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云与风归(87)

作者:似世中人 阅读记录 TXT下载

可羽丹族人,被他们围困在祭坛,并未有要屠戮的迹象,他们欲意何为?

“你扣留那些村民作甚。”付尘风语气平淡的问。

狩鹰警惕的看着付尘风,道:“知道得多,于你无益处。”

经过多日观察,付尘风发现狩鹰虽为摘星楼里的人,但性子里始终有一股坦荡之风,且根据打探得来的消息,摘星楼似乎不止做拿人钱财□□的阴暗生意,涉猎的范围甚是广泛,甚至还有人说摘星楼是朝堂之下的另一个权利象征。

财政军谍,财放第一位,只因没有它,其余都是空谈。

而面对这么大一座金山,倘若尽数落入摘星楼手里,这天下岂不是要大乱?

从狩鹰带来的训练有素的黑衣人来看,那些人的行为举止更像是被军纪约束着的军人。

摘星楼私下养军,如今又奔着金山而来,现如今天下不平,倘若有人起心谋反,那这天下,怕是真的要变天了。

☆、第 66 章

四月草长莺飞,整个乌蓬村都充满着勃勃生机,正是农忙时节,白日里人们穿梭在农田里勤奋干活。

傍晚时分,仲苇照旧去山谷间清澈的河流里清洗身子,劳碌一日,疲惫的身子浸泡在清凉舒爽的河水里,是最好的解乏方式。

夕阳投射在波光粼粼的河面,闪出漂亮耀眼的光芒,耳边是叮咚清脆的水流声,仲苇埋头将身子擦拭干净,刚抬头便看到不远处的光圈里似有一人随着河流缓缓漂下。

仲苇急忙游过去,看到那人清冷俊秀的面容时,差点忘了呼吸。

若非看到她纤细白皙的手足与胸前凸起,一时之间仲苇有些难以分辨此人是男是女。

把人拖上岸,仲苇伸手一探,还有鼻息,只是这女子身上的衣裳已经破烂到衣不蔽体的地步,红着脸把自己衣裳盖在那人身上,仲苇抱着人往自己居住的小山丘上跑去。

好在他独居一处,素日里无人到访附近,不然他这幅赤身裸体还抱着一个女人跑回去,指不定被别人怎么说道。

带着那人回去,仲苇把她放在床上,自己先找了身粗布衣裳穿着,把被子盖在那人身上遮得严严实实,仲苇找来干毛巾小心为那人擦拭湿发。

高挺的鼻梁,狭长的眼眸,眉如弯月,皮肤细腻白皙如润玉,仲苇不敢多看,擦完头发后去厨房煎了些驱寒除湿的药侯着。

那人落了水,虽然没发烧,但醒来后还是要喝些药的。

煎药好,已夜深。

仲苇随意吃了些粗糙的东西填肚,回到屋里,他看了眼昏迷的人,抬了张凳子便坐在床头撑着头睡了过去。

第二日仲苇醒的早,抬头看去,那人还在沉睡,呼吸平稳,面色平和,想来身子并无大碍。

思索一番,仲苇在自己的小木盒里翻出了自己积攒的一些钱财,他把药端在床头,只希望那人醒来可以就近喝些药。

带了个麻布包,仲苇出门去了县上。

第一次踏进成衣店的仲苇很是紧张,小厮见他神色闪躲衣着简陋,不太待见他。

看中一套简约大方的衣裳,仲苇在小厮面前指了指那套衣裳,薄唇紧闭着,眼里满是慌张。

“什么?你要那套衣裳?”紧接着,小厮打量了一番仲苇,讥讽道:“一两银子,你买得起吗?”

仲苇沉默着垂下头,从怀里掏出自己辛苦积攒的几串钱递给小厮,小厮瞥了眼那些钱,问道:“你就这么点儿钱还想买那种衣裳?你过来,这边有便宜的。”

说罢,小厮领着他看了些粗布做的衣裳,没什么花纹,是农妇们常穿的样式。

“你这些钱,就够买这些,你是给你媳妇儿买衣裳呢?”

