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为情敌(26)

“可……”皇后着急,在对上丞相的视线后又收了声,默然低头。

丞相将皇后的神情尽收眼底,“让于兆过来吧。”

他知道皇后对皇上仍有感情,而他不拿到匡圣令亦不会安心。

“可皇上苏醒的消息如今仍封锁着,若让于兆传出去可如何是好?”

“皇上为何必须要见于兆难道你还不明白?你道他当真是为了一叙主仆之情?”丞相捻须露出了胸有成竹的笑意,“依我看他是要将匡圣令借机传出去才是。我们何不将计就计,等于兆找出匡圣令的时候再出手将之夺下。”

“父亲言之有理,那女儿这便传于兆过来。”

“好。”

皇后急急离去,丞相知道她并非为了匡圣令,而为有个理由传唤于兆而欣喜。

在迷迷糊糊中,皇上听到了于兆用着尖细的声音唤他“皇上”。他虚弱地微一睁眼,多日不见的于兆果真就跪在他跟前。他四下望了望,偌大的乾坤殿内除却于兆并无旁人。

他本就在赌,赌皇后不会眼睁睁见他孱弱病死,果真让他赌对了。

只是事已至此,不容他再犹豫,此前他已是给了太子诸多机会了,他却屡屡令他失望。

在于兆的服侍下他将一碗稀粥喝尽后,凑在于兆耳边悄声道,“匡圣令藏在朕母妃生前寝宫的暗格里,那个暗格就在入门右手第三块砖头下。”

他母妃生前所居住的寝宫二十年前便被他以思念生母为由封了起来,除却每日洒扫的宫女,只有每年母妃的生死忌他才会踏足那处。平日里他亦不曾刻意派兵把守过那个寝宫,是以哪怕丞相将皇宫翻个底朝天,亦找不到那里去。

“朕要你将他交给——”

皇上拉出了于兆的手,在他掌心轻而缓地写下一个字。

于兆心领神会,“奴才哪怕粉身碎骨亦不负陛下所托!”

第25章 明修栈道

从乾坤殿出来后,皇后并未传唤于兆前去问话,于兆心中却更显不安,大有骤雨前的宁静之感。

入夜,他独自一人从住处出来,四下望无人后方悄悄推开了御书房的门——

忽的,从窗外传来细碎的脚步声。于兆一凛,继而不紧不慢地将皇上批阅奏折所用案边的暗格合上,将一根珠钗揣进袖子中,若无其事地向外走去。

直至远远可以望见兖王别院的时候,忽然从侧边窜出来一队人马,领头的正是太子本人,他手持的银剑在月光下迸发出冷光,只听他扬声道——“于总管,值此深夜意欲何往?”

“皇上有件东西让奴才为兖王送去。”于兆顿下脚步,规规矩矩上前行了一礼。

“哦?”太子眼中迸发出势在必得的光芒,“是何宝物?给本宫瞧瞧。”

“是。”于兆依言将珠钗奉上,下一瞬却被太子掷诸于地,他怒道,“你送的便是这个?于总管,你当本宫三岁孩子糊弄?”

“奴才不敢!这虽然是支普通的宫钗,却是庄淑妃生前最爱之发饰,皇上一直妥帖收着,如今叫奴才送出宫不过是给兖王留个念想。”

于兆规规矩矩将理由说了一箩筐,太子却丝毫听不进去,只是不耐烦道,“少废话,匡圣令在哪?”

“匡圣令?奴才不知……”

于兆话音未落,便被太子手下两人架了住,在他身上好一番搜查后方向太子禀报道,“回禀太子,查无匡圣令。”

闻言太子神色又沉了几分,他断是不相信于兆深夜出宫只是为了送支宫钗那么简单。

“与本宫做对没有好处,识时务的就快把匡圣令交出来。”

“奴才万不敢欺瞒殿下,皇上只让奴才送宫钗给兖王,余者奴才一概不知!”

难道玄机就藏在这只宫钗中?太子沉吟了片刻,俯下身将宫钗复拾起,拿在手上细细端详,最终收入袖中。

“来人,将于总管压回宫中交由皇后审理。”离去之前他在于兆身边顿了顿道,“委屈于总管了,不过未免于总管被扣上偷盗宫中财物的罪名,还须细细审查的好。”

待拿到太子缴获的宫钗时,皇后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太子小心翼翼地询问道,“母后可是看出了什么玄机?”

