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无一用是重生(13)

姜凝呆住,声音哽咽半是气恼半是委屈:“你信不过我,我还信不过你呢。”而今姜遥给她的玉坠落到他手中,姜凝顿生恼意,觉得自己果然还是不该心软答应帮他——本就是吃力不讨好之事,还被人怀疑了!

“我知道,”文景低头:“可我也听到了,外边想抓我的人中,有一个是姑娘‘未婚夫',我没办法放下心来——我怎知姑娘而今这些话是出自真心还是只是为了麻痹我,有机会便向别人通风报信呢,那毕竟是姑娘的未婚夫,是姑娘将要与之共度一生之人,我怎么相信姑娘会为了我一个陌路人而不惜瞒过自己未来的夫婿?”

“既然不信,那你将东西还我然后自行离去吧,”姜凝顿时心冷,朝他摊开手:“我原本是念着你对令堂的孝心有心帮你的,可你如今此举,却让我觉得你不是可信之人——只是一句怀疑,你便将我珍爱之物抢走,你说你是想求个安心,我怎知你不是不安好心想借此机会败坏我声名呢?毕竟外边还有个据说是我未婚夫的人要抓你,我怎知道你不是因为恨他便想着通过羞辱我来报复他!”

想起韩修之前所为,姜凝更是感觉屈辱:“你们也就只会欺负弱女子罢了。”他口口声声说信不过她、怀疑她的目的,无非就是想羞辱她,何必拐弯抹角!

“不是,姑娘你误会了,我没有别的意思,”文景徒劳解释着,姜凝却不肯理他,沉默了一会,将一物放至姜凝手心,还带着体温的东西落在姜凝手上,姜凝瞬间察觉不对:“这不是我的玉坠,我只要我的玉坠,你别以为随意拿出别的东西我便能将此事揭过了,我的玉坠对我而言十分重要是无可取代的。”

“我给你的东西对我而言也是极其重要的,它是母亲留给我的唯一信物,没有了这玉玦,我甚至不知道见到母亲时我是否能证明自己的身份,”文景声音低沉而郑重:“我能不能与母亲相认,决定权在姑娘手中——希望姑娘能再信我一次。”

姜凝感觉手中的东西有些烫手,想还给他:“既然如此重要,那你自留着吧,我的你也还我——何况我怎知你是不是在骗我?这东西如果真的那么重要,又怎么可能如此轻易便拿出来?”

“因为我还想让姑娘相信我,因为我必须得进到京城里,”文景伸手握住姜凝的手,让那玉玦安然待在她手心:“我知道姑娘定然觉得我之前说的话没有一句实话,只怕觉得连我名姓都是在欺骗姑娘——姑娘不妨看看,我的名便刻在这玉玦上,至少这一点,我绝对没有欺骗姑娘。”

他说着松开手,姜凝闻言摩挲着玉玦上的字,虽然黑暗中看不到,但字的确是真的,心中了然:“所以姓是假的了。”

文景顿时无言以对。

“并不全然是假的,我这些年一直都是以这名姓示人的,至于我本来姓氏——”文景叹气:“若是我能说,我也不想对姑娘有所隐瞒——但有些事,说出来也是徒惹烦恼罢了,我并不想扰了姑娘心绪——我也怕姑娘知道实情之后,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帮我。”

姜凝试探着问道:“你本姓……不会也是姓元吧?”毕竟能让元度如此在意的,除非国姓,姜凝想不出其他的理由了。

她努力想摆脱与元度的婚事,可不想再与这个姓氏扯上任何关系了。

“不是,”文景摇头:“姑娘太看得起我了。”

“罢了,不姓元便好,”姜凝不想多想了,她觉得自己不会那么倒霉,牵扯进皇室的秘闻之中:“只要你不姓元也不姓萧,那么便也由着你吧。你只需记得你答应过我什么便好。”反正他们也只是有这三年交集而已,三年之后便分道扬镳形同陌路,何必管那么多。

文景有些心惊:“为什么不能姓萧?姑娘是不是听说过什么?”

