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几人面色各异。
凌倩莹是心思开始动摇，她才发觉，自从元禹华与女子相识后，总是大大小小发生这样或那样的危险，还有各种各样的麻烦找上门来。
女子，真的是妖？就如这疯和尚所说的。就算不是，女子也像是在克着元禹华……
倒是燕大夫心里清着，他早就隐约知道女子的真实身份了，较为其他两人，他倒是察觉出什么来，像是有种阴谋感。
而元禹华却是纠结着，又是那句人妖殊途。
他就不明白了，就算人妖殊途，可又为何非要两立？所谓的危险，麻烦，要么是他自己酿成的恶果，要么就是有背后操纵这一切之人。
另外，就算不可否认有这么多麻烦，可若不是有女子，他早就归西了，哪还站在这里废话？！
“我倒没觉得什么麻烦，有因就有果，不过是我自己的命数而已，你想太多了！疯和尚，你快给我离开！”
“今天不管你们让不让，这妖孽的命，我今天是要收了！”和尚脸上一沉，漠然看着他们道。
“和尚，亏你还称慈悲为怀，连一个弱女子都不放过，还苦苦说她为妖孽，你其怕是与我家夫人结怨，想借这谣言，让我家夫人冤死，是吧？”
摇头，也不管元禹华说什么，直接出其不意地上前，想要将元禹华点住，让他不要碍事。
却被女子伸手拦住，反掌一推，让那和尚倒退几步。
“你们先走，我将这人摆脱，再回去！”小声指示燕大夫道，在她看来，这里最冷静的，只有燕大夫。
闻言，燕大夫虽说有点顾虑犹豫，但看了看面前的情形，就伸手将元禹华制住，和凌倩莹一起快步离开。
他们一动，女子也随之动作，穿梭在人群中，不知通往何处。
和尚不紧不急地在女子后面跟着。
不久便发现来到了一处荒凉地，实在是动手的好地方。
不想，他还没动，一道犀利的掌风袭来，顿时发现自己浑身无力，心下忽然惊慌起来。
“和尚，你到底受谁指使，我不相信就以你这么点修为，会看出我的真身。”
“果然是妖孽！那人说得没错！”
那人？心中有数了。
“无知，谁告诉你我是妖孽？看清楚了！”将体内半仙的法力施展出来。
见此，和尚目瞪口呆，“半仙……仙君，是和尚我错了，请仙君责怪！”
“你现在可以说出那个指使你的人了吧？”
“仙君，我也是不知道，来人穿着十分古怪，我也看不清他的真实面貌，他脸上围着黑纱，很是神秘。”
“他人说什么，你也信吧？还真是糊涂！”
脸上一赧，不敢反驳，这次也确实是他鲁莽了，就看到那人给了他一点证据，他就信了，还急匆匆地赶来，想要替天行道，谁知……
“仙君，我闹出这么大的误会，要我去解释解释吗？就说我看错眼了？”
“那你就跟我回去吧！”
只是，一股不安感涌了出来。
第105章 4.15 暂别
这种不安的感觉在回去后得以悉知。
看着凌倩莹带着怀疑且隔离的眼神，异样地看着自己，女子不由得暗暗皱眉。
“漓泺姑娘！”燕大夫看到女子回来，终于松了一口气。
而在这之前，凌倩莹与元禹华第一次出现争执，起因则是女子的身份问题。
……
“少爷，漓泺姑娘到底是什么身份？她真的是妖怪吗？我不相信你会不知道！你们相处这么紧密，有什么端倪都可以清楚看出来的。”
支支吾吾不愿直说。
“凌姑姑，你莫不是真的相信那疯和尚所言吧？！阿漓怎么可能是杀人如麻的妖怪？！”闪烁其词。
“哼！”冷笑一声，“当然没有杀人如麻，却真的是妖怪而已！怪不得您认识那妖怪后总出意外，原来如此！少爷，您真是糊涂，人妖自古两立，强行在一起是会遭天谴的！”
他能怎么办？！第一次这么喜欢一个人，却发现对方是只妖，他能怎么办？他有得选择吗？
一切皆是命，半点不由人。
难道他就没有想过放弃吗？在知道女子是妖的时候，在知道人妖殊途，殊途难归的时候，他也试着去放手。
