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色撩人(10)

谁知江斜临也不确定的回了句:“可能心有灵犀?”

闻言,常善把自己身上的外套紧了紧,她抖抖身子,江斜临现在怎么开始说冷笑话了。

可奈何车内开了暖气,常善不抗热,最终还是把外套给脱了。

等到车子停在“门庭”大门口,江斜临率先下车,常善下车的时候男人已经快速绕过车尾来到了她身边,并将手里的外套套到了她身上。

酒店门口的适应生向他们递上来一把伞,江斜临撑开伞,手下虚揽常善的肩膀,两人往里面走去。

此时,他们的距离近之又近,江斜临低着头,几乎可以闻到女孩头发上淡淡的洗发水味。

细细的雨幕下,只一小段路,窝在江斜临怀里的常善,心思已经百转千回。

在别人眼里,他们这一对走在一起那是真真养眼。

一行人上了电梯,来到生日宴的所在楼层,常真在门口收礼招待来客,常远和陈舒在里面大厅招待。唯独没有看见常乐。

常善这时候已经挽着江斜临的胳膊,两人到常真那签了字送了礼,在常真羡慕嫉妒恨得牙痒痒的视线下,闲庭信步的进入里厅。

江斜临先是带着常善到常远和陈舒面前寒暄了几句,在场那么多人,陈舒自是装出一副贤良淑德的好母亲模样,笑的友善。

常善也笑,一家人之间虚伪惯了,连说句话都笑里藏刀。

后来客人到访的越来越多,常家夫妇便再也顾不上他们,招呼其他人去了。

江斜临刚回国,好多达官权贵和生意人来参加此次生日宴目的目的,是想要在江家二少面前刷刷眼缘,扩展人脉。

所以拿着酒杯来敬江斜临的人也不少。

常善见江斜临一时有些脱不开身,乐得自在的和他打了声招呼便往休息区去了。

大厅的东侧搭了一个小舞台,舞台上面的幕布投影出了“生日快乐”四个大字,两边各设一个大音响,前面陈列了一排五光十色的灯光。

这是为待会给陈舒庆生的歌舞表演所搭的场地。

常善望着面前的舞台,目光幽深,将杯里的鸡尾酒尽数饮尽,她低头开始倒腾起手机。

没过一会儿,舞台上印有“生日快乐”字样的屏幕闪烁了一样,再恢复原样,言笑晏晏的众人并没有人注意到这短暂的一瞬间。

常善看着那屏幕笑了笑,恰在这时常乐走过来面无表情的将她拉出了宴会厅。

眼前的大门被“嘭”的一声关上,无人行走的安全楼道,两人面对面,肃杀的眼神争锋相对。

“你要做什么?”常乐蹙着眉低声质问。

反观常善,一派轻松:“我要做什么,你还不知道吗?不是一直在调查我。”

只见面前比她高出一个头的常乐深呼出一口气,突然放低了姿态:“杳杳,你看在哥哥以前救过你一命的份上,放过我妈,我保证让她和常真以后都不再来找你麻烦。”

常善往后退一步,胸腔震动,好像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让我放过她?那谁来放过我妈?放过我?”

说到后面,女孩眼中悲痛,连带着说话音量都不自觉提高了几分,歇斯底里的,尾音在空旷的楼道里盘旋了一声又一声。

“我救了你,就当是帮我妈赎罪,你放过她,哪怕……”常乐双手紧攥,他一个在外人面前永远都高傲的男人,就连以前被别人戳着脊梁骨骂“私生子”都没有让他低下头颅,如今为了自己的母亲,不惜使自己低到了尘埃里。

然而常善却没有再给他说下去的机会,“我感谢你救了我。”

“但那次,我为什么差点会死?”女孩不禁冷笑,“不也是你母亲背后教唆?”

