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方女配carry全场(48)

作者:豆腐不腐 阅读记录 TXT下载

“陈师炀,放了他。谋害朝廷命官是死罪,你想积攒十五年的前程毁于一旦?”

周成忠脖子在伞刃下软成豆腐,猩红口子越裂越大。周瑾下意识去扒伞刃,手还没摸到伞刃,陈师炀佩刀一撞挡回去。

“方年,管好你家人,否则她哪根手指碰我,我就削掉她哪根手指。”

这一撞力道极大,周瑾十根手指震地发麻,指甲处有黑色瘀血。

“阿瑾,你怎么样?”方年踢开牡丹花伞,挡在周成忠身前,捧着周瑾十指焦急不已,恨不能代她受过,“陈师炀,阿瑾说了放开他。”

“方年,我们十年相依为命,如今为了一个认识不到两个月的女子你跟我打?”陈师炀气地炸毛,牡丹花伞撑开根根黑铁伞骨亮出利刃,攻向周成忠。

“不要啊!”

离地远,来不及推开周成忠。

周瑾咬牙弯起手肘“吨”地一声用全身力量压在破空而来的伞刃上。

牡丹花伞散成组装之前,根根伞骨缠着牡丹布“叮叮当当”散落一地。

陈师炀捧着伞面快哭了,怒极青筋暴起,“伞随我征战沙场十余年从未坏过,你对它做了什么?周瑾,我要你偿命!”

这伞有漂亮到让他真情实感迷恋成这德行,还是说陈师炀其实是个大妈审美,特别喜欢妇女布?

“没坏,伞骨三分之二处有活扣,大力按压就会散地七零八落。便于拆卸换扇面才精心设计,你不知道而已。”他的脸太吓人,周瑾蹲下,两三下又组装回去。

太像了,她专注做工具的神情太像一个人,难怪方年会护着她。

“你怎么知道?”陈师炀一把夺回牡丹花伞,周成忠早趁周瑾扑上来时推门大喊“来人”落荒而逃。

“我做的我当然知道。”周瑾语气中自豪爆棚,不由自主挺起胸膛,把调兵公文粘起来,“谋害朝廷命官是死罪,你想死是你的事,别拖家人下水,陈阳绾还待字闺中呢。”

“按调兵公文追查当年参与屠村的兵队,对你来说不是难事。”

陈师炀捏紧递到面前的调兵公文,世上真有借尸还魂吗,“你……你是周大哥?”

她对牡丹花伞比他还了解;即便他要杀她爹,她也从未想过害他;她对工具了如指掌,神情像极周大哥;能让乖戾不相信人的方年言听计从、狗腿子一样跟在屁股后面的人,只有周大哥。

“周大哥,真的是你。”

陈师炀愣怔,双膝抽空力气似的缓缓跪在原地,暗红色牡丹花伞面洇湿一块块铜钱大小水渍,不知不觉泪流满面。

又掉马了,他们太聪明了。

周瑾扯出个干笑,心疼他的世界观,怕是已经碎成渣了吧。当时方年也这样,面上看不出什么,对着她三天三夜没合眼,勉强接受了这个事实。

“炀炀,好久不见,你还好吗。”

陈师炀像被抽出最后一口气儿,在眼前之人面前卸去所有伪装防备,敞开在尘世间打滚刺地遍体鳞伤却依旧柔软的内心,好像迄今为止所有的咬牙坚持苦痛都找到了栖息之所。

酸涩带着止不住的泪意涌出,像孩子一样伏在她膝头号啕大哭。

“不好不好一点都不好。我一直在想你,你为什么不早点来看我?”

周瑾:“想看你来着,怕吓着你,毕竟借尸还魂太过匪夷所思。”

“二狗子他……他欺负我。他抛下我十年,十年里没来看我一眼。我每次逢年过节都想着回家就能看见他,可是他从未出现。要不是关红衣被捕的消息传出,我不得不去救他,到现在都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子。”

方年:“……”

啧,这就开始告状了。

第61章 宅斗失败的嫡长女46

周成忠吓得不轻,手脚并用爬到门外哇哇大叫“你胆敢谋害朝廷命官““你疯了”,仆人婆子心下一惊,老爷不是中邪了吧,怎地尽说胡话,忙招来府中大夫,一堆人挤做一团。

由于下级官员不得越级指证上级官员,周成忠只得作罢。白挨这一刀子不说,还丢了“护身符”。整天忧心忡忡怕陈师炀告状,门外稍微有个响动都觉得是来抓他的,吃不好睡不稳,短短一个月瘦了近十斤。

