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负责善后的梁助理冷笑一声:“你以为,江家二少这么好说话?”
江家二少……
本来一个“常家”就够令人生畏的,没想到这群人竟然是S市龙头江家的人。
在边上看戏的众人也因此顿悟,出国多年的江二少爷,回来了。
即便是在海外的这几年,他们也没少听到江斜临“杀伐果断”的传闻,谁知刚回国竟也这么高调。
他们一行人出了门,常善的意识回笼,心里纠结着要不要再继续装“死”下去。
谁知,就在这时出现了一群狗仔偷拍,然后又是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再是穿破耳膜的尖叫……
常善想,她还是继续闭着眼当个“死人”吧,想必这么暴力的一幕,江斜临也不想让她看见。
今夜的风格外大,而常善现在穿的也少,就一件性感小吊带。
即便是在江斜临的怀里……
“阿嚏。”到底还是没忍住,打了个喷嚏。
此时的常善,觉得那风不仅刮在自己身上,还刮在了她脸上。
把她的脸打的啪啪响。
她悄咪咪的睁开了一只右眼,从缝中瞄了眼男人的侧脸。
应该是没听到吧?
男人垂眸,刚好瞧见怀里的女人忙不迭的闭上了眼睛,眼中划过的那抹狡黠被他看得一清二楚。
江斜临觉得有些好笑:“还装?”
语气不似之前在酒吧里的寡淡懒散,现在的他染上了几丝说不清的柔意与放纵。
男人也不往前走了,站在原地好整以暇的看着女人,只见她那双紧闭的眼皮下,眼珠小幅度的转动,最后许是终于装不下去,才悠悠然,小心翼翼的睁开了眼。
常善对视上男人的眼眸,一张小脸顿时笑魇如花。说话时,娇软甜蜜的嗓音带着些许讨巧:“谢谢先生出手相救。”
“你倒是把自己撇得干净。”江斜临把人往自己怀里紧了紧,复又抬步,抱着她继续向停车场走。
意识到周围的气压不断下降,常善才急切的喊出了那声亲切的称呼:“哥哥。”
男人不语。
常善的声音轻轻的:“你生气了?”
江常两家素来是世交,常善生母去世那天,她被一群黑衣人接到了江家。江家主母把她当亲生女儿般哄着,也是在那天,江斜临见到了哭的跟只小花猫似的常善。
那时,常善六岁,江斜临十三岁。
常善永远都记得那天,许是从没见过这么凶巴巴的漂亮哥哥,刚才还哭的起劲儿的小孩冷不丁的打了个泪嗝,止住哭声。
江家主母几天来阴霾的脸,被她这副小模样惹得一阵发笑,“临临,跟杳杳妹妹说说话,不要吓唬她,她很可爱的。”
两个小孩就这么面对面对峙了好久,就在小妹妹瘪着嘴,仿佛下一秒就要忍不住哭出来的时候,小江斜临才伸手轻轻摸了摸妹妹的脑袋,僵硬又别扭的扯出一抹温和的笑容,连音调都忍不住软乎了下来:“杳杳好乖啊。”
时过境迁,再听到这一声哥,江斜临恍惚了一下。
没听到回答,常善转念一想,在心里唾弃了一把自己,她这会不会有一种套近乎的嫌疑?
想了想称呼,常善还是选择中规中矩一些,踌躇片刻,她道:“江先生,你要不还是把我放下来吧,我可以走。”
闻言,江斜临将她放下,沉默的脱了外套披在女人身上。
这会儿,弯弯的月牙从云中探出了头,紧随其后的是几颗闪着光亮的星星,它们沿着月亮的底部一路往下,像是一根老年代启动电灯的开关线。
他们走在月光下,身影相依,跟在后面的梁助理,惊奇的觉着这一幕异常养眼。
常善今晚喝了酒,自是不能再开车,而江斜临也不放心让她一个人回去,便送佛送到西顺路把她送回去。
两人坐在后座,气氛又变回了之前的压抑沉默。
常善开始没话找话,“江先生在国外的这几年还好吗?”
江先生:“嗯。”
常善想起前几日在父亲书房外不小心听到的对话,正了正身形,旁敲侧击的问道:“江先生这么帅,应该有女朋友了吧?”
帅帅的江先生:“没有。”
常善瞬间满脸的不可思议:“不会吧,江先生竟然还没有女朋友……”要不我给你介绍几个?
