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办不到。”恬然夫人的脸上露出难色,“在皇上未病之前,凭我手中令牌的确可以将你送出去。可前两日,尚在病中的皇后已经将令牌收回……”
李青慕眯上双眸,在心中叹了口气。她来到皇宫之中的目的就是借着恬然夫人的势力离开,却没想到恬然夫人手中的令牌已经被收回去了。
将恬然夫人月大顺文字写好的书信收好后,李青慕在晋王心腹的带领下出了西宫。
在僻静的地方换上进宫时穿的衣服,等了约半个时辰的时间,芸姬独自出来了。
皇后听说晋王入宫,招晋王前去中宫觐见。
晋王怕李青慕这里出差错,便以芸姬身子不适为由让芸姬离开,将李青慕带回晋王府。
听了芸姬的叙述后,李青慕双眸一亮,机会来了。
可当与芸姬出了皇宫后,李青慕的心又沉上了三分。晋王虽然不在,可晋王的四名心腹侍卫却是紧紧的围绕在马车的周围。
以李青慕的三脚猫功夫,想要从这些侍卫手中逃跑根本不可能。
回王府的路上,李青慕与芸姬在马车中同坐。
芸姬看着眼前的李青慕银牙暗咬,在心中将其千刀万刮了一千遍。
看着芸姬毫不掩饰恨意的目光,李青慕问道,“你恨我?”
李青慕知道芸姬是谁,也知道芸姬为了晋王背叛了始元帝。芸姬如何喜欢晋王她不管,可芸姬不应该仇视自己。这让李青慕本就不爽的心情,更加不爽。
“我不恨梅孺人。”芸姬别过头去不看李青慕,“我只恨我自己……”
“恨你自己爱上王爷?”李青慕挑眉,讽刺一笑,“可惜王爷爱的是我,你不过是个替身而已。”
芸姬的双手猛然握紧,眼中的恨意更怒。
“我不在时,你代我侍候王爷。”李青慕如没看到芸姬已经气极了的神色一般,继续火上浇油的道,“我倒是要谢谢你呢。如今我回来了,就不用辛劳你了……”
“梅孺人,王爷喜欢你是你的福气,”芸姬咬牙回道,“至于我是何地位,就不劳你费心了。”
李青慕听后一笑,伸手挑起芸姬的下巴,啧啧的道,“到底是谁说的你与我有三分相像的?我何时长得这般见不得人了?皇上找的这个替身,还真是将就呢。”
芸姬回手扣住李青慕的手腕,狠声道,“梅孺人,请你不要得寸进尺。”
“得寸进尺?”李青慕看了眼随着马车走动而不停晃动的窗帘,突然扬起嗓音一声尖叫,“啊!”
几乎是马上,晋王的心腹,展德的脸出现了了两人面前。
芸姬马上将手松开,将脸别到了马车的里面。
展德看了眼芸姬后,对李青慕道,“梅孺人,可有什么吩咐?”
李青慕轻摇了摇头,对展德道,“没事,就是问问你还有多久到王府”
“回梅孺人的话,”展德恭敬的回道,“还有半个时辰就到王府了。”
李青慕将目光递向马车外,马车外是茂密的树林。
心思一动,李青慕问道,“还能再快些吗?”
“梅孺人,这,山路崎岖……”展德一脸难色。
李青慕脸上露出焦急之色,似比展德更有难言之隐。
“梅孺人可是有什么吩咐?”展德不明所以的追问道。
李青慕想干什么,李青慕想跑。可想甩开这些紧紧围在身侧的侍卫,她只能找一个他们不时刻跟在身边的机会。
半刻钟后,李青慕以出恭的名义来到了树林的深处。和她在一起的,还有芸姬。
见李青慕一再的往深处走,芸姬脸上带了不耐,“这里就可以了,外面看不到。再往里走你也不怕走丢了。”
“你当本孺人是你?”李青慕回头一声冷哼,“你若不愿意跟着,大可滚出去。”
树林外,展德的声音叫喊道,“梅孺人,可好了吗?”
芸姬回以一声冷笑,“你要是再往深走,只怕他们就冲进来了,到时看你颜面何存。”
“他们若敢冲进来。”李青慕挑起嘴角轻蔑一笑,“我就同王爷说是你叫起来的,你说王爷信谁的话?”
