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尤眠忍不住插嘴：“就是你，不对是他和叶文希打架那次吧？”</p>
<p>顾衍面露不悦，“其实叶文希也该打。”</p>
<p>“你以前可不是那么说的！”尤眠惊讶不已，“你可是参与了其中！”</p>
<p>“他对别人那么做我管不了，但是他不能对我孩子的爸爸这么做！”</p>
<p>尤眠张口结舌——顾衍这逻辑也是可以，这么说来，难道自己已经被他当成了自家人？</p>
<p>“明天，我和你一起去医院吧。”</p>
<p>顾衍怀疑道：“为什么？你有那么好心？”</p>
<p>尤眠表情无辜，“你的事情和我息息相关，我关心一下怎么了？”更何况，他还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去问霍尔。</p>
<p>尤眠的话似乎让顾衍很是受用，他大发慈悲地点点头，“可以，你就跟来吧。”</p>
<p>回到顾家后，尤眠惊讶地发现自己的房间里还亮着灯。虽说智能机械不用睡觉，但S一般都会让自己在晚上处于休眠的状态，让每秒处理不计其数数据的CPU得到休息。</p>
<p>顾衍瞟了一眼，道：“你为什么非得和机器人睡一间房间？”</p>
<p>“我不习惯一个人睡。”尤眠随口说了一句。</p>
<p>顾衍一听，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最后却是什么都没有说，若有所思地走了。</p>
<p>尤眠走进房间，只见S正坐在床上，他用自己拥有的投影仪投射出一副影像。尤眠随便看了一眼，被吓得一蹦三尺高。</p>
<p>“大半夜的你看什么恐怖片？”</p>
<p>S依旧目不转睛地看着影像，“我在寻找线索。”</p>
<p>尤眠鼓起勇气又看了一眼。这是发生在某个夕阳很热烈的下午，地点看上去像是在一间实验室。实验室的地板上鲜血横流，一个肢体残缺不全的人类倒在血泊中，场面十分可怕。</p>
<p>“什么线索？”尤眠不明所以道。</p>
<p>S平静道：“博士死去的线索。”</p>
<p>“博士……你是说创造出你的那位，他不是被智能机械杀害的吗？”尤眠打了一个寒颤，“没想到那些机器如此残忍。”</p>
<p>“说不定……是我错了。”S轻声道。</p>
<p>尤眠没有听清楚S的话，但他能感觉到S口中的那个“博士”对他来说非常重要，大概是一种类似雏鸟的情怀？他拍拍S的肩膀示以安慰，“博士都去世一百年了，战争也早已结束，请你节哀顺变。”</p>
<p>S“嗯”了一声，换了一个话题：“档案的事情，你打算怎么办？”</p>
<p>“我明天亲自去问霍尔。”尤眠不假思索道。</p>
<p>“可以，”S赞同，“说不定最直接的办法也是最简单的办法。”</p>
<p>“对了，还有一件事。”尤眠从背包中拿出捡来的芯片递给S，“你能让他‘复活’吗？”</p>
<p>S说：“你说的‘复活’是指给他一个驱壳，让之重新运作吗？”</p>
<p>尤眠给S竖起一个大拇指，“就是这个意思。要找一个可以匹配的驱壳，应该不难吧？”</p>
<p>S仔细地观察了一下尤眠给他的芯片，“这个型号颇为高级，原本的机器人应该也比较智能。我需要一些时间。”</p>
<p>“好，”尤眠笑道，“也不着急，你慢慢来。”</p>
<p>也许是因为这一天尤眠都紧张过度，好不容易放松下来，他几乎是脑袋一碰到枕头都睡了过去。他睡得很沉，以至于半夜有人光临他的房间他也没醒。</p>
<p>顾衍轻手轻脚地走到尤眠床边，深深地凝视了他许久，最后弯下腰在他的额头上落下一个吻。</p>
