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满刚穿过来那会儿,李老酒跑来小苍村撒野,差点辱了一个刚嫁过来的新妇,那新妇的男人暴跳如雷,自己刚娶到手的媳妇疼都来不及,这畜生竟然敢动手动脚,当时便打断了他一条腿,不顾村人劝阻执意扭送去衙门,结果被李老酒半路跑了,还以为是去了哪个地儿躲起来了,没想到他是跑回了大苍村。
林满回身折了根黄荆条,这条子看着软细,打人却疼,多少农村的孩子都是在它的支配下长大,而后她走了过去,大喝道:“李老酒,又在发什么疯??”
她这一嗓子将前面两个人的目光都吸引过来,那老李就一看见林满眼睛都亮了,不说别的,林满那张脸确实好看,柳眉杏眼,额头饱满,一笑一抿,两个梨涡就露了出来,她这个年纪又正是青春可爱的时候,不然就她这二嫁都死夫的克夫名声,她兄嫂都还敢拿她去卖钱,脸就是底气。
林满没等李老酒反应过来直直的冲上去,黄荆条一个劲儿的往他身上使唤,手上动作又快又准,下手又狠,使出吃奶的气儿只打背心腿肚这些肉嫩的地方,打的那李老酒嗷嗷直叫,抱头乱窜。
光天化日还敢胡作非为!上次断腿教训显然不够,果真死猪不怕开水烫,脸皮厚着呢!
李老酒火冒三丈,酒醒了大半,下一条子来的时候竟然给接住了,一把抢过来折断狠狠的扔在地上,大骂道:“你个泼妇娘们儿,敢惹老子,今天不好好收拾你一顿你还以为你李爷是白混的!”
林满手腕被他紧紧抓住,心中虽然有些慌但好歹还不乱,脑子飞速的转着努力想着脱身的方法。
此刻被李老酒遗忘在旁的年轻妇人手上不知何时捡了一块巴掌大的石头,站在他身后,林满看见了,脑子瞬间转过来,忍着恶心扑过去一把抱住李老酒,限制了他的活动。
李老酒还没从美人主动投怀送抱的狂喜中反应过来就只觉得后脑一痛,他缓缓转头,双目猩红。
林满和年轻妇人瞬间傻了,万万没想到这李老酒就跟小强似的,金刚不坏啊!
“老子要你的命!”李老酒大吼一声,将林满一放,转身将双手伸向年轻妇人的脖子。
林满只觉大事不好,想也没想,一把抓住年轻妇人,闪身进了空间。
所以她也没看见,二人刚进去,那李老酒就支撑不住晕倒在地。
第五章:福娘
懵逼的林满带着懵逼的妇人懵逼的坐在空间的田埂上,一坐就是大半天。
她万万没想到,拿到信物的第一天,她的空间就暴露了。
她要怎么解释?要不装傻充愣,大呼一声怎么回事来表达自己其实毫不知情?
“这……这是怎么回事?”年轻的妇人的思绪终于反应过来,神情惊愕。
林满:……
台词被抢先了。
要不说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她是谁,她在哪,她为什么在这里?
“是你带我来的吧?”年轻妇人又开口了,语句是疑问句,语气是肯定句。
林满:……
这位小娘子,你给主角一点活路好吧?
林满装死中,发生这么玄幻的事情,她估摸着自己怕是被当成妖魔鬼了。
看着林满一脸纠结,妇人轻轻笑了下,对她道:“真的谢谢你救了我,今天要不是遇见你,恐怕我和双儿……”妇人开口没说两句话语气就哽咽起来,低头哄着刚满月的孩子。
林满在心中叹气,事情已经发生了,就算她找到千万条理由也只能哄过这妇人,她要是说出去,空间还是瞒不住,没有意义,再说她俩凭空消失李老酒也看见了的,也不知道会怎么传,她坦诚道:“这是我的秘密基地,我请求你不要说出去,不然……”
妇人抹掉眼角的泪,点点头发誓道:“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说出去的,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怎能恩将仇报?若是我说出去了,便叫我天打雷劈吧!”
