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方女配carry全场(28)

作者:豆腐不腐 阅读记录 TXT下载

这人只是个少年,跑回来后,绝望至极号啕大哭,“县令避而不见,没有人来救我们!村长,这和你说地不一样,我很听话拼命地跑,可是没有兵马,没有武器,没有人来救我们!”

陈老头愣了,抱住少年安慰,“别哭,孩子,你做地很好。是平安村令人骄傲的小英雄。”

长久的寂静中,只余火光烧坏木头发出的哔啵声。

平安村所有人身处绝望深处,他们已经被朝廷放弃。

众人注视中,陈老头卸下所有武器,上前几步,膝盖弯折跪在地上,朝马上匪首磕头,一下又一下。五岁的小孙子一颠一颠跟在他身后,父母两刻前死在匪祸刀下。

“二当家的,你赢了,陈老头死有余辜,这便引颈就戮,但求你大人有大量,放过这一村的老儒妇孺。”

十几个青壮年纷纷出声。

“村长,别求他们。”

“起来啊,村长,咱们举刀卫家乃是血性男儿该为。”

“贼人,要杀便杀,我们不怕你。”

……

二当家的放声大笑,刀尖指向他的头颅,“老不死的,这一夜你让我刮目相看。这么点人扛着菜刀锄头跟我死刚了一宿,二当家的真心实意佩服你。就冲这一点,我答……”

“二当家的。”

匪祸中走出一个人,书生打扮,面容清秀斯文。说话不疾不徐,但极有份量,“咱们弟兄在这平安村损伤近五十人,你若是轻易应了陈村长,弟兄们该寒心了。当然,陈村长大义,庭书也深受感动。”

气氛一下子紧张起来。

“那庭书有何高见?”

庭书勾唇一笑,熟知他的人便晓得他又要出歪主意。

“陈村长大义,年纪又这么大了,一定要让他活着。还要细心照料。”庭书下巴搁在扇头处,笑意盈盈,吐出恶毒话语,“不过这些反抗的人伤了弟兄,年轻力壮,留着始终是个祸害,杀了吧。我看,尸体就挂在陈村长家院子里吧,以作警示。”

歹毒至极。

陈村长一直视全村人为自己孩子,宁可自己死也不准别人碰村民一下;十几个青壮年是陈村长挨家挨户挑出来的护村队成员,家人们以此为傲,此刻虽败犹荣。

可并不代表她们能接受家人死了,陈村长还活着。

庭书蹲下来,扣着陈村长的下巴,逼他亲眼看着那一个个青壮年被砍下头颅,他们的亲人疯狂扑上去搂着尸体悲痛欲绝,眼神怨恨质问陈村长,为什么死地不是你。

“你费劲心思保护的人,因你而死;拼尽全力保护你的人,转头要你死;你一辈子活在自责愧疚中,生不如死。陈村长,死算什么?那太简单了。这才是你与我们作对的后果,好生尝着吧。”

陈村长仰头嘶哑,泪水砸在地面上。肝胆俱裂,绝望抓紧他的心脏,痛地他喘不过气儿。

对不起,村长没用,让你们失望了!

对不起,村长无能,救不了你们!

对不起,该死的人是村长!

平安村最可靠的后背,最坚实的躯体,最温暖的怀抱,像将倾的大厦,在痛苦与绝望中,轰然倒塌!

庭书展开折扇摇了摇,叫了匪祸里愣怔的赤脚医生,“看什么看,还不快去救陈村长,他要是死了你也别活了。”

眼泪不知不觉流了下来,大姐抬袖擦去。谁说时间能冲淡一切,狗屁,明明像发生在昨日。

“哈哈,你瞧我,风太大,沙子吹进眼睛了。”

周瑾递上帕子,大姐心情平复,缓了好一会儿,继续道,“顶梁柱一死,家也就垮了。家里人迈不过这个坎儿,陆陆续续也过世了。平安村所有人本能地逃避那一夜,搬到河水这边。那边大概就剩下陈村长和几户人吧。”

话还没说完,及腰高的人影狠狠地从后侧撞过来,周瑾一个踉跄水差点洒出来。人影惊惧的眼神一闪而过,一手握刀熟练地割掉绳子,另一刀抵着她大腿动脉,抱着干粮就跑。留几丝酸臭余味儿。

大姐在河上小桥一头停下,接过水桶,仿佛刮了一下微风,“我不过去了。公子过了这座桥,往前走第八间就是陈村长家。”

大姐你这接受能力也太强了吧。我刚刚被抢了,你好歹表现地惊讶一点吧,不然显得我很没存在感。

周瑾试着开口,“大姐,我被抢了。”

“哦,那是炀炀,习惯就好。”

“……”

大姐诧异,“我没告诉你吗?哎呦,陈村长家的小孙子饿地超过四天就会出来抢食,平常不这样的哈哈哈哈。你别反抗,他不伤人自己就走了。”

为什么你能讲地像狗子在路上拉了泡屎一般平常?我觉得我差点没命了。

等等。

“这孩子叫什么?”