<p>——可这样不够，完全不够啊。</p>
<p>顾衍纠结了许久，最终还是没抵挡住诱惑，掀开被子躺在尤眠身边。他很想抱住尤眠，却不敢轻举妄动，只能闻着恋人身上熟悉的味道，渐渐入眠。</p>
<p>第二天，尤眠被一声震耳欲聋的叫声吵醒。他挣扎地翻个身，睡眼惺忪，嘟囔着：“谁啊。”</p>
<p>枕边人本想毫不客气地把尤眠推下床，想了想又把已经伸出去的手放了下来。他摇醒尤眠，愤怒道：“我为什么会在你房间？！”</p>
<p>尤眠努力地坐起身，眯着眼睛看着顾衍，愣了片刻，瞬间清醒。</p>
<p>“你怎么在这？”</p>
<p>“这话应该是我问你！”</p>
<p>“这是我的房间。”</p>
<p>“我知道！所以我问你我为什么会在你的房间？”</p>
<p>尤眠转向站在墙脚的S，“怎么回事？”</p>
<p>S回答：“他昨晚自己走进来的。”</p>
<p>顾衍一时语塞，他感觉自己脸都要被打肿了。</p>
<p>“你为什么不阻止他？”</p>
<p>S说：“他又没对你怎么样，我阻止什么？再说，这是他的家，他有权利进入。”</p>
<p>尤眠无力地捂住脸，“算了算了。”</p>
<p>顾衍怒道：“怎么可以算了！”</p>
<p>“那你想怎么样啊顾少爷。这种情况很明显了，你半夜犯病，成了那个爱我爱得死去活来的家伙跑到我房间一亲芳泽……”</p>
<p>顾衍感觉自己的太阳穴都在突突地跳动，“你闭嘴！”</p>
<p>尤眠接着说：“其实你不用太在意，我们两个人说难听点更亲密的事情都做过，又都是男人，在一起睡一晚上真的不算什么。”</p>
<p>顾衍对尤眠怒目而视，为了防止他爆炸，尤眠立刻做了一个用拉链封住嘴巴的动作。</p>
<p>“哼。”顾衍下了床，拍拍衣服，就好像他是刚刚从泥土堆里爬出来，“给你十分钟，去门口集合。”</p>
<p>“去哪儿？”不等顾衍咆哮，尤眠立刻道，“我想起来了，医院，霍尔，走！”</p>
<p>尤眠迅速洗漱换衣服，抓上昨天的背包就跑下楼，结果顾衍还没有准备好。他等了快半小时，顾衍才姗姗来迟。</p>
<p>面对尤眠毫不掩饰的指责目光，顾衍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我去洗了个澡。”</p>
<p>“哦。”</p>
<p>“反正和霍尔那家伙很熟，晚几分也没什么。”</p>
<p>“哦。”</p>
<p>两人赶到医院时，护士告诉他们霍尔已经在办公室等候多时。霍尔见到尤眠，面露惊讶，随后笑道：“小衍，不是阿珂陪你来吗？”</p>
<p>顾衍轻咳一声，“她今天去出差了。”</p>
<p>“咦？但是昨天晚上我还和她……”</p>
<p>“临时出差。”顾衍不耐烦道，“可以开始了吗？”</p>
<p>“好，你是要继续电击疗法吗？”霍尔问。</p>
<p>顾衍毫不犹豫道：“当然，我不想再记起那些不重要的事情了。”他特地在“不重要”这三个字上加重了声音。</p>
<p>霍尔看向尤眠，尤眠耸耸肩：“看我做什么，他的事情我又做不了主。他爱怎么样就怎么样。”</p>
<p>霍尔点了点头，“我知道了。小衍，麻烦你跟着护士去准备一下吧。”</p>
<p>顾衍走后，霍尔看着尤眠的肚子，笑道：“你差不多有点显怀了。”</p>
<p>“嗯。”尤眠没心思和霍尔寒暄，“顾衍的治疗很麻烦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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