抱着手机给他发乱七八糟的信息,我的手机里保留着他最后一条微信,“等我回来,给你带礼物。”
我不要礼物,我想知道你去哪了,我想你回来。
我偷偷翻过苏羡家,在爬他的小阳台时不幸摔伤,当时右胳膊骨折,惊动了远在南极考察的老爸。
老爸许久不回家一次,回家就是一顿臭骂。因为工作的原因,我和他相处的并不多,老爸给我的印象就是个工作狂,不苟言笑,从来不教育我,但这次他却跟我谈了很久。
我哭着跟他说,苏羡不见了,我找不到他,我真的很想他。
老爸却说,人都有自己的选择,他现在不联系你,不代表什么。也许是遇到什么,也许是忙碌,但你要过好自己的生活。你有家人,有朋友,不能因为一个苏羡就觉得抹灭了一切。如果因为喜欢一个人丧失了自尊自爱,那这样的你也配不上苏羡。
老爸的假期有限,陪我一周又赶回了南极。
我不在闹腾,安心在家养伤,老妈看着再也不在我面前提任何有关苏羡家的事情。
苏羡像空气瞬间蒸发,而我颓废了整个暑期,可是生活还是继续的,我依旧上了传媒大学,依旧在播音系混日子。
遥遥望去,医学院就在隔壁,苏羡没出现在新生名单上,彻底从我的世界消失。一晃就是六年,我那时嘲笑的问自己,追苏羡六年,是不是要再花六年忘记他?我想忘记他,忘记我曾经对他的执着,后来才明白苏羡于我而言,就像瘾君子毒发千万只蚂蚁撕咬我的心,只有时间总能抹平一切。让我的回忆在时间里缓缓流淌,最终归于平静。
第五章 凌晨与苏羡
我昏昏沉沉醒来,抬头看见天花板,耳边老妈叽叽喳喳跟隔壁床唠嗑。麻药药效过了,伤口痛得厉害。我躺在病床上想,我看到那双眼睛是不是苏羡,他是不是回来了。
“妈,我肚子饿。“算来已经许久没进食,肚子里空空的好难受,”我好想吃烧鹅,想吃红烧肉,想喝奶茶….“
老妈这才注意到我已经清醒,撇嘴,“吃什么吃,先放屁。”
“我饿,我没屁,我想吃东西。”
“那不成,医生说了,不放屁,不能进食,你就忍着呗。“老妈耸肩,无奈。
“我的主治医生是谁?”
“是个年轻的医生,叫什么凌晨,我都打听过了,还是个单身,年纪和你差不多。怎么样?要不要考虑下。”
我妈还真是锲而不舍,在我做手术的一小会儿把相亲对象都物色好了。
“亲娘哎,我就想吃点东西,别跟我谈这个成吗?我回去要吃红烧肉,我要吃鸡翅,啊啊啊,疼死我吧。“
隔壁是个切除胆囊的老太太,看着我和老妈斗嘴,笑得合不拢嘴。
不一会一群白大褂浩浩荡荡进来,为首的几人戴着口罩,我想起了那晚看到的眼睛,他低着头在病历上翻阅,一点目光都没留给我。
其中一人上前掀开我的衣服看看我的伤口,问道“现在感觉怎样?“他的声音很清脆,蛮悦耳的。
“感觉头昏眼花,伤口疼。”我老实交代。
“进门就听到你吵着要吃红烧肉,看来精神还不错。疼是正常的,如果可以尽量多下床走动,帮助排气。“
我看到他胸前的名牌——凌晨,原来他就是老妈给我物色的某相亲对象。
“凌医生,排气之后要准备点什么?”老妈上前热络的拉着他,那眼神绝对是看自家女婿,我闭上眼睛呜呼哀哉。
“流食,稀粥或鱼汤,保持清淡,多食富含纤维的食物,以使大便保持通畅。不能吃一些发物和油腻的食物,所以红烧肉就不要想了。“凌晨眼里泛出笑意。
我尴尬的笑笑。
凌晨将手里的病例交给身后的护士,接过另一本来到隔壁病床。
“阿婆,今天感觉怎么样?肚子还痛吗,有没有不舒服?“凌晨上前检查阿婆的伤口。“今天再验个血,没什么问题,明早就安排您出院了。”