“你!”芸姬哑言,半天后才道,“你真恶毒。”
“承让。”李青慕看着树林里的路,在一处长长的,落满了树叶的缓坡前停下脚步,嘴上不饶人的道,“王爷喜欢我,所以视我为珍宝。王爷不爱你,所以视你为稻草……”
芸姬气急,咬牙道,“快些吧你!”
“掉过头去,走出二十步。”李青慕命令道。
“你当你是公主呢,出恭还不许看!”
“我就是公主。”李青慕昂首回道。
芸姬再次咬牙,憋着气背过身子,向来时的路走了二十步的距离。
可还未等她二十步走完,便听到身后传来一阵沙沙身。芸姬回过头去看,可那里哪还有李青慕的身影。
芸姬心中大惊,忙向着李青慕消失的方向跑去。
站在那个缓坡前,芸姬看着眼睁睁的看着李青慕的身子滚到缓坡的最低处,然后,站起身回头看了自己一眼,向树林的更深处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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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 诈降
李青慕拼了命的跑向大山深处时,晋王正从皇后所居的关雎宫中出来。
始元帝的刘皇后虽然身子赢弱,可却是个头脑清明,有大谋略之人。
她不知道始元帝此次是装病,只知道若想保大皇子来日为皇,那护在京城外面的十几万大军,一定要掌握在手中。
大皇子无能,指着大皇子从众臣的阿谀奉承中惊醒去为自己筹谋,是根本不可能的事。
所以刘皇后将晋王招进中宫,将自己手中的令牌交给了晋王。
那十几万大军平日只听信于皇室,如今始元帝重病不起,若想将其调动,只有皇后的手喻和令牌才行。
在晋王快要离开时,因久病而面色苍白的刘皇后对晋王道,“十六弟,如今大月面临的是百年不见的危机。大皇子年轻不经事,本宫只能将令牌交于你,让你担起大任。归顺于十王与十二王三万大军虽然只有三万,可难保皇上宾天后大皇子会览不住大局。眼下,本宫只央求你拿着本宫的令牌速去京外传令,不让那些手握兵权,摇摆不定之人有机会投靠他人。十六弟,同他们说,只要这次的事情过去,江山稳定,本宫做主,位低者连升三级,位高者封异姓世袭王爷……”
晋王看着眼前病弱的刘皇后,难得的在皇室人的面前挂上了正常的表情。
整个大月皇室,包括始元帝在内,都不如这个常年躺在病榻之上的女人。
晋王前脚拿着手中令牌出了中宫,后脚刘皇后便昏了过去。
这几月来的操心劳力,已是让她病弱的身体不支。相比故意装病让江山大乱,逼着自己亲弟弟们反的始元帝,此人才是真正的心系江山之人。
晋王手拿刘皇后的手谕和令牌出了皇宫还未回到王府,便见展德策马奔来。
展德跪在晋王的脚下,心惊胆颤的启禀道,“王爷,梅孺人说内急要到树林之中方便,芸姬跟了进去。属下们在外面久等不见梅孺人同芸姬出来,便进到树林中去寻。最后,属下们只在树林的深处找到了晕过去的芸姬,梅孺人,不知所踪。”
说着展德奉上一块令牌,道,“属下在离芸姬不远的地方寻到了这个。”
晋王将那块令牌接过,只见那块金黄色的令牌之上雕刻了五朵祥云,一只金龙在祥云之中若隐若现。
将令牌紧紧握在手中,晋王的火气升到了极点!
那只令牌是皇令,只有听命于始元帝的侍卫才会有。有这令牌,李青慕到哪里去了已经不再做其他猜想。
晋王一拳捶到身侧的大树上,树下的树叶纷纷落下。
他不应该听李青慕的劝让李青慕去皇宫中劝恬然夫人。怪只怪自己立场不坚定,才会任李青慕在这种时候险!
只怕李青慕同他们一进入到皇宫之中,便被始元帝的人注意到了。
“你说芸姬晕过去了?”过了须臾,晋王对展德问道,“有打斗过的痕迹吗?”
展德点点头又摇摇头,“芸姬是晕过去了,树林里没有打斗过的痕迹。如果有打斗,属下们在树林外就能听到,属下并没有人听到任何异常的声响……”
晋王翻身上马,策马直奔晋王府。芸姬是始元帝的奸细,她的手中定有皇令。晋王怀疑是功夫比李青慕高强的芸姬下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