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她又死了(48)

作者:静月如初 阅读记录 TXT下载

雪花纷飞,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若是在此拖延纯属找死。

两人拖着唐棠行了百米,走出树林后在荒野里找到了一座秸秆搭的窝棚,虽然简陋,但好在避风。

两人匆忙把唐棠拖了过去,严峪惦念着来福,叮嘱肖燕看好他,便返身回了坡下。

严峪小心的拂去来福面上的白霜,为他打理好仪容,然后勉励的从远处的山边挖来碎石,一点一点的为他垒起了简易的坟茔。

天寒地冻,待坟茔完全搭好后,严峪以累的气喘吁吁,在坟边静坐片刻,低低的道了声保重,快步去光头大汉丢掉玉佩的地方寻找玉佩,最后倒是找到了,只是被摔成了几片,严峪惦念唐棠,顾不得许多,返身往回赶。

严峪刚走不久,唐棠就呛咳出一口淤血,醒了过来。

肖燕听到声音,凑到他的面前,用袖子替他抹去血迹惊喜道,“公子,你醒了?”

唐棠模模糊糊的睁开眼睛,待看清眼前的人影时,猛地坐起身,把她死死的揽进自己的怀里,惊魂不定道,“盐儿,我做噩梦了,我梦到来福死了,你也离开了我,我怎么喊你你都不回头,可绝情了。”

肖燕没想到他会有此动作,一时僵住手脚愣住了,“公子?”

唐棠稍稍推开怀中的人儿,调笑道,“盐儿,你怎么叫我公子?你咋对我这么生分啦。”

盐儿?一个念头猛然划过肖燕的脑海,向他呐呐确认道,“我是盐儿?”

“对啊,难不成这么一会不见你就失忆啦。”唐棠左右张望了一下纳闷道,“盐儿,咱们这是在哪儿啊?我记得我好像追着一只野鸡跑了很久,然后掉到了一个雪洞里了,你们这是刚把我救出来吗?来福呢?”

肖燕的心扑通扑通的快速跳着,一个念头在心中不停的滋生,望着那近在咫尺的俊颜,瞬间泛滥成灾。

肖燕好半天没有动静,唐棠奇怪的看了她一眼,“盐儿,你在想什么?”

肖燕打定主意,快速的收敛心神,装出一副忧伤的样子凄凄道,“来福死了。”

“什么?”唐棠猛的僵住了,半晌快速的扯过她的衣袖不可置信急道,“来福怎么会死呢?他怎么死的?你是在逗我吧。”

肖燕尤不放心试探着问,“你真的不记得了吗?”

“记得什么?”

唐棠一脸的茫然,肖燕彻底的放下了心,悲泣着开始编造起了故事,“当时你掉到洞中,来福着急救你,结果不小心失足掉了下去,就…摔死了,其实你已经昏迷很久了,我请了很多大夫都没用,听说开源有一位名医,就带你过来试试,哪知路上遇到了强盗,把我们的行李和马车全都劫走了,你又昏迷不醒,我就只能先带你在这儿躲躲了。”

“摔死的。”唐棠失神的喃喃过后猛的一声大骂哭了出来,“他怎么这么笨啊。”

肖燕把他揽在怀里安慰,唐棠借势伏在她的肩上,哽咽出声,“他从小就跟在我身边,我闯了什么祸,他都替我担着,从小到大没少替我受罚,他就像一个哥哥一样保护着我,他说他要保护我一辈子的,他怎么就能这么死了呢?呜呜——”

肖燕心有所感,也微带啜泣道,“没关系,还有我在,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盐儿,还好还有你在,这些日子辛苦你了。”唐棠感动的眼泪哗哗的。

“不辛苦,你醒来就好。”肖燕频频像窝棚外张望,时间过去越久,她心中越是不宁,生怕严峪突然回来,拉起还在抽噎的唐棠道,“这里好冷,既然你醒了,咱们就快些离开吧。”

唐棠自如是盐儿说什么就是什么,抹干眼泪应道,“好。”

两人相携离去,严峪回来面对空了的窝棚时,瞬间慌了心神,以为那伙强盗又回来了,赶紧出门查看痕迹,结果发现只有两双脚印从窝棚处向远方延申,并没有其它的痕迹,显然是唐棠醒了,和肖燕一起走了。

自己是被抛下了吗?

