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都是苏羡没来之前的故事,他是从哪得知的?
回到陇东小区老妈已经准备好饭菜,听说老爷子回来开心了好几天,终于见到老爷子,又忍不住哭起来。老爷子颤颤悠悠的手拍打老妈的手背,嘴巴里像含块糖,说着“没事,没事。”他一直都这么坚强,从不希望别人可怜他。
老妈擦干眼泪,忙叫唤我们将外公推进屋内。吃饭时间,苏羡一口口喂老爷子,老爷子吃的慢,苏羡极有耐心。老妈见状又忍不住想落泪,被我摇头阻止了。我们越是流露悲伤,老爷子越是难受,心里的伤与身体的疼痛让这个老人瞬间苍老了太多。
我们谁都不敢先吃完,待到老爷子挥手不再进食,我们才将手里的碗筷放下,一顿饭吃了将近两个钟头。
老妈说,想跟老爷子好好聊聊,便将老爷子推去花园溜达溜达,我和苏羡将碗筷收拾好。
我内心一直无法平复,惶恐不安,反观苏羡,似乎已经习惯这种场面,波澜不惊的。我从身后将他抱住,“其实,你很难过吧。”
苏羡一怔,“习惯了。”
他一句习惯了抹去多少个日日夜夜的辛勤,突然感觉好想抱抱这个男人,他表面上总是风轻云淡的,内心最渴望亲情。
“外公以后怎么办?”这是个很现实的问题,我和苏羡都有工作,家里的阿姨也不是专业的护理人员,如果外公突发意外很难及时得到救治。
“联系过附近的疗养院,这里有相应资质的医生,二十四小时看护。”苏羡将手里的碗洗净沥水后,反将我搂入怀里,“回来也好,至少能看到他的葡萄架。”
“嗯,以后外公还有我们。”
“我回去收拾下,你去叫外公回来,我们去疗养院办理手续。”
“好。”
老妈和老爷子在小区中心的花园休息,远远看见老妈在老爷子边上不停地抹泪,老爷子也是一脸泪痕。都跟老妈说了要忍住,不能让老爷子太过悲伤,老妈还是控制不住。我从花坛边走过去,听见老妈提起苏羡,起了好奇,便停在一边。
“老爷子,你们这一去,翻天覆地了,发生这么多事。”老妈面露愁容,想说什么又顾虑颇多。
“嗯...是....”
“你不知道,我以前有多喜欢苏羡这孩子,我现在就有多害怕他,我阻止不了他和叶子在一起,我这心里天天都提心吊胆的,你能理解我吗?”老妈慌张的看着老爷子,老爷子晃悠着手拍打,意思明了。老妈接着又说,“叶子大二那年,苏羡突然回来找她,我至今都不敢相信,那么优秀的孩子突然变得那么恐怖。老爷子你原谅我,苏羡妈妈那么好的人,我却对他孩子这样残忍。”
我越发听不懂老妈在说什么,苏羡曾经回来?来找过我?为甚苏羡从来没说过。
老爷子默默流泪,老妈还想再说什么,我身后苏羡突然出声,“外公,都准备好了,我们出发吧。”
老妈卡在喉咙里的话截然而止。
苏羡牵着我的手来到两人身旁,他是什么时候来的,他又听到多少?
我观苏羡的表情,依旧云淡风轻的,看不出任何波澜。他不想让我知道他曾经来找过我吗?
