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云与风归(21)

作者:似世中人 阅读记录 TXT下载

骂了还不算完事,罚了宣王府三个月俸禄,这对毫无经济来源的宣王府来说,无异于断粮绝水。

好在付尘风这边刚拿了许多赏赐,可以用以接济。

而付尘风的风头,在这件事后消散不少,大家都觉得他一回来,朝中便生了事端,虽不是他做的,却隐隐觉得跟他有莫大的关系,大家都少了几分与他攀关系的心思。

好巧不巧,昨夜兵部尚书赵大人家,进了刺客走了水,将他大半个府邸都烧成了灰烬,而他本人也负了重伤。

一夜之间,两位朝廷重臣遇害,一时间大家人心惶惶,谁也不敢约谁私自出来见面,大家都心想着避几天的风头。

能伤着赵温的人,这安城可不多啊。

最近这几日安城戒严,且根据赵温提供的线索,有一个刺客还中了箭。

城中守卫军正挨家挨户的盘查有无受伤人士,药铺也查询了进来有没有买药治疗箭伤的人。

付尘风想着要去给肆清通个气,让她最近别出门,万一撞见别人发现她去过宣王府,届时盘查身份下来,她必然是最可疑的那个人。

这般想着,下了早朝,他径直朝着无言居去。

敲了半晌的门,也无人应答,他来到后门处,一跃翻了进去。

里边陈设简单,地上打扫得干干净净,桂花树下的茶壶里还有半壶茶水,厨房火堆里有热气,上面煎的药已经煎好了,却不见有人来倒去。

到了主卧门票,付尘风犹豫再三,还是轻轻推开了门。

不料一把长剑携带写凌冽的轰鸣之声朝他刺来。

付尘风眼疾手快朝旁边闪躲,披着头发坐在床边的肆清看清来人后这才将手中匕首放下。

肆清一身米色中衣坐于床上,青丝披散下来,为她清冷的面容添了三分柔顺。

肆清纤细白皙的颈脖上,满是可疑的红印,付尘风不是没见过世面的愣头青,他自然知道那种红印是如何形成的。

那密密麻麻的红印格外刺眼,付尘风当下不自觉捏紧了拳头。

不经意扫到肆清胸前,因少了束缚而凸起不少,付尘风瞬间红了脸,肆清咳嗽一声拉了被子遮挡住身子,因突然惊醒而暗哑着嗓子道:“你先出去。”

带着三分慵懒三分沙哑,细细品味之下,又像是刚起床的困倦无力。

付尘风立刻掩门而出,坐在桂花树下,给自己倒了杯水一饮而下,才将将把心头的躁动压制下去。

不一会儿肆清穿戴整齐,头发整齐束于脑后,像极了当日在潭水边他看到她的模样。

她似乎,不怎么打理头发。

肆清坐在他对面,瞥了眼关着的大门,付尘风解释道:“一夜之间两位重臣遇害,今日安城戒严,严查受了箭伤之人,去买药的也要查,故而前来知会你一声,瞧着无人应答,心下忧虑,便做了墙上君子。”

肆清嗯了声,道:“多谢提醒。”

付尘风又道:“赵温的事,你可知晓?”

肆清点头,坦诚将始末说了出来,至于冬砚中毒后的表现,她一概略了过去。

想起多年前肆清便放火烧过他的屋子,付尘风笑了笑,道:“你倒是喜欢烧屋子。”

肆清敛下眸,颇为尴尬的喝了口水。

看着肆清拿了方才自己用过的水杯,薄唇印在杯上,喉头微动,那些红印惹眼又撩人,付尘风心跳快了几分,他不自觉抿了抿唇,耳尖微红。

付尘风知晓肆清不是行为浪荡之人,他还是试探着问道:“冬砚他中的是何毒?”

肆清见他目光偶尔扫过自己脖子,想到昨夜冬砚在她身上那般撒泼,她无奈叹息一声:“□□,不过毒已经逼出来了,估计歇息几天便可痊愈。”

☆、第 16 章

付尘风见她这般风轻云淡,脑子里自然而然想到一切不愿意面对的画面,他眼里多了几分黯然失色,碍于身份,不好询问肆清是否与冬砚已经……

肆清见他似乎误会了,解释道:“冬砚他还小……带他回来时的确有些不老实,但我还能制止得了,并未发生什么。”

她摸了摸自己脖子,想象不到是怎样的光景,只得道:“昨夜我就当自己是块骨头而已,被他啃了几下,无伤大雅。”

付尘风松了口气,想到她木讷的假装自己是块骨头,那种场面滑稽又气人。

他正色道:“以后有事可找我,不必这般亲力亲为,若是你制止不了他,可如何是好?”