在挑着衣裳的仲苇瞬间就红了脸,他摆了摆手,一个劲猛摇头,小厮打趣道:“不是媳妇儿,那你那么认真挑什么,随便一套就行,我们店里这些衣裳都差不多。”

想到那人细腻光滑的肌肤,若是穿这种衣裳,只怕是会刮伤她吧。

可……

摸了摸自己近乎干瘪的钱袋,仲苇最后买了身米色衣裳,仔细包好,小厮打趣道:“小哑巴,没看出来你还挺细心啊,收好了啊,别路上掉了,我们店里可不赔的。”

仲苇红着脸窘迫的点点头,把衣裳收进自己的麻布袋里。

小心翼翼的回来,路上遇到几个同他打招呼的村民,他捂着麻袋憨厚的笑了笑以示回应。

“瞧着仲苇那怂样儿,能做出那种事儿来?”

有人嗤笑道:“这可说不准,别看他平时闷声不响的,谁知道见了女人会怎么样。”

有人附和道:“就是,上次听说林家的人走的时候,不仅拿了些赔偿金,还打了他一顿呢,这种丢人现眼的玩意儿,打死算了。”

“可不是吗,林家那水灵灵的黄花大闺女,差点没把名节辱没在他手里。”

“打死得了,省得给咱们乌蓬村丢人。”

“……”

刺耳的话语此起彼伏,仲苇捂紧了手里的麻袋,眉头皱着加快脚步回到了宁静的小山丘。

那些伤人尊严的话,他每次见着别人都会听到,原以为自己麻木了,谁知听进了心里的话就像毒刺一样,难以祛除。

一会去仲苇便赶回去看望床上躺着的那人。

那人安安静静的躺着,毫无转醒的迹象。

厚实粗糙的手掌轻触在那人额头,温润如玉的肌肤与蜡黄粗糙的手掌形成鲜明对比,仲苇心里的自卑涌现上来。

今日去镇上,他还特意转了一圈,没发现有哪户人家有寻人的迹象。

山谷间的河流往上探寻有无数个可能会漂流至此,他没办法确认此人从何而来。

发现那人没发烧,仲苇便收了手,那些新衣裳便出去浆洗。

他洗得很仔细,也希望通过力道能把衣裳搓得柔软些,希望那人醒来穿着不至于那么硌得慌。

连着两日,仲苇都是坐在凳子上入睡的。

次日他看着还未醒来的那人,依旧把热好的药放在床头的凳子上,然后扛着斧子和麻绳上了山。

黄昏洒落在树林间,也透过细竹编排的窗户缝隙钻了进来。

床上躺了两日的人突然就睁开了眼睛。

眼底的满是恐慌害怕。

她做了个梦。

身子在浑浊奔腾的河流里不断被碾压撕碎,可有一股力量从她体内涌出抵御着外部凶猛的力量。

在不断的撕毁与重组下,她浑浑噩噩的度过了漫长的一段昏暗时光。

“肆清。”

在那段痛苦的梦境里,有一个人惶恐的这样喊着她。

肆清是谁?谁在喊?她是谁?

越往前想,她只觉得头痛欲裂。

捂着头,她在床上深呼吸了几下。

缓缓起身,她发现自己浑身轻松,那种轻松是从骨子里渗出的,整个人好似无忧无虑的踩在云端一般。

随之而来是被子摩擦身体的触感,掀开被子低头一看,她皱眉想了想,如何也想起任何东西。

这副身子浑身上下用肤如凝脂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

看着这幅身子,她觉得格外的陌生,总觉得身子上要有些伤痕才是应该的。

床头折叠着一身干净衣裳,她迅速穿上,而后开始打量起这间屋子。

屋子很小,且很旧,但不脏不乱也不破。

仅有的家具摆放整齐有序,看得出主人的自律洁净。

床头摆了碗凉掉的药,也许是给她喝的。

地上摆着一双女鞋,应该是新做的。

她穿上,正合脚。

走出去打量了一番周围,几根柱子撑起了厨房,厨房里放着一些简单至极的糙粮与一些晾干的肉。

屋子周围开垦了几片菜地,里面的蔬菜长得不算很好,但也不差。

露天的院子很干净,坐落在一片竹林里,地上却仅有几片竹叶,想来是主人勤于打扫的缘故。

打猎回来的仲苇一眼便看到了院子里长发飘飘目光冷漠的女子。

他快步走上去,但触及那人漠然清冷的神色后,他的步伐慢了些。

看到有人朝自己走来,那人扛着一只大野猪,身材魁梧胡子拉碴,扛着野猪的小半截手臂满是紧绷的肌肉。

得看到这人高大壮实的身形,她只觉得格外熟悉。

是谁?

“肆清。”

又是那道看不见人的惶恐呼唤。

她只觉眼前发黑,头痛得要炸裂开来,身形摇晃一下,她捂着头朝旁边晃悠了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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