“难不成你听说过什么?”姜凝不想说,反问道:“你关心这个作甚?难不成你——”

“不是,就算文不是我真姓,我也不可能姓萧的,姑娘且宽心,”迟疑了一会,解释道:“我只想知道姑娘讨厌什么,以免以后犯了姑娘忌讳。”

姜凝不想提:“这跟你没关系。”

文景点头:“我明白,姑娘放心吧,我以后不会再问了的。”

姜凝想得出神,突然听文景问道:“有一件事我有些好奇——为什么是三年?”

姜凝回过神来:“你不必知道。”

之所以是三年,是因为她上辈子便是死在了三年后。

“如果你觉得三年太长……”姜凝有些不安:“我们还是可以商量商量的。”其实她也知道,自己所要求的其实是有些挟恩图报了,本就是帮人一把的事情,却要求别人用三年光阴来偿还,的确是有些强人所难。

“不是,姑娘误会了,我既然答应了便不会反悔的,”文景摇头:“只是觉得奇怪,为什么偏偏是三年。”

“放心吧,三年后你便解脱了,”因为只怕那时候她已经死了,也无力再要求他什么,姜凝捂着心口:“不过也许用不了三年,你便自由了。”

“你向我保证,三年之内尽你所能护我无虞,”姜凝等到他应了,又道:“但是若这三年里……我出了什么意外,那么我们的约定便提前结束。”

文景沉默,半晌才道:“姑娘这样说,难道就不怕我为了自己的自由加害姑娘吗?”

她当然想过,只不过是愿意赌一把看看自己看人的直觉罢了:“如果真是那样,想来是我命该如此吧。”其实她看人从来不准,比如贺征和贺沁,她一开始便看不清,如果这一次她还是看走眼了,那么她便该明白,自己不能寄希望于任何人。

姜凝声音怅惘:“我还是想相信你的。”她还是希望自己能够正确一次,因为如果她一如既往地错了的话——她会忍不住去想……自己在对姜遥了解,也是错的。

她长久以来所坚持的、或者说逼迫自己坚持相信的,是不是与她所想的南辕北辙。

她想要通过另外一个验证,来证明自己的坚持是有意义——她想要证明自己对姜遥的认知是正确的。

即使再怎么努力说服自己,姜遥不会不要她的,可是这些日子以来,她却越发不自信起来,种种的一切,似乎都在预示着……姜遥已经不爱她了——她只是自欺欺人不肯相信而已。

姜凝喃喃道:“你一定不要让我失望。”一定要让她相信,她不是一错到底的。

文景迟疑了一瞬:“姑娘放心吧,至少这件事,我是可以答应姑娘的。”

姜凝不置可否,有些昏昏欲睡脑子浑浑噩噩的没工夫细究他话里潜藏着什么意味,努力保持清醒,但实在撑不住了,闭上眼睛打算小憩一下,却又不想让文景知道:“我不想说话了,你也别说了,待会你走的时候,记得告诉我一声,别一声不吭便走了。”

第12章 012 追溯

姜凝醒来的时候,并不是如之前那般伏在案上,而是躺在床上,身上盖了薄被。

她瞬间起身查看自己身上衣物,好在是完好无损,环顾四周并没有看到屋内有其他人,试探着呼唤文景的名,确定没有人应答,姜凝还是不放心,下来将屋内都查看一遍,才确定文景已经走了。

姜凝拿起挂在自己脖子上的玉玦看了一眼,不同于昨夜黑灯瞎火什么都看不清,虽然摸着的时候隐约觉得是,也没有此刻眼见为实来得真切。

玉玦上的确刻着一个“景”字,至于是不是文景真名,姜凝一时不会就此下了定论的。

她气恼地将玉玦摘下——就算他没骗她,也无法抵消他将姜遥给自己的玉坠拿走的罪过,何况如今她的玉坠在他手上,他的玉玦在她手上,看着仿佛是他们交换了信物——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这事要是被人知道了,就变成了她与文景私相授受了。

姜凝推开窗,想随手将玉玦扔了,却又生生打住——不管是真是假,可文景既然说这是他与母亲相认的信物,如果真被她扔了害得他们母子不能相认,她罪过似乎也不小。

再说了,她的玉坠还在他手中,迟早都是要换回来彼此物归原主的,若到时候她拿不出,只怕姜遥给她的玉坠也再要不回来了。

姜凝闷恨不已,觉得自己为什么要给自己找了个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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