陈师炀最终决定按调兵公文追查当年参与屠村的兵队。他个人意愿是把周成忠千刀万剐才消心头之恨,但是要听周大哥的话,一步一步按规矩来吧。

这十几年没干别的,逼供诱供最是拿手。半年后,撬开了口子,刨出了不少赵武威和周成忠干的脏脏事儿,件件都是铁证如山。

上头怒极,赵武威已死,火力就对准了周成忠。

周成忠提心吊胆半年神经近乎衰弱,眼下这顶悬在头上的刀终于掉下来,反倒是松了口气儿。收监待审公文下来的那一夜,周成忠踏踏实实睡最后一个安稳觉。

十天后,罪证确凿,周成忠于午时三刻推赴菜市口斩首示众。

周瑾备了好酒好菜,送他最后一程,“爹,您一路好走。”

“夫人和婉儿……”周成忠嘴唇糙成厚木屑,吐字不太清晰。最后时刻,他惦记着妻女,她们定是伤心难过。往后家里顶梁柱——为她们遮风挡雨的人不在了,夫人一人可如何是好,婆家欺负婉儿,娘家无人出头可怎么办?

周成忠念头一起,把于夫人和周婉托福给周瑾。周瑾是长女,该有长女担当,照顾母亲妹妹义不容辞。

周瑾看穿他心中所想,抢先开口,“爹甫一被捕,于夫人便带着你的金银细软回了娘家。那么多银钱傍身,娘家恨不得将她供起来,往后日子滋润着呢。听说正在找下家,没准过两天就成亲。”她实话实说。

周成忠猛地抬手,铁链倏地绷直拉住手腕,才没扇到周瑾脸上,“你骗我,逆女!是不是存心想我不痛快,死不瞑目,才说这等诛心话。夫人爱我敬我,我待她如珠如宝,我们鹣鲽情深,岂是你能挑拨的。”

“既然如此,她怎么没来送你一程?”周瑾怼地他哑口无言,筷子一摔,拍拍膝盖上的土站起来,静静地看着周成忠脸色越来越白,“周婉前两天拜祭祖宗自请除名,改叫于婉。今日送行,我去请过她的,您猜于婉怎么说,‘我是于婉,根本不认识什么周成忠,一届死囚莫要胡乱攀扯。’”

周成忠心头被狠狠戳出个血窟窿。

嘴唇抖动,想大声反驳“胡说”,心里某一个角落却信了她的话。这点星星之火,足以燎原。

他宠妾灭妻,于夫人当小被人轻视掩鼻啜泣,他一碗药送走发妻常宁儿,尸骨未寒便扶正于夫人;婉儿不喜欢他对周瑾和颜悦色,他便逼着自己对周瑾不闻不问;婉儿筹谋周瑾亲事设计死囚毁周瑾清白,他明知不对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于夫人和周婉从根子上就是歪的,只有他天真愚蠢相信着一家人是一条心,即便察觉到她们做事不妥,也为她们找借口辩解,助纣为虐。放肆的宠爱蒙蔽了他的眼,成了习惯。十五年的妻女是喂不熟的白眼狼,十五年的宠溺和心血被人踩在脚底狠狠践踏。

周成忠流下两行混浊泪,双手颤抖,想最后摸一下被他忽视十来年的女儿。告诉她,这么些年,爹对不起你。

周瑾下意识偏头避开,全身警备,以防他做什么。周成忠肝胆俱裂受伤不已,活像死了亲爹。她很小的时候会软软地张开小手挤到他怀里要他抱,笑地很甜,满是孺慕之情。

今时今日,全是他的错。

“阿瑾,我死之后,去周家宗祠祭拜我。落灰的香炉里有些东西,是我补给你的嫁妆。”

“方年听你的话,是个靠得住地。”

监斩官瞧了瞧日头,斩首令扔下地跳了两下,“无关人等退下,时辰已到,斩立决!”

周瑾背过身走下刑台,周成忠砍首示众,脑袋在地上“咕噜”滚了几下。

周家人走楼空,没什么人。宗祠里乱做一团,灰尘有硬币那么厚,值点钱地都被席卷一空。香早灭了,灰冷腻地堆在香炉里。

周瑾捡了根平日松香灰的法棍往里捅了捅,两掌深的时候碰到阻碍。周瑾掏出来,厚厚的砂纸包了几层,拆开,里面竟是一叠一百两面额的银票。这个厚度少说也有三万两。

赚到了,以后可以过躺赢的人生。

周成忠的后事周瑾全权料理,好生安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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