老妈起身扭捏的看着苏羡,苏羡推着轮椅走在前面,我和老妈紧随其后,自从听了老妈的奇怪言论,我越发觉得老妈看苏羡的眼神时刻透着诡异。
老妈习惯看苏羡的走路姿势,特别喜欢观察苏羡的情绪,如果苏羡情绪起伏较大她就格外紧张。我大脑有些不够用,始终无法理解一向温润如玉的苏羡,做了什么能让老妈如此介怀。
附近的疗养院是家综合性疗养院,曾多次荣获全国规范疗养院,被我市评委文明单位。里面大多是老干部管理层人士居住,有专门的医师很营养师,老爷子去了也能得到相应的照顾。
老爷子在去疗养院前到葡萄架下溜达一圈,亲手给葡萄老藤浇水,这才放心的随我们去疗养院。
我突然有些感慨,老爷子这辈子恐怕很难割舍的这几株葡萄树,幸好疗养院离家不远,可以随时回家看看。
苏羡早先和疗养院长联系过,我们赶到时有相关人员将老爷子接进去,老爷子走之前将我唤到身边,虽然口齿不清,我还是听清了,他说“麻烦你,不要放弃羡羡,他是个好孩子。”
他费了很大力气才说出来,我听了点头,“我会好好照顾他,我们会常常带您回家看看外婆的葡萄。”
老爷子这才放心的松开我的手,苏羡跟着医护人员填写相关资料,确认无误后老爷子今天正式入驻疗养院。
陪老爷子参观疗养院,确实是风景宜人,适合养老,老爷子对疗养院也甚是满意。对他而言能回国看到他的葡萄树就是最大的幸福。
苏羡送我回公寓时,我忍不住问苏羡“你是不是在我大二那年回来过。”
苏羡沉默片刻点头,“......嗯”
“为什么不来找我”天知道我有多怨我们居然这么早就错过了,如果我知道苏羡回来了我一定不会再让他走。
“你当时正在谈朋友,阿姨说你很幸福。”
“你不问我,怎么知道我很幸福。”我更想说的是,没有你,我怎么会幸福。
“那天,我看到你和季又越在接吻,我以为你很喜欢他。”苏羡说这话时,表情淡淡的,胸腔起伏明显证明他很不爽。
我和季又越接吻?
我想起,那是我们分手那天。季又越说,我们应该拥抱一下,至少曾经谈过今后各自安好。我想想他说的也没错,便主动跟他拥抱,当时只是想着,既然分别了,也不在乎所谓拥抱,就当朋友之间简单的告别。
哪知道,季又越这人趁我不注意狠狠的吻住我,将我整个人恨不得揉在怀里。我的骨头都咯咯作响,痛不欲生。嘴唇被他撕咬出血,在我舌尖激起一阵阵颤栗。他像品味最美味的食物,一遍遍折磨我,让我颤抖害怕哭出声,他将我所有的哭声尽数咽入口中。几经折磨,最后,他在我耳边说,“希望他喜欢我送的礼物。”我当时没明白他在说什么。
现在才明白,季又越知道了苏羡的存在,并且在当天看到了苏羡,才故意在苏羡面前吻我,报复我,报复苏羡。
这真是一段不美好的回忆,纵使是在我不情愿的情况下,我的初吻的确给了季又越。
怪不得苏羡在落落婚礼上看到季又越那般不爽,他们早就明白对方身份,唯独我被蒙在鼓里。
“如果没有季又越,你会见我吗?”
“....不会,”苏羡看着我,两眼像是聚满了星空闪烁不已,“我想给你最好的一切,现在才是。”说罢吻住我。
如果说季又越带给我是可怕又耻辱,那苏羡是一抹清泉,缓缓流入在心里。我闭上眼与他唇齿相融,他的舌带着试探在上颚来回。一手抱着我的后脑勺,一手托起我的腰,我像是海里摇曳的小船,随波逐流,大脑像缺氧般只能任他掌控。我想我这一生都无法逃离他的禁制了,我心甘情愿。
因为季又越我错过了苏羡,好在现在苏羡回来了,在我还没放弃时。男未婚女未嫁。
第十六章 想要女儿的苏医生
一连几天我都被困在工作室里配音,完全没有个人时间约会,和苏医生每晚靠视频以解相思。郑辉依旧雷打不动每天到工作室报道,我们嘲笑他,该让师姐发奖金犒赏他这么勤奋的好员工。师姐每次看到郑辉脸色都像腊月的霜降,冷的我们直哆嗦。郑辉反倒越挫越勇,直呼脸皮不厚讨不到老婆,成为小师弟讨老婆之楷模。
落落来电话时我正和录音师反复核对,说来距离她结婚我们也好久没见面了,听说她在恒仁医院做产检,我立马向师姐请假前去探班。
师姐见我许久没和苏医生撒狗粮,也不好意思拒绝,准许我三个小时的假期。想想能和苏医生相聚三小时也好,我忙打的直接开往医院。
到医院时先去陪落落做产检,轮到她做B超,我第一次见显示器呈现出一个小小的阴影,小孩的心跳特别快,向火车嘟嘟嘟声。做B超的医生说,孩子挺健康,多注意体重,不要生产时太大,自己遭罪,还要挨一刀。
落落点头,她一直特别控制体重,饮食荤素搭配。还报了孕妇瑜伽班,每天准点报道,做做瑜伽,散散步,小日子很惬意。除了腹部微微凸起和胸部明显膨胀外,其他部位和未婚的小姑娘一样苗条,羡煞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