林满盯着远处模糊的神像,对妇人道:“你看见那个神像了吗?你刚刚发的誓她都听见了,这里是神女娘娘的空间,你既然发了誓,便违背不得。”
林满承认自己有点坏心眼,妇人虽然信誓旦旦,但她却不敢全信,于是小小的威胁了她一下。
妇人跟着那神像,眼里有好奇也有畏惧,而后收回目光点点头,再三保证自己不会说出去。
不知道外面李老酒走没走,一时半会儿也不敢出去,她便和这妇人聊了起来,这年轻妇人竟然也是小苍村的人,三年前嫁到大苍村的,娘家姓景,她叫景福卿,今天本来是带着刚满月的女儿回娘家,一路忐忑就是怕遇见臭名昭著的李老酒,谁想怕什么来什么,她被拦下时都想好了,如果真丢了身子,她就带着女儿跳河自尽,有个没了名声的娘,她不想让女儿一辈子被人指三道四。
林满在原身的记忆搜寻了下,小苍村景家她知道,十几年前才来小苍村的新户,据说以前是京城的显赫人家,结果不知道什么原因落败了,景大娘一个人带着儿女来了这深山老林的小苍村,小苍村是百家姓,不排外,景大娘一家便安家落户了。
沈郎去世后景大娘也送了米粮过来,是个善心的大娘。
林满伸头看了看景福卿怀中的奶娃娃,因为皮肤太薄,皮下的血肉都显了出来,看着有些黑,这样的孩子通常长几个月就会变得白白嫩嫩,孩子模样挺可爱,就是瘦骨嶙峋的,看着小的很,一点也不像满月的样子,她道:“她叫双儿?以后是个漂亮的女娃子,虽然瘦了点慢慢养回来就是了,你怎么刚满月就回娘家?你相公也不陪着,这里要经过李老酒的老窝,他就不担心?”
林满不问还好,一问景福卿的眼泪刷的一下就下来了,她苦笑道:“他们一家子巴不得我出点什么事,好给那个女人让位置!”
林满:???卧槽?
景福卿抽噎着把事情大概讲了遍,她夫家也姓李,因为是家中独子,叫李一,夫家家境还算富裕,刚嫁过去的时候李家对她也不错,她也跟着李一踏实过日子,自己有一手好绣活,那是小时候家里还没落败的时候跟着正经嬷嬷学的,手艺这么多年也没落下,十里八乡的绣娘都比不过她,靠着给人接绣活也得不少银子,一半上交给婆母,一半留给李一攒着。
后来嫁过去时间久了,她肚子一直不见动静,婆母就开始不待见她了,要不是她有一双能挣银子的双手,在李家怕是过得更难些。李一对她也不像以往热情耐心了,年前他在镇子上找了个力气活儿,因为是长工所以一直住在镇子上,每月有一天休息可以回来,先前是每月都按时回来,后来变成两三月回来一次,有次四个月才回来,都是拿完钱就走,景福卿一问就说活忙赶得急,男人家的事让她少管,只要在家好好赚银子就成。
景福卿说到这里冷笑一声:“年底的时候他回来找我开口就要二十两银子,我哪里拿得出?他便对我吹鼻子瞪眼的,话里话外说我没用,婆母也骂我是不下蛋的母鸡,他们也不想想,他李家是算富足,可我给他们家挣的少了?我不服气和他争了几句,结果他竟然说要休了我,还对我大打出手,下腹出了血才知道有了两个月的身孕了,盼了两年的孩子差点就没了!”
林满听得头发都要炸起来了,听景福卿继续道:“因为孩子后面才没闹起来,也因为孩子,我也忍了这次亏,没什么比孩子重要。可那以后我也有了疑心,害怕他在外面学了坏,又害怕在外面有了人,胎稳了以后婆母还是让我我继续挣钱,我自己也留了个心眼,挣的钱不全数上交,自己留了些,他们问起来我便说怀孕了不敢劳累接的活少了,挣的自然没有以前多,他们也没有疑心。”
后面景福卿足月生下了个女儿,李家终于撕开伪善的面目,忍不下去了!
原来那李一早在外面有了女人,年底要那二十两银子是因为那外室早有了身孕,给李家生了一个男丁要安置,那外室闹着要李一休妻不然就带儿子走,让他们李家无后!这事儿李一娘也知道,盼了多年的孙子怎么可能让他走?两人一商量,让李一对外室一顿好劝歹劝,景福卿虽是不下蛋的母鸡但是却有一双挣钱的好手,休了太可惜,不如让她让出位置做个妾,挣的钱都归外室管,岂不一本万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