可是呢？！他舍不得，他做不到，他没有办法！
还可以怎样？只能一路黑到底了……
“少爷，漓泺姑娘和我们是两个世界的，您……”接下来的话，发现怎么也说不出口，叹了口气。
“对不起，凌姑姑，这一次，您的要求，我做不到……”别过头，拒绝道。
“少爷！您不能任性！漓泺姑娘纵有千般好，我也承认，她真的很好，比我所见过的姑娘都要好，特别是她能够这么好得照顾您，面临危险还奋不顾身救您。可是，她是妖！明白吗？和我们不是同一层面的，就这一点，抵过一切了！”
“为什么？就算她是妖，就算和我不是同一个层面，就算和她在一起会有许许多多的意外，那又如何？她对我很好，真的好！凌姑姑……出现意外又能如何？阿漓不也还是救了我，之前好好的吗？每次逢凶化吉，也没见我怎样呀？凌姑姑……”不禁哀求地看着凌倩莹。
不忍心别过头，然而还是坚决不肯退步，“万一呢？万一漓泺姑娘也没有办法呢？就算每次都逢凶化吉，可看着您遭罪，好歹也是我亲手带大的人，您觉得我会不心疼吗？”顿了顿，将语气放软，“少爷，我也是为了您性命着想，不要任性了，好吗？”
“不可以！我喜欢她，真的喜欢，非常喜欢，您让我放手，不可能！”
“人的一生，能有好几个喜欢的人，没了一个漓泺姑娘，不也还有其他姑娘吗？总会有的！听话，好吗？”谆谆游说道。
“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言下之意就是坚决不妥协。
然后两人就因这个问题开始吵了起来，谁也不让谁。
就连燕大夫在旁边劝说都遭到两边强烈的语言攻击，还真是有苦说不出呀！
“她不是妖怪，是老衲错信他人之言了！”老和尚解释道。
话落，凌倩莹淡漠地看着老和尚一眼，冷笑道，“就算不是妖，怕也是与我们不同身份吧？”
“仙君是半仙，离成仙只有半步之遥！”老和尚一脸钦慕地盯着女子。
“人与妖尚且不同层面，人与仙更是云泥之别的差距，漓泺姑娘，您和我们不是同样的身份，让您屈尊降贵与我们少爷在一次，委实有点儿辱没您的身份，还请您……”
“凌姑姑！”不等凌倩莹说完，急忙打断。
“您喊也没用！这是我的决定，少爷您要违逆我的意思吗？不顾这么多年的情份吗？”
心口一紧，这是在暗暗警告他，只能选择其一。
可是，他谁都不想弃选！
两个对他来说都是最重要的，选择一个，放弃另一个都让他为难。
不由得一凉，原来所谓的哪能共存，并不仅仅两人接受便可以一了百了，还有其他人的看法。
老和尚看到此景，开始暗暗自责了起来，原本人家好好的，却因为自己的出现，揭穿一切，弄成这样。
“倩莹！你让少爷怎么选？无论是放弃哪个，你觉得少爷会好过吗？少爷是你最疼爱的孩子，你怎么舍得如此为难他？！”
“燕平秋，这是我和少爷的事，与你无关！”
“怎么与我无关？我和你……”
“停！你不过就一个外人，插手我们元府干什么？有资格吗？”不自觉说出一些伤人的话。
话落，燕大夫脸上一白，不可置信地看着凌倩莹一眼，不发一语，转身离开。
有心想要追上去，告诉对方自己是无心之举，却还记得元禹华与女子的事还没有解决，生生止住脚步。
“够了！”看着元禹华左右为难的模样，叹了一口气。
为他抚平他眉间的愁绪，深深凝望着对方。
“人妖确实两立，勉强在一起，都只是受伤害。你不忍做选择，就我来吧！保重！”颇为惆怅道。
想不到，她也有心情复杂的时候。
“我不准！”拉着女子，不愿对方离开，心口一窒，像是被掐住般，每呼吸一口都是痛的。
“我不在你身旁，一定要保重身体。”毫不犹豫扯开对方的手，转眼间却是消匿于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