严峪忽然想要发笑,又有些想哭,但最后沦为了漠然,她记得自己对来福的承诺,便一路顺着脚印找到了官道上,脚印到这里就消失了,但雪地里却有深深的车辙痕迹,显然是搭车走了。

严峪虚弱的喃喃道,“这样,我也就放心了。”

一辆马车沿着官道辘辘而来,车把式眼尖的发现了路边被落雪半掩的人影,放缓车速向车内人请示道,“少爷,前方好像趴了个人。”

“什么?快停下看看是否需要帮忙。”一道文绉绉的惊呼从车中响起,车中人焦急的掀开车帘查看,赫然就是之前青城镇中的书生。

马车停稳,贺铭黔跳下车扶起冻的僵硬的人儿一看,顿时吃了一惊,“怎么是她。”

车把式,“少爷认识她?”

贺铭黔,“嗯,之前曾在青城镇见过,遇上也算有缘,帮我把她扶上车吧。”

严峪被救上了马车,随着他们到了开源,一进城贺铭黔就赶紧请了大夫来,连着请了三个,最后都是同样的诊断结果,冻的太久,即使人能醒过来,怕也得用药吊着命,最坏的结果便是活不过开春。

贺铭黔没想到她会病的如此严重,但既然救了她,即使有一线机会,也不能让她就此死去。

严峪醒来时,已是三日之后,面对陌生的房间,发胀的脑袋一时忆不起前事。

推门声响起,她循声望去,一翠衫儒雅男子端了托盘走了进来,随着走近她越发觉得眼熟,但一时想不起在哪儿见过。

严峪强撑着身体微微起身,诺诺问,“你是谁?是你救了我吗?”

“你醒了啊。”贺铭黔一见她起身,赶紧放下托盘来扶她,“盐儿姑娘不记得我了啊,我叫贺铭黔,曾在青城镇与姑娘同住一个客栈,在来开源得路上捡到的姑娘,姑娘可是遇上什么事情了。”

严峪回想了一下,好像确实是在那儿见过,“我在来开源的路上遇到了强盗,马车和行李都被劫了去,谢谢你救了我,只是以后不要叫我盐儿姑娘了,叫我小鱼吧。”

贺铭黔听闻了她的遭遇,惆怅的长叹一声,“大战将起,又有歹人趁机作乱了,这天下何时能太平。好,以后我便唤姑娘小鱼,姑娘唤我铭黔就好。”

“好。”严峪话音刚落就捂嘴闷咳起来,贺铭黔赶紧紧张的问,“感觉怎么样?很难受吗?”

“没事,就是有点冷。”严峪说的轻描淡写,实际浑身都寒冷如冰,明明是温暖的屋子,却仿佛置身冰川一般,感受不到一丝热气。

想到大夫所说之话,贺铭黔僵硬一笑,故作热络道,“开源临江,风大,总是比别处温度低,我也觉得这屋里有点冷,我等会再让人添两个炭盆来,你饿了吧,喝点热粥暖暖身子。”

贺铭黔端了粥来喂她,严峪本想推辞了自己喝,结果发现自己手抖的连勺子都握不住,向着他尴尬一笑,“麻烦你了。”

“不麻烦。”贺铭黔暖暖一笑,舀了一勺喂来,严峪张口含在嘴里,望着他清俊的面容,依稀忆起了那个坏心眼的喂粥少年,一时陷在了回忆里,呆住了。

贺铭黔还以为她被烫到了,赶紧端碗来接,“烫了吗?快吐出来。”

严峪回过神看着他摇摇头,在他不明所以的眼神中伸指触上了粥碗。

“你干什么?烫。”贺铭黔一声惊叫,赶紧把碗拿开。

严峪愣愣的看看他垫在碗下的抹布,又看了看自己通红的指尖,沉默不语。

贺铭黔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没…没有感觉吗?”

严峪垂首摇了摇头。

“可能是冻得久了,暖暖就好了。”贺铭黔不是藏得住心思的人,说着说着声音里带了一丝沉闷,严峪敏感的察觉到了什么,笑着问,“我还能活多久?”

贺铭黔没想到她竟会这么问,猛地抬头看她,粥碗都差点掉了,反应过来后嘴硬道,“你别胡乱猜,你这么年轻,还能活好久好久呢。”

严峪凄笑一声,喃喃道,“我的身体,我怎么会不知道。”

“你,你别绝望,大夫说了,你只要多喝补药,还可以活好久的。”

“不用麻烦了,如果那样半死不活的活着,还不如死了。”反正她可以重生……想到什么,严峪猛然睁大了双眼,一双水眸瞪得溜圆。

时刻关注她的贺铭黔吓了一跳,紧张问,“怎么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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