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兰]知否同人之盛世八紘(18)

如是想着,盛紘不着痕迹地笑笑,故作难色道:“说起儿女亲事,愚弟心中也惦记着。我这家中三个女儿都没有着落呢。先前一直在外头,京中什么情形也不知道,现而今眼看墨儿就要及笄,她是庶出的,论亲本就不易。如儿明儿也就罢了,是嫡女,想当日在蜀州时,太子殿下还许诺要让太子妃费心,也不知这话如今还做不做的数。”

齐大人难得看他这副模样,被逗笑了,啐他道:“还不知足呢!君无戏言,太子殿下既说了这话,哪能不做准?我看哪,太子殿下当时多半是想把你家姑娘留给两位太孙呢!只是太孙们的年纪与几位姑娘似乎不匹配,殿下才只得罢了。既有了这句话,你家女儿哪个王公贵族嫁不得?”

盛紘听罢,因笑道: “齐兄还是这样风趣。难不成女儿家的婚事,还要我这个当老爹的亲自求到殿下面前不成?叫旁人知道,还以为我盛家女儿嫁不出去了。”

齐大人一听这话,忽然想起来先前与郡主商议的事,便借机道:“你家女儿有你这个太子重臣的爹,自然是不必担忧了。唉,我倒是担心衡儿,他也老大不小了。我想着考了今年的恩科,有了功名在身,便选个相熟人家的女儿结亲——”说到这儿,他还故意瞥了一眼盛紘,方才道:“郡主说了,如今她也不求高门大户,衡儿要科考,娶的大娘子必得是清流人家出身,沉静知礼才好。”

盛紘心领神会,微微一笑:齐家是国公府,平宁郡主出身侯府,虽是人情颇多,可来往的多是勋贵人家,相熟的清流还真不多。

而这其中,便包括盛家。

可惜这话看起意有所指,却也太过含糊,是试探,也是给齐衡留的退路。且这话并未言明是盛家哪个女儿,来日一切都在两可之间,盛紘可不会买账。

他看着齐大人,面上笑容可掬,“齐兄家大业大,衡哥儿自己也出息,哪怕这一次恩科不中,也定会有好结果。”他停一停,温吞吞道:“我家这几个丫头里,就数如儿性情最跳脱,我想着必要费心,给她寻个能包容她任性的夫婿才好。不像明儿,沉静乖巧,遇事也有自己的主意,不说我与大娘子,便是老太太也最是疼爱她不过。她的夫婿,必是要有个功名在身。也巧了,愚弟如今正要当恩科的主考官,到时从两榜进士里挑一个便是。”

——言外之意,是你齐家也别当我盛家女儿是大白菜。齐衡的功名还八字没一撇呢,即便他出身高贵,在京城公子哥儿里数一数二,也不是想要哪个女儿我就得双手奉上。

盛紘要明兰嫁齐衡不假,但是求嫁还是求娶,可有本质的区别。

被人看穿心意,齐大人的脸色当时就变了,半晌,才讪讪地笑了,道:“盛老弟……必定会心想事成,何必急在一时呢。六姑娘是我看着长大的,在登州时便极懂事,哪家的公子娶了回去都是福气。”

盛紘挑眉,笑容无邪,“齐兄……过誉了。明儿来日若有好结果,愚弟就借齐兄的吉言了。”

是夜,盛紘留宿在王氏的正房。王氏端正坐在炕沿上,看起来心情不错,嘴都快咧到后脑勺了。不消盛紘多问,王氏便噼里啪啦一通述说,末了还道:“虽说墨兰还没定下,可老爷不是说了,左右就是在这两榜进士中选出一个来,那紧接着就是如儿了。咱们如儿与衡哥儿自幼相识,这缘分是谁也抢不来的。”

盛紘耐心听王氏说完,脸上似笑非笑地莫测高深,“把如儿许配给齐衡?怎么方才我听你说平宁郡主的话,郡主是有意结亲不假,可并未说要娶谁?”

王氏微微一愣,不过很快强撑着反驳道:“郡主虽未明说,可这不也是动乱刚平,不好明晃晃地提亲事么?衡哥儿好说歹说也是公府嫡孙,不论那爵位有没有衡哥儿的份儿,他这点儿年纪就是举人,将来自有前途,又有公府靠着,旱涝保收!这样的人物品格,咱们家拢共还剩三个丫头,还能是谁?”

“你想得是不错。”盛紘慢条斯理地开口,“三个丫头,就如儿一个‘货真价实’的嫡女,是也不是?”

