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当兄弟说那人叫“苏羡”时,他心口好像被一把刀刺个透心凉,疼的他龇牙咧嘴,又无处去说。
他似乎明白她为什么喜欢叫他“羡羡”而不是他以为的“现现”。
当时,虽然知道自己被当替身了,他还是不死心的去找叶子。想着如果叶子能有一点喜欢,他也不会放弃,给自己坚持下去的理由。
他在圣诞节前夕特意准备好礼物,到叶子宿舍楼下等她。
还记得那天下起了雪,他在雪里等了很久,才看到叶子小跑过来。大大的眼睛里雾蒙蒙的,就像那天一样,他始终觉得很可爱,很漂亮。
叶子上前责怪他,为什么不打电话通知她。季又越摸摸口袋,手机不知道丢到哪去了,口袋里只有两个冰凉的对戒,刺的他心口微痛。
“你叫叫我,我就不冷了。”季又越笑着,小酒窝弯弯的,他眼底萌生的挣扎与希望,不断交织,不断提醒自己,能否给他一个机会。心里拜托,给他一个机会。
叶子抬头,甜甜的叫“羡羡”。
他的血液像被这一场雪冻住,冷的他无法呼吸,他胸腔里的愤怒无法抑制。他是爱玩成性,吊儿郎当。但他真心想待一个人好,想陪她走到最后,没想到被人耍当作一个叫苏羡的替身。第一次觉得季又越的人生还真是一场狗血言情剧,给他们作配。
最后他还是忍痛跟她提了分手,没办法啊,他办法接受叶子每每望着他,心里却想着别人。他也是个有血有肉的人,第一次爱上一个姑娘,爱的有些卑微,还是抵不上她心里的白月光。
那天雪下的太大,很快就打湿了刘海。雪花在刘海上变成水珠,顺着额头一直滴在衣领上。像极了泪痕。他站在路灯下笑的很无奈,几番思索终于开口“叶子,我们分手吧。”
叶子很惊讶,但是很快就恢复平静。看在季又越眼里特别刺眼,她没有爱过他,甚至没有喜欢过他。这一场所谓恋爱,全是他一个人空欢喜,一个人在唱独角戏。
他说“其实我很喜欢你,只是我不喜欢你透过我看着别人,我也有自尊,更不想做任何人的替身”
叶子低头说“对不起,我同意分手。”
季又越胸腔里的愤怒快要将他撕裂,天知道,他多想听到叶子说,不要分手。而她只是淡淡的语气,说着早已预知的答案。
季又越自认为不是什么好人,心里的恨快要把他淹没。他没忍住,在走之前强吻了她,在她唇上撕咬,想要把她镶入怀里,融入骨血,他尝到血腥味也不肯放手。他甚至变态的想着,那个苏羡有没有这样吻过她,那个苏羡有他这么喜欢叶子吗?那个苏羡到底有什么好让叶子这么念念不忘。
他第一次恨上一个人,一个陌生人。
离开叶子后,他一个人走在熙熙攘攘地街道,街道上大片的树枝上都挂满七彩灯一闪一闪,漂亮又温馨。明天就是圣诞节了,很多商家都提前做活动,商店里的光透着诱人的温暖。他曾计划过明天带叶子出来购物,买她喜欢的东西,看她喜欢的电影,最后再把他辛苦赚钱买的对戒亲手帮她戴上。
想的越美好,他越心寒。周遭的环境那么温暖,而他的身体冻得发抖,手指不听使唤地掏出对戒。最简单的样式,上面雕刻着弯曲的纹路。他赚的钱不多,不能买更好的给她,他想过以后工作了,一定要买钻戒求婚,买叶子喜欢的任何款式。
现在想来都是一场梦境一样,梦越美好,现实越残酷。
季又越望着手心的对戒,眼眶红红的,他使劲甩出去,看着对戒叮叮当当滚在路边,消失不见。他笑了,自嘲的笑笑,那些卑微着在咖啡店打工的日子,也像这对戒指一样消失不见。
一场爱,来的突然,去的伤感。他多想做个没心没肺的人,不再爱上那个心里只有别人的女人。
他想,等毕业了,就离这个鬼地方远点,不要再遇见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