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我慢慢说来,这临渊王生性冷情,在二十六岁时才娶得王妃在侧,两人可谓是如胶似漆,如影随形啊,反正恩爱的很。”
“二十六岁才娶妻,这临渊王很是专情啊。”
“可不是,哎~可惜好景不长,临渊王妃过门不过几个月,便过世了。”
“这也太惨了吧!”
严峪心道,在古代这十几岁就成婚的地方,临渊王这得算是老光棍了,这好不容易讨个老婆,没几个月就死了,这谁能有他惨?
“还有更惨的呐!”
严峪听上了瘾,催促道,“快说说,快说说。”
这赶车大叔也说上了瘾,还进行了一番艺术加工,讲的是颇具戏剧色彩,“这临渊王妃死后,临渊王是抑郁成疾,性情更是冷漠,常常一人独坐缄默不语,真是痴心多被天命戏啊。奈何恰逢此时,南易大军来犯,也就是三年前,临渊王忍着丧妻之痛,再次披甲出征,这次南易是有备而来,不光联合了周边小国,更是想出一个损招,他们偷挖出了临渊王妃的尸骨,爆与战场,放狗残之,以达到刺激临渊王的目的。”
“我靠,这也太不是人了吧。”听到这里,严峪气愤不已,继续追问道,“然后呢?临渊王怎么搞他们的?”
赶车大叔的声音忽的低沉下来,“然后啊,这临渊王强忍心痛,横扫了南易三十万大军,并在战后屠了夺回的边州八城里所有的南易人,据说人数过百万呐,以百万人众献祭,这临渊王妃也该安息了。”
“虽然南易这招用的挺贱的,但他为了一个女人,屠杀了上百万的人,也…也有点太变态了吧。”
“其实不然,虽说杀伐了些,但我却觉得杀的好,那些南易人全民尚武,往日可没少欺负我们,百年前他们占领边州时,也没少屠我们天晟人,他们这是活该。”
“不可理解,不可理解。”严峪心有戚戚焉,但到底是别人的故事,于是又问道,“那还有没有别的长的帅的?”
“别的长的帅的?”赶车大叔琢磨了一下道,“有,天晟首富唐家啊,有个独子,名唤唐棠,长得颇为俊俏,他原本性子顽劣,整日只知走马遛狗不务正业,哪知三年前南下了一趟,归来便像变了一个人,在商场上杀伐果断,手段老辣,现在有他在,唐老爷也能轻松不少咯。”
男神难不成是他?
严峪迫不及待问,“那他娶妻了没?”
赶车大叔察觉了什么,朗笑着道,“姑娘别想了,虽说你的容貌不差,但人家可是已经有了一位挚爱的未婚妻了,虽说还没成婚,但可是爱护怜兮的很。”
虽然有点小心思,但也没有这么严重啊,不得不说严峪有点小尴尬,“谁…谁想了。”
赶车大叔把她的话当成了不好意思,开明道,“小姑娘嘛,思春正常,哪有女子不爱俊郎的。”
“天啊。”严峪彻底囧了。
赶车大叔也不为羞她,就错开了话题,闲聊道,“小姑娘,你来京城是干嘛的啊?”
“来找个人,顺便玩玩。”
“来玩的?那你可赶巧了,今天是望江流自三年前事故后,重启猜谜龙舟赛的日子,肯定好玩,你不如去瞧个热闹?”
严峪欣然答应道,“好啊。”复又问道,“大叔,这三年前发生不少事嘛。”
“你这么一说还真是。”
三年时间,青橙湖畔草木如昔,人却未必如故。
严峪闲闲的溜达在草坪上,还未走至湖边,猛的被人从背后撞了个踉跄。
严峪站稳后转身,发现撞她的是一名牵着巨大风筝的粉裙女子,也许是不小心撞了,她也没想计较,但女子望着她,眼睛睁的大大的,眼里盛满了慌乱,把严峪给看懵了,她为什么这么看着自己?
严峪在自己身上看了看,没发现不妥,故问,“怎么了吗?”