“那是自然!”王氏心里口快,今日又被平宁郡主捧了一整天,自然是满口无遮拦,“自从孔嬷嬷来了咱们家教导了一回,如儿懂事多了,在京城这些日子您是没看见,出去人情来往,谁不夸赞?那衡哥儿先前不是也在咱们家读过书么,说不定呀,那时候他就对咱们如儿印象不错,否则郡主也不会这么快就来……”

“大娘子。”

盛紘抬起头,笑容已寡淡了许多,他将手中的小茶碗“啪”地往炕几上一扣,发出怵人的响声,直把王氏吓了一跳。王氏下意识看了他一眼,瑟瑟地问:“老爷……?是妾身说错了什么?”

“大娘子为了如儿考虑,慈母之心,自然无错。”盛紘冷然道,面无表情,“只是为夫要提醒大娘子一句,会错了意,做错了打算,远比说错了话的后果要严重得多。”

王氏满脑子都是自己的如意算盘,哪里听得出来盛紘的弦外之音,不禁梗声道:“我会错了什么意,老爷也不必抖文袋子,直说就是了。”

盛紘放开茶碗,那只手已经被热气熏得通红一片。他浑不在意地用手帕子擦了擦水汽,徐徐道:“如儿是比以前长进了。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就如儿那个急躁的性情,就是再知礼,与她身份相当却更加懂事的姑娘,满京城里有多少?大娘子,你说以平宁郡主这般身份,会主动来求娶如儿?”

王氏满眼逼人的金光退散些许,她似乎看见无数银子在眼前飞,又被盛紘给打散了。她不敢明晃晃地顶撞盛紘,只好讷声辩解道:“衡哥儿这不是要科举了么?老爷正当着恩科的主考官,郡主为了衡哥儿的前途,自是……”

“原来大娘子也知道郡主是为了齐衡的科举能一帆风顺,而非为了如儿。”盛紘一针见血地揭破真相,也不顾王氏是不是难堪,“既如此,大娘子也不必拿着登州时的事儿安慰自己了。这事儿别人不知道,大娘子难道还看不出来?齐衡是心心念念着咱们家的姑娘,可那人绝不是如儿。”

王氏的表情管理瞬间垮台,她几乎脱口而出:“老爷,我知道您是疼惜明兰!可她毕竟……”

盛紘面不改色,字字铿锵:“毕竟什么?大娘子可别忘了,族谱上白纸黑字清清楚楚,我盛家嫡女可不止如兰一人!”

王氏只觉周遭一震,似着了一个霹雳,浑身都悚然一惊,顷刻间,一股无明业火燃烧了她的理智,愤愤道:“我当老爷怎么这样大的火气,原是嫌如兰挡了明兰的好姻缘?难不成当日老爷执意将明兰记在我名下,就是等着今日不成?从前您偏心墨兰,我也忍了,难不成次次都要如儿退让么?”

等她连珠炮似地说完,盛紘还是平静无波的模样,王氏此人耿直,刚才拼着一股火气发出来,其实刚出口就后悔了,目光也闪躲不定。又过了不知多久,盛紘仰天一叹,露出一丝无奈,“大娘子可消气了?为夫问一句,你是如儿的亲娘,你来平心而论,如儿与明儿做当家主母,哪一个更为合格?”

王氏眨了眨眼,熄火了。

盛紘紧接着又问道:“如今齐国公大房只有一个病歪歪的独子,老国公就是为了公府前途考虑,也多半会让二房袭爵。郡主为了这点考虑,你说她是会选择谁做儿媳?自然,她也未必就一定选择明兰。京中淑女如云,或许总有更好的。可如果一定要在盛家选,那人选无可置疑。”

王氏把声音再压低些,小声争辩:“可是如儿毕竟是正经的嫡女……”

“娶妻娶贤,这个道理平宁郡主比任何人都要明白。”盛紘拉住王氏的手,安慰地拍了拍,“明摆着,平宁郡主并不缺好儿媳,如今我也只是占着个主考官的名头,才暂时遮了她的眼,她围着齐衡的前程,才不得不属意于盛家女。可你说,似如儿的性情才干,入了齐国公府,是结亲呢还是做仇呢?”

这是看小说时林风最不理解的部分了。即便先知道了明兰可能许了白石潭贺家或是永昌侯府梁家,可盛紘那时只是个四品的督察院左佥都御史,平宁郡主这么眼高于顶又精明的人,怎么会看上如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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