谁知后半句话还未说出口,就听男人低沉悦耳的声线响起,不动声色的打断了她,“杳杳。”
“啊?”
“还是叫哥哥吧。”
听着顺耳。
作者有话要说:这篇依旧是篇幅不长的小甜饼。
【娇甜乖戾小野猫×一言不合就帅到飞起的长腿欧巴】
不知道有没有人看,先给大家拜个早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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杳杳(yǎo)
杳无音信的杳。
☆、春色撩人
常善能在勾心斗角的常家完完好好的生存下来,自是有她的一套生存法则。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她一直都能屈能伸的很,更何况现在还和江斜临坐在一辆车里。
江斜临在国外的那些事,她可没少听说。
女人闻言,当即便乖乖巧巧的喊了他一声“哥哥”。
不过里面有多少真心实意,也只有她自己知道。
眼瞧着车子即将驶入常家所在的别墅区,常善脑中一动,嘴角又重新挂起了笑,甜甜的喊了一声坐在旁边的男人,“哥哥。”
“说。”江斜临眼微抬,视线不咸不淡的落在常善身上。
虽说常善已成年,此时的笑容却像是一个不染俗世的高中生,单纯俏皮。
既然江斜临刚才肯主动让她喊他“哥哥”,就说明他对她也不是没有一点不一样的地方。
常善大着胆子,向男人说出了自己的请求。
所以等到车子停在常家大门口,常善又变得像是在酒吧里一样,奄奄一息的躺在了江斜临怀里,任由男人步伐平稳的抱着她走进常家大门。
唯一和那时不一样的,就是现在的她身上裹了一件男士的高定西装,将她肩头和胸前外露的风光遮的密不透风。
原本熄了灯已经睡下的常家上下,因为江斜临的到访,而让整栋别墅灯火通明。
前有江斜临抱着常善,后有他的保镖架着不知天高地厚的李家少爷和狗仔,常善的父亲常远以及继母陈舒,局促不安的迎接他们进了门。
常远在瞧见江斜临怀里毫无生气的人后,瞳孔紧缩:“杳杳这是怎么了?”
说着便想要上前去查看情况。
“问他吧。”男人说完,李家少爷被黑衣人一推,直接跪倒在常远面前。
不等常远疑惑开口,已经被收拾过一顿的李少爷鼻青脸肿的拉住常远的裤脚,“求你们放过我吧,我真的不知道她是常家千金,借我一百个胆我也不敢动她啊。”
梁助理跟在江斜临身边多年,自是知道江斜临要的是什么,他上前一步,“别废话,快说,是谁指使的你?”
李少爷急切的想让自己脱困,所以把自己知道的都说了出来,“是一个男的指使我的,不过后来他出去又给一个叫‘真真’的女的打了电话,那个‘真真’好像才是真的主谋。”
真真,真真……
常善同父异母的姐姐,叫常真。
常家夫妇听到这两个字均是脸色一变,不过话又说回来……
眉头紧皱的陈舒突然想起了些什么,她立即让自己镇定下来,遂又装出一副惊讶的模样,慈眉善目道:“你是城北塑胶厂李家的那个孩子吧。”
李少爷是万万没想到常家的当家主母竟然会认识自己,他仿佛看到了丝希望之光,喜极而泣的又爬到了陈舒脚边:“是的是的,您认识我家父吗?今天的事是我一时糊涂才会听人教唆,常夫人可要饶我一命啊。”
本来□□都要引到常真身上了,被陈舒这么一打岔,梁助理深感不妙,眼睛望向自家主子,却瞧见男人几不可闻的摇了下头,脸上的神色显然就是一副看戏的模样。
陈舒嫌恶的看了眼趴在脚边不断求饶的男子,按照他们常家在富人圈里的名气,哪会去接触他们这些下三滥的东西,不过是之前李家在市中心的“云庭”大摆了一场寿宴她才留意了几眼,后来一查也不过是个“叫花子”打肿了脸充胖子。
陈舒也是个八面玲珑的,夸起人来舌灿莲花:“我可记得你这小子也是人中龙凤,若不是那次我在你家家宴上,瞧见你一身正气的将那些调戏千金小姐的泼皮子赶了出去,上演了一出英雄救美的好戏。我还不知道李家竟然能教出这么一个正气凛然,风度翩翩的小公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