虽面似,但神不似,看自己的神情也是陌生的,肖燕敛了神情,强装镇定的摇了摇头道,“没事。”
这三年来唐棠虽然对她极好,但一直没提成婚之事,肖燕心知他为何如此,但她不曾惧怕,因为他心中潜藏的那个人已经死了,她等的起。
但此时,出现了一个与她如此相似的人,她的心中慌了,无论如何她都不能让唐棠见到她,可还不待她反应,唐棠已经提了两包栗子走了回来,远远的朝她唤道,“盐儿,我回来了。”
听到身后的呼声,严峪无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不由双眼一亮,向她们走来的是个极品帅哥,而他口中的盐儿显然是面前这个女子。
不由感叹果然帅的都让人先下手为强了,严峪没有当电灯泡的习惯,转过头朝粉裙女子道,“没事的话我就走了。”
严峪正想去湖畔锁着的龙舟边观摩一番,还没走出两步就被人从身后扯住了胳膊。
“严峪。”
严峪被扯的一个踉跄,触不及防的险些摔倒,没好气问,“你干什么?”抬头一看,发现拉她之人居然是那个大帅哥。
过了一秒又反应过来,他叫她什么?严峪?莫不是这具陈年老尸的旧人?严峪心中生出一种不妙的感觉,试探问,“你认识我?”
唐棠万万没想到她们的再次重逢会是这种情景,她的眼神是那么的陌生,让他生出一股无措来,急切道,“你不认识我了?你忘了三年前,我们在楚州,你当时为什么不告而别,你知道我找了你多久吗?”唐棠话音方落,倏然想起自己说了什么,焦急的回头寻到‘盐儿’,眼含抱歉与淡淡的无奈,沉默半晌道,“抱歉,盐儿,我只是……”
“你不必解释,我理解。”相处三年,不得不说肖燕早已拿捏透了唐棠的脾性,她就那么静静站在那里,一句淡淡的我理解,便胜却了千言万语,足以让他愧疚道无以复加。
唐棠犹豫的看了严峪一眼,终究转身走向了肖燕。
严峪无所谓一笑,被身体旧人认出来,她本就在想该怎么脱身,此时正是好机会,所以立马看准机会,撒丫子就溜啊,什么龙舟不龙舟的,不重要。
唐棠安抚着‘盐儿’,眼角余光却偷偷留意着那越行越远的身影,心中有如云海翻涌。
作者有话要说:写到最后自己都不知道在写啥了,坚持写完吧。
☆、第52章节
严峪溜达在晟京的街头,种种小吃玩物让她目不暇接,唯一的遗憾就是,没钱,而她的应聘之路也颇不顺遂,就在她万分沮丧之时,一辆雕木华贵的马车从远处辘辘而来,是命运的注定,还是生命的偶然?
晟京前些日子刚下了场大雨,此时雨虽停了,但地上还是多少留了些水洼,马车路过严峪身边时,噗的压过一个水洼,溅了她几许泥点。
严峪恼怒的旋身,朝着马车大骂,“喂,有没有公德心啊。”
风卷锦帘,她隐约看到了车中之人的侧颜。
江时鸣?
严峪来不及多想,飞快的朝着马车离去的方向追去,好在这里是闹市,马车赶的不快,但她还是被坠在了身后,总是差那么一点,她拼命呼喊江时鸣的名字,但车中之人就好似没有听见一样。
严峪气急,猛的从身侧摊上捞了一个鸡蛋,狠狠的朝马车掷去。
也不知是什么狗屎运气,居然真的顺着后飘窗仍了进去,想到江时鸣被砸了满脸鸡蛋液的样子,严峪站在原地,掐着腰得意的仰天大笑。
果然不出所料,马车下一秒就停住了。
江淮驰骋沙场多年,怎会被一只鸡蛋砸中,但却被蛋液溅脏了鞋子,沉声唤了一声“黎翼。”
习武之人五感灵敏,黎翼早以察觉了动静,利落勒马跳车想要去追击那袭击之人,但是当他看到那得意大笑之人时,却忽的顿住了。
江淮察觉黎翼没有动作,疑惑道,“黎翼?”
无论是死而复生也好,还是长相相似也好,黎翼都不想如今的江淮再被人搅扰,他回过神,扯谎道,“没事,只是孩子耍闹。”
孩子耍闹江淮自不会计较,“走吧。”
黎翼快速上车打马,想要尽快离开。
而此时严峪正被鸡蛋摊的老板纠缠,那老板扯着她的袖子,说什么都让她给鸡蛋钱。
但是她哪有钱给啊,指着前面的马车解释道,“哎呀,我朋友在前面,等下让他给你。”
“你拿鸡蛋把人砸了,还好意思说是你朋友,不行,先给鸡蛋钱。”鸡蛋摊老板是一位五十多岁的大娘,精明的很,说什么都不肯撒手,还越拉越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