大姐愣了愣,“一直都是炀炀、炀炀地叫,没怎么注意过。我想想啊,不耻相师,走到师字辈了吧。炀炀全名是陈师炀。”

大姐一走,周瑾站在桥上风中凌乱。

这不是我拿到的调查问卷。

第34章 宅斗失败的嫡长女18

“调查问卷的样本容量越大越好,越多人数则调查的越准确。最好选不同的人,各种职业各种性别各种年龄等,以达到分层抽样目的。”

图书馆这条资料蓦地浮现在脑海。

她的调查问卷是嫡姐周瑾篇,一定会有立在别人角度篇。

周瑾抿了抿唇,有个不愿相信的猜想。若炀炀就是她认识的居庸关总兵陈师炀,那么,她便又拿了一份调查问卷,这个背着工具箱男人篇的调查问卷。

木镯挂在左腕上慢悠悠地晃,光被裁成一段一段。周瑾抬起手腕盯了半晌,虽然不知道怎么完成这份意外调查问卷,八成跟你有关。

此行失去目标,为了不被怀疑,周瑾决定还是去拜访陈村长。

过了桥,落叶并纸钱无人打理堆了一层,踩在脚下松软无比。

尸体盖着白布拖到家门口,七、八岁的少年少女着孝服跪在一侧,背后插一根“卖身葬父/母”的草标。

周瑾走到陈村长家这段路上少说见到四个这样的。

宽大双开木门挂红锈,角落蜘蛛网结了一层又一层,依稀可见旧日高门大户的气派。离地近些,阵阵刨子削木板声透过门缝传出来。

“陈村长在不在?晚辈周瑾前来拜访,有事相商。”

周瑾敲门喊了几句,没人开门,估计没听见。

“吱呀”一声推开木门,尘土在门缝宽的光柱中飞舞,庭院深深杂草丛生。

陈老头满头白发佝偻着腰,一脚踩在架起的木头上固定好,双手合握刨子吃力地一下又一下从头拉到尾,隔一会儿停下喘气儿,木屑打卷儿蓬松积了一地。

木头被刨成扁长型,两边钻了孔洞,穿进带钩铁链,像是在做扁担。

右手侧搭了草棚子,下方是泥糊的灶台,搁着干粮袋。炀炀撅着屁股,抱着刚引着的木柴往灶膛里送,浓烟中橘红色若隐若现。怕灭,另一手忙伸进去拨弄,烫到便往后缩一下。

“这位大爷可是陈村长?晚辈周瑾前来拜访,有事……呀!!头破了个口子,村长快包扎,小心出人命!!”

周瑾刚开口,陈村长反手一刨子精准砸到炀炀头上,血“嗞”地冒出一条细线,提着他的衣领边摇边喊,“小兔崽子,你是不是又偷东西了!爷爷从小教你做人要厚道,可以是个穷人,但不能偷东西,更不能给别人造成困扰。你都听狗肚子里去了?”

陈村长熟练地弯折腰杆低声下气,按下炀炀的头频频道歉,“这位公子对不起啊,我没教好孙子。您缺了什么我双倍偿还,希望您能原谅这孩子。炀炀,快说你不会有下次了。”

爷爷,不偷的话您早饿死了。

炀炀不耐烦,随意抹了把伤口,敷衍至极,“哦,不会有下次了。”

呿,不会有下次失手了。

“没关系没关系。”

周瑾擦脑门冷汗,一边给炀炀包扎脑袋。炀炀极度不配合,但架不住周瑾成年人力气大,憋憋屈屈被处理了。卸下左手腕的木镯子给陈村长。

“不瞒您说,有人托我将这东西带到平安村,可又没说给谁,我便自作主张给村长您。您是一村之长,想必懂得这东西。”

三人坐在院子里,陈村长倒了三杯热茶,接过镯子端详。问了个不相干的问题。

“你认为工具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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