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我知道了。”
☆、感情升温
小厨房,方筱秋正在按照李妈教给他的步骤给怕苦的大小姐做她最爱吃的炒红果。
虽说步骤很简单,但是因为许梦宁对炒红果的外形要求很高,所以方筱秋从清晨便开始做,到现在已经做了三份了。从每份中挑出完美的果子摆入盘中,再撒上碎花生。
方筱秋解下围裙,用布巾擦了擦汗,想着也到了大小姐这几日用药的时间了,便急忙忙端了炒红果去了许梦宁的卧房。
果然,卧房里,李妈端着药已经有一会儿了。
“小姐,快来把药喝了吧~再等一会儿就凉了,药效就不好了!”李妈已经跟大小姐耗了一刻钟,心力交瘁,回头看到拿着炒红果的方筱秋,简直像看到了希望,“快点,喝了药好吃你最喜欢的炒红果,小姐乖~”
许梦宁无奈接过了已经凉的差不多的药碗,视死如归的仰头灌下,然后一边皱着眉瞪了憋笑的方筱秋一眼,一边拿过他手里端着的炒红果,一连吃了几个,才慢慢松开眉头。
“哎~吃了就好,这是最后一份药了,明天就不用吃了~”李妈接过碗,一手在空中虚点了点许梦宁,“都是大姑娘了,还怕吃药,真是的~下次记得好好照顾自己,别生病,就不用吃药了~”
“……知道了~”对李妈讨好的笑笑,许梦宁表示求放过。
李妈笑着离开了,房间里只剩下方筱秋和许梦宁。
“……小姐为什么这么抗拒吃药呀?”方筱秋私心想同女孩多待一会儿,便主动提问。
“没必要的时候,谁喜欢吃苦的东西呀?”女孩不开心的撇撇嘴。
许是这两天方筱秋总和李妈一起照顾她,许梦宁在他面前总是会不经意透出一股孩子气。
方筱秋简直爱死了女孩这些不经意的小动作,这让他明白,梦宁在渐渐对自己打开心门。
“怎么是没必要的呢?您不是生病了吗?喝药是为了您的身体呀!”
不自觉的,方筱秋对梦宁说话便带了几分哄小孩子的意味。
“在军校这些年,习惯了看西医吃药片,”许梦宁笑笑,“一时再看到这些黑黑苦苦的药汤,实在是有些不习惯。”
“……也是,”方筱秋也笑,“不过李妈也是为您好,她老人家年岁大了,习惯了中医,不相信西医那一套。”
“我知道。”
“……”
“……”
阳光透过窗棂洒进房内,暖洋洋的,人也懒洋洋的,两人对坐无言,一时间岁月静好,一瞬间,许梦宁心中划过一个念头——就这样,也很好。
“这样真好!”方筱秋心中也是这样认为。
“你不会背弃我吧?”许梦宁突然问。
“永远不会!”方筱秋毫不犹豫,斩钉截铁。
“好,”许梦宁任由自己的眼底映出方筱秋的模样,“那等我十八岁,我们就成亲。”
“好!”方筱秋看着眼底终于有了自己的女孩,欣喜若狂。
☆、收集戏曲
“小姐,这是今年的新茶,我煮好了,您尝尝!”
方筱秋端了一壶茶,兴冲冲的进了许梦宁的院子。
“……”梦宁正坐在小书房里看书,听到方筱秋的声音,无奈的摇摇头。
自那日自己许了他婚约,这人就日日找借口往自己这里跑,前天是街上新买的糖人儿,昨天是刚出炉的火烧,今日又是今年的新茶……
想着,许梦宁的唇角无意识的轻扬,连日来被父亲找各种理由不许自己去军营的气闷都被冲淡,起身打开房门。
“我在这里,进来吧。”
“小姐您尝尝,可好?”
“嗯……”许梦宁拿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观色,闻香,轻抿,“泡得不错,是李妈教你的吧!”
“是,”得了女孩的肯定,方筱秋笑得像个傻子,“李妈跟我说小姐爱喝茶,当年刚进府的时候就教过我,只不过一直没有机会煮给您喝。”
“你倒是用心了!”许梦宁看着方筱秋轻笑,眼底是自己都没想到的柔和,“你以后叫我梦宁吧,我叫你筱秋。”
“……好……谢谢小姐……哦,不对,谢谢梦宁!”