十三岁那年,说来也巧,刚好是江斜临回来后又出国的第二天,常善像往常一样蹲在家后面的湖边喂锦鲤,正要起身回去时,猝不及防被常真推了一下跌进水里。

那湖有两米深,常善的水性一向不佳,再加之挣扎时小腿抽筋,挣扎到最后便渐渐没了意识。

后来在医院醒来,从管家那里得知是常乐救了她。

“你就不应该救我。”常善冷着声说完,绕过他走出了安全楼道的门。

差点死过一次的人,是来自地狱身处凡间的鬼,是阎王都不屑要的人。

那恨意,入了骨髓,夜不能寐,痛苦不已。

要说起陈舒和常善生母林绥的渊源,可比小说还狗血。

陈舒五岁之前都是在孤儿院长大,林绥六岁生日那天,在街道上碰见了逃跑出来的陈舒,两人相识后林绥很喜欢她,便哀求着自己父母把女孩从孤儿院领回家做自己的妹妹。

在所有人眼里,包括林绥,都以为她和陈舒的关系很好,不是亲姐妹胜似亲姐妹。

可又让所有人都万万想不到的是,陈舒背着林绥,勾引了她的丈夫常远,甚至还上了床。

是陈舒,领着两个孩子到林绥面前,让他们喊了她一声妈。

那一声,几乎是毁灭性的打击。

林绥的世界轰然倒塌,她疯了,在开车回家的路上刹车失灵,车毁人亡。

凭什么,凭什么从没做过坏事的人早早死去,而始作俑者却开开心心的继承了死者生前的一切?

常善走进宴会厅,里面的生日宴已经正式开始,台上歌舞升平,台下其乐融融。

常善看见陈舒那张笑若桃花的嘴脸就觉得无比恶心。

歌舞表演到一半,整个展厅霎时间暗了下来,连带着音响里的歌也没了声音。

“怎么回事?好像停电了。”

“怎么突然就停电了?”

“以前好像从没遇见过这种情况吧。”

……

登时,台下一片骚动,常善一开始对此也很是不解,但转念间似乎又明白过来这停电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春色撩人

暗中,常善冷笑一声。

常乐以为这样就能阻止她吗?

台下人声嘈杂,已经有侍应生跑出去查看情况,常远和陈舒站在舞台中央安抚人心。

常善等不到侍应生询问情况回来,她将包包里的蓝牙音箱拿出来放到桌上,声音调至最大,与手机连接后点击播放。

原本在黑暗中等待光亮的众人,便突然听见了一道慌慌张张的男声响起。

那声音盖过了在场所有人的说话声,清晰的回荡在宴会厅的每个角落。

“阿舒,真的要这么做吗?会出人命的啊。”

“让你做就做,哪来那么多废话?待会我拖住她,你动作利落点。”尽管已经过了十几年,但当这句话响起的时候,在场的几乎都听出来了这个说话的人是谁。

“可……可他们家毕竟收养了你,林小姐待你也不薄,阿舒,我还是希望你能慎重考虑。在她的刹车上动手脚真的会……”

录音里,陈舒斩钉截铁的说:“别说了,她死了最好,我就是要她死,如果她死了我就能名正言顺的进入常家了。”继而,女声又软了下来:“只要你帮了我……今晚~我就是你的……”

录音到这里结束,在场的人无一不目瞪口呆。

尤其是最后一句话,配合上女人暧昧的语调,不让人想入非非都难。

陈舒的一双眼睛瞪得非常大,即使是在昏暗中,她也能感觉到别人对她的指指点点,她恼羞成怒:“是谁?谁在那里恶作剧!”

“常善,是不是你?!常善你出来!”

常善慢条斯理的关了音响,视线越过人群,淡漠的看着台上的女人愈渐发狂。

陈舒大概怎么都不会想到,当年对她摇尾乞怜,百般忠诚的男人,竟然会偷偷录音。甚至在她做着豪门阔太太的这十几年里,一直用着这段录音威胁着她。

更没想到的是,她千方百计想要毁掉录音,最后还是落入了常善手里。

她当初,就应该找人把那个男人也一起做了!

陈舒眼带狠厉,恨不得将常善和威胁他的那个男人一块千刀万剐。

宴会厅的大门被人从外推开,常乐一眼就望见了陈舒,他跑到她身边抓住她的手腕就要将她往外带:“妈,快跟我走。”

也恰在这时,宴会厅的大门口被一群警察堵住,“哪位是陈舒女士?麻烦跟我们走一趟。”

-

两个月后,陈舒故意杀人一案在法院公开宣判。

雨过天晴,今天是这个月以来第一次出太阳,常善在江斜临的陪同下走出法院,在看见那阳光时,一时被照的有些睁不开眼,“已经很久没见过这么好的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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