肆清点了点头,转念一想,自己为何要去寻他庇护?

可昨夜若是有他在,倒是可以避免很多尴尬。

不待肆清反应过来,付尘风起身道:“我去看看他们吧,你一个人照顾两个病人,甚是辛苦。”

肆清将他带到冬砚房间,冬砚皱着眉似在梦魇,因气血不足而脸色苍白。

“肆姑娘……别扔下我,不要,不要啊,我错了,大人我错了。”

冬砚眼角湿了一片,长而浓密的睫毛无端抖动着,整个人无助又可怜,他蹬了几下被子,露出纤细白皙的长腿,手臂也在外面拍了几下,似要抓住什么。

付尘风不用掀开被子也知道他里面必然是什么都没穿。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冬砚,一个肤如凝脂面若桃花的翩翩少年。

与他一身的凛然正气不同,冬砚宛如生在春日暖阳里随风而长的娇艳花朵,柔嫩多姿,任君采撷。

这还没长大成型,便这般惹人垂怜,若是长大,眉目含笑,不知要迷倒多少贵族小姐。

一想到这个人昨夜肆无忌惮的在肆清身上放纵,付尘风心里没由来的郁结。

余光瞥到肆清从进来神色一直淡然自若,付尘风心里放心不少,至少,她在这种美色面前还把持得住。

坐在床边,付尘风拉了冬砚柔软细腻的手腕过来把脉,过了片刻,他放下手,道:“你用内力逼出的毒?”

肆清点头:“怎么。”

付尘风瞥了眼冬砚,漠然道:“不过是气血相冲,卧床静养十余天便可痊愈。”

“十日?”肆清犹豫了片刻。

这十天,她也不知会不会接其他任务,算了,让戏叶照顾他吧。

只是她前脚走了,摘星楼会不会把他带回去,又养得瘦弱不堪?

付尘风挑眉:“怎么?”

肆清摇摇头:“无事,看看戏叶吧。”

戏叶这边受的皮外伤,并未伤及肺腑,只是,亦需要卧床静养半月有余。

意思是,她得照顾两个病人一段时间。

肆清面上浮现出了为难之色,付尘风看着她,戏叶挣扎着要起床干活,肆清让她躺下,说自己做即可。

可是……

她完全不会做家务。

平时出任务,皆是在酒楼吃饭,山上也是随便抓些活物来烤一烤,衣裳等都是穿一套扔一套,好在都是寻常衣物,倒也不心疼银子,若是有人照顾她,那她倒是可以重复着穿几套衣服即可。

左右天涯是她家,除了带上匕首和长剑以及钱庄的信物,她几乎不会带什么出门。

因为有时候出任务,她也不知为了脱身,自己会去到什么地方。

付尘风与肆清站在戏叶门口,见肆清久久未有动作,他道:“今日来得匆忙,未曾吃什么,要不借你厨房一用,可好?”

肆清其实不愿意出门,一个刺客,忌讳的就是抛头露面,搞不好被眼尖的认出来,小命就玩完了。

知道付尘风有意助她脱离窘境,她自然乐意顺坡而下:“在那边,请随我来。”

付尘风卷起袖子,动作娴熟的看了看厨房储存的食材,他将药倒了两碗,他端了一碗药给肆清,道:“你拿去给戏叶吧,冬砚这边交给我。”

付尘风与冬砚完全不同,他做事稳重,心思细腻,也会体谅照顾别人,对肆清说起话时声音低沉磁性,好似圆润的玉珠在玉盘上缓缓滚动。

此时他露出健壮的小臂,抬着一碗药等着肆清的回应。

肆清收回自己落在他小臂上的目光,道:“好,那麻烦你了。”

冬砚胸口闷痛,幽幽转醒,看到一个陌生的男人端着碗站在他面前,他吓了一跳,环视一圈是自己房间,他伸出不着寸缕的手臂颤抖着指了指付尘风,道:“你是谁?”

他似乎有些眼熟此人。

当日在成衣店,他不就是和池溪亭一起出现的那个人?

因当时冬砚太过紧张赵温,而付尘风全程没说一句话,冬砚一开始并未注意到他,直到擦肩而过时,才被他高大的身形吸引去些许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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