“呵呵呵~”看着方筱秋语无伦次的样子,许梦宁第一次在他面前笑得这般开怀。
“嘿嘿嘿~”见女孩笑,方筱秋也跟着傻笑,这几年锻炼出来的精干半点不剩。
下午,小书房,回来这许多天,许梦宁还是第一次见到当年那个总是跟随自己左右的青年,哦,对,现在是男人了。
“许琦,”许梦宁摆摆手示意他不必拘束,“跟父亲要了你跟我,就是因为我们彼此应该算是熟悉的。”
“多谢小姐信任,属下一定不会辜负您和将军的信任和栽培!”和当年一样,许琦说话还是那么严肃。
“嗯,我和父亲都是信任你的。”许梦宁无奈笑笑,“今天找你来是希望你帮我办件事。”
“小姐您说,属下一定尽力。”
“我想你帮我收集些戏词戏曲,最好还有黑胶唱片,老一点的最好。”
“……属下明白,”虽然不懂自家小姐怎么突然要这些东西,但许琦还是应下,“小姐放心。”
“一月为期吧,重质不重量,你去吧。”
“是。”
“这是给你这些日子陪伴我的谢礼,”拿着许琦带回来的三张黑胶唱片和几套戏词,许梦宁第一次踏进方筱秋的院子,“你去放好。”
“……多谢梦宁!”从小学的戏曲,这是早就刻在骨血里的东西,对于女孩给自己的礼物,方筱秋既开心又感动。
“您怎么会想到送我这些?”平复了心情的方筱秋有些好奇的问。
“听底下人说,方公子无事时就会唱唱戏,练练身段,我想大概这些就是对你来说最好的礼物。”
第一次送人礼物,许梦宁有些脸红,她不知道,她越是这样,方筱秋心中越是欢喜。
“小生多谢姑娘!”挂了韵的一句念白,惹得梦宁脸颊更红,像是年节时,府中挂着的灯笼。
☆、戏班上门
路边,茶棚,一群闲人坐在里面闲谈。
“……”
“哎,你们知道吗,林家班的班主前些日子死了!”
“啊?什么时候的事呀?怪不得这几日月华戏院换了班底!”
“是呀,我还纳闷呢,原来是为了这个,好像戏班是有这个规矩!”
“什么规矩呀!还不是因为学徒不争气,林华死了,没有能撑场面的角儿啦!”
“可不是,要不是徒弟不争气,林华这个做师父的哪儿用亲自唱那么多场戏,依我看呀,这林华怕不是累死的!”
“我看也是!”
“哎,是呀……”
“……”
“……”
“我倒是记得几年前,林家班好像有一个唱得不错的小孩儿,就是近些年没看到了。”
“我也记得,好像叫什么……筱秋?”
“哎哎哎……我也想起来了,好像还是个旦角儿。”
“可不是,那孩子可真是唱得不错,扮相和身段也挺好,不过好像是倒仓了。”
“是呀,我记得好像是他在台上了出了丑,当时还有人闹事,从那以后就再没看到那个小孩儿。”
“不会是给打死了吧?”
“没有没有!我听说呀,当时被人给救了,带回去养了。”
“啊?是哪家呀?”
“这个我知道!当时带他走的是许大小姐身边的副官,这些年许府管事的就是他。”
“啊!这可真是因祸得福呀!”
“是呀!”
“……”
“师兄,他们说的不会是……那个差点砸了咱们招牌的方筱秋吧?”旁边角落里的一桌,一个缩头缩脑的青年不可置信的问坐在对面的男子。
“应该就是他,没想到他竟然有这样的运气!”男子,就是当年许梦宁让齐云杀了故意坑害方筱秋的管事师兄之后新的管事师兄,孙筱鸣。
“那咱们……”旁边一个贼眉鼠眼的青年眼睛亮了。
“咱们可以去看看方……他这些年有没有再练戏,若是有,就问问他还有没兴趣再回来帮我们挑梁;如果没有,就向他借一笔银子暂时安置师兄弟们,我们再想出路。”知道青年是什么德行,孙筱鸣面无表情的打断了他。
“他可也是咱们戏班养大的,如今班主不在了,他有能力,就该他养着我们……啊!”
“说的什么混账话!”孙筱鸣听不下去,狠狠一巴掌带风就兜在了青年脸上,“孔筱习,再说这样的话,你就给我滚出林家班!”
“……滚就滚!当谁愿意在这儿跟你们喝西北风吗?”孔筱习摔了茶碗,转身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