“不过是一支旧宫钗,值得你这么费心劳力?”皇后说着却将宫钗妥帖地收入袖中,方又继续道,“这并非是什么匡圣令,你可得给本宫将于兆看牢了。他定会再找机会和兖王那边的人接洽,切不可让他将匡圣令夺了去!兖王那便也盯紧点。”

“是。”

太子领命退下,皇后的心情却久久不能平复,藏在袖下的宫钗将她的手扎破了而不自知。这于别人或许是一支普通的宫钗,于她却是一根永久的刺。皇上知道她定会派人监视于兆,于是故意让于兆带宫钗出宫,为的便是让她难堪。但既是庄淑妃留下的一根宫钗都让皇上保留至今,想必匡圣令他最终也会想方设法给盛沐泽送去——

夜难成寐,几经辗转后她披衣起身连夜至乾坤殿。自见过于兆后,皇上倒不再拒绝皇后送来的吃食,甚至一夜好梦。

皇后毫无顾忌地将皇上摇醒,把那支混着她血迹的宫钗摊开在他面前,一字一句咬牙切齿道,“没用的,你送给兖王的东西,本宫都会一样一样找回来!”

皇上强撑起身子,第一次认认真真直视进皇后的眼睛,反唇相讥道,“给你和太子的东西,朕也会一样一样收回。”

“好!那本宫等着!”

皇后将那宫钗插进皇上榻前模板上一寸有余,直至弯曲方才作罢。

此时距离皇上中箭已经过去了十日有余,丞相和皇后封锁了一切消息,皇上苏醒的消息并未传至宫外。

这几日来,南歌无暇再去想和盛沐泽的感情问题,而是为那个她亦曾唤过“父皇”的人担忧。他一旦就此倒下,只怕朝堂顷刻便会变成丞相的天下。

灵筠见南歌近日里茶饭不思,便吩咐膳房做了南歌最爱的银耳燕窝粥粥给她送去。

南歌却胃口缺缺,强笑道,“我吃不下,这几日火气大,连嘴都是苦的。”

“我看你是苦恼宫里发生的那件事吧,可事实上我们又做得了什么呢?”灵筠劝道,“在我看来,太子做皇上总比康王要好。”

“不,”南歌却是摇摇头,“康王对不起南家,太子却是会对不起天下百姓。”

“你又不是康王妃,何必担忧如此之多。”灵筠叹了口气,转而道,“若能找到仲神医就好了,那皇上的病情定是有希望了。”

灵筠之言如醍醐灌顶,京城距云隐山来回至少需要两个月的脚程,请来仲岳皇上怕是已经不行了。而此前她为盛沐泽求药的时候仲岳曾塞给她一个瓷瓶,想必可做应急之用。她当即起身,从梳妆台最里处翻出那瓷瓶,披衣便要往外走去。

“小姐要往哪去?”

灵筠一头雾水唤住了南歌,南歌却头也不回道,“兖王府上。”

至兖王别院,南歌最先见到的是与她有结义之谊的韦灵,她褪去长裙又恢复了一贯的侠女装束。见来访者是南歌,韦灵多日来紧绷着的肩膀也松了下来,她笑道,“一入京就不见你,我刚在王爷面前提个话头,魏清河就朝我直使眼色,我便不敢再往下问了……你此番回府是找王爷?”

南歌紧了紧手里的瓷瓶,摇首不去想盛沐泽,“不是,我来找魏先生的。”

“好。”

无须韦灵指引,南歌便轻车熟路来到了魏清河的住处。

一同在屋内的,还有盛沐泽。

多日不见盛沐泽面容有些憔悴,想必也是因皇上的事烦忧。他见到南歌不自觉站直了身子,走至她跟前一瞬不瞬地看着她,最终也只是亲启薄唇道,“好久不见。”

南歌点点头,尽量避开了他的视线,“之前仲岳神医曾送给我这瓶药,我想或许对皇上会有帮助。不过我不清楚药效是什么,拿过来给魏先生先瞧瞧。”

魏清河接过瓷瓶,将塞子打开后从里面倒出了两粒圆溜乌黑的药丸,与一般毒药无异。众人面面相觑,从未见过如此奇怪的“救人”药,最终都将目光落在了魏清河身上,能道出其中玄机的也就只有他了。

只见魏清河取了一碗清水,将药丸刮掉一小块溶入水中。过了须臾只见黑色的小块药丸发出“呲呲”声响后竟将水染成了朱红色,且散发出了香草甘甜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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