老太太躺着笑嘻嘻,直说“好好,都好。”拉着凌晨偷偷在耳边嘀咕两句。凌晨听后笑笑,却不知为何眼神扫过我,笑意更浓。我正当疑惑,凌晨率领着一群人浩浩荡荡准备离开。我正呈大字型任人宰割他走到我面前说,“排气前千万别偷吃东西,否则会导致腹胀。”
我呵呵笑笑,不回话。我想吃总归是嘴巴馋,绝对不会偷吃的,我可珍惜自己的小命。
老妈见人全走了,立马扑上来。“怎么样,我的眼光不错吧,这小伙子灵吧。”
“我连人家脸都没看见,我怎么知道他是不是龅牙。”
老妈翻白眼,“差的我能看上?只有人家看不上你的份,还挑三拣四。“
“不行,我得去护士台再打听清楚你有多少情敌,像凌晨这种卖相好性格又好的男人,可抢手了。“老妈说风就是雨,还没等我劝阻立马就行动。
隔壁阿婆,笑意更浓,她望着我说,“小伙子心好,人也帅,还是单身呢。我孙女上个月刚结婚,否则我就给他介绍了。“
“阿婆,您别跟我妈一样,她成天就想着给我介绍对象,生怕我嫁不出去。”有这样殷勤的妈真是欲哭无泪。
下午,落落来医院看我,一见面扑到我耳边,“你猜猜我看到谁了?”还能是谁能引起我的兴趣?
“居然是苏羡,他不是消失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落落盯着我想看看我讶异的表情。
我一把捂住她的眼推开她,“我不知道,至少他现在都没跟我说一句话。“
他是想装作不认识我?
“怎么会?我碰到他还跟他打招呼了,他也没打算装作陌生人,你们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他怎么就不告而别呢。”
这也是我想问的问题,但始终说不出口。我怕一旦捅破苏羡会不会再次消失?他走了六年,我生命空洞的六年,好不容易再次见到他,我们第一句开场白该怎么说?“好久不见?你孩子多大了?”
“哎,不提他了,你的婚礼准备的怎样了。”
落落大学里谈了个男朋友,对方是本地人,家庭条件不错,对落落也是呵护有加。双方父母见面将两人关系确定后,两人的感情像开了外挂一路顺风顺水。前不久落落查出怀孕后,男方立马准备婚礼,定在十一黄金周。
“还能怎么样,我们是先上车后补票,昨天刚领了结婚证。“落落摸着还未突起的小肚子,感慨,”我哪知道一次就中的,早知道就避孕了。“
“你老公对你百依百顺,还不知足,难道像我妈一样每天盯着你相亲。“落落吐舌
“快点好,我还想让你做我伴娘呢,看看你现在一脸菜色,现在还不能吃东西吗?”
“医生不让吃,我现在还没排气呢。“
落落扶我下床,我肚子疼,扶着栏杆在楼道里走走。期间小护士看到我,笑嘻嘻的说,“你就是那个割阑尾要凌医生负责的23床呀。“
汗颜,我当时明明记得我是跟苏羡说这话。
我将前因后果跟落落说后,落落感慨,真是孽缘。是呀,苏羡果然是我上辈子欠的人。
接近傍晚时分,落落才走,隔壁阿婆睡觉早,我自己在楼道里锻炼。到医生办公室瞄两眼。没看到苏羡,只有几个小护士。我退回走廊继续锻炼,一个白大褂医生走到我面前。
“下床走路了,是不是已经排气了?“我听声音才辨出,他是凌晨。
凌晨长的白净,略短的头发看起来特别精神,与苏羡的丹凤眼不同,凌晨的眼里好像一直带着笑意。他的身姿修长少说在一米八以上,白大褂穿着都像时装模特。怪不得老妈对他一见倾心,恨不得把自己姑娘打包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