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犬将军锦绣妻(179)

徐策本是个不怕死的,只是这会儿他也吓着了。傅锦仪一声吼,他才回过神,道:“我下去?我这会儿下去也是不成了,这屋子可没个房梁能藏!”

“这,这可怎么办!”傅锦仪吓得脸色都发青了。

“也罢,我从那地方逃吧。”徐策伸手指着床头上的窗棂道。傅锦仪顺着一瞧,眼角跟着就又是一抽,道:“这窗户这样小,你这身形又如此壮硕,怎钻得出去?”

徐策摆手道:“你不必管我,我自出的去。”说罢也不立即动身,而是伸手将傅锦仪身上的锦被拉了上去,道:“先把你自个儿拾掇好了,我再走!你瞧你这样子,怎像个病入膏肓的人?若待会子皇后娘娘过来,你露了馅,可就是欺君之罪了!”

傅锦仪听着又吓了一跳——徐策说得对,自己这么多日子装作病得要死了的模样,徐策还特意收买了两个御医,可若是被皇后知道……

“那,那你快帮我把脸抹了!”傅锦仪爬起来,慌张道:“用八宝柜上的那一盒珍珠粉,抹上了脸上都是蜡黄发白的,寻常人都看不出来。”

徐策忙过去拿,然而刚拿回来,外头就响起宫女击掌的声音,并一年迈宦官高声道:“皇后娘娘驾到——”

屋子里手忙脚乱的两人彻底呆住了。

电光火石之间,眼看着外头的门扇被人推了一下子,傅锦仪竟急中生智,一手扯过徐策道:“上来!”

这回轮到徐策傻了眼:“你说啥?”

“到床上来!”傅锦仪拖着他道:“除了这两床棉被还算厚重,你瞧瞧这屋里还有哪里能藏?快上来!”

徐策本是惊住了,只是外头脚步声都响起来了,他再不敢耽搁,翻身钻进了傅锦仪的被子底下。

这个时候,皇后刚从轿子上被人扶了下来,正一脚跨进了小院里。

院子里的七夕和小蓉几个都跪地行礼,两个女官上前将内室的门推开了。皇后行至内室前站定,朝里瞧了一眼,只瞧见厚重的帐缦围得严严实实,也看不出什么来。她问道:“荣安县主怎么样了?”

那七夕先前得了傅锦仪的吩咐,无论对谁都说是她病重昏迷,几日都未曾醒来。这会儿明知里头不对劲,却也不敢擅自做主,只好回答道:“回皇后娘娘,我家县主还在睡着。”

皇后面上透出怜悯的神色,道:“本宫进去瞧瞧这可怜的孩子。”便扶着女官一同进去了。

里头弥漫着一股子苦涩的药味,早有宫女搬了椅子在傅锦仪的床边上,请皇后坐。皇后坐下来,两个御医也近前行礼,向皇后禀报傅锦仪的病情。

这两个御医都是东宫这边的人,本应效忠皇后和太子。只是……为太子嫡亲的表弟、当今二品指挥使徐大将军说几句谎话,赚几百两金子,这也不是什么难事。

若是在太平盛世,徐家身为皇亲国戚自然压不过正统的皇族,可如今朝中风声鹤唳,太子此前还差点被豫王掀翻了去……说到底,太子还要多多仰仗着他的娘舅徐家,徐家身为太子最大的依靠,也是绝不能得罪的!

两个御医左右对视一眼,都低头道:“还是先前的境况,县主中毒较深,不容易醒过来。”

皇后面上倒是没有过多的神情,只是轻轻叹了一口气。

皇后在帐子外头叹气,却不知傅锦仪在帐子里头跟着松了一口气。她知道,宫中如皇后这么尊贵的人物,屈尊降贵来探望她已经是稀奇了,基本不可能真的掀开帐子来瞧她。

只是傅锦仪这边正庆幸着,那帐子却突地动了一下子。

原是皇后心里担忧,想这傅家的孩子是为着自己的儿媳妇才受了难,如今还病成这样,自己心里哪里过意得去。再则,她可是知道自己的侄子对这个姑娘喜欢到了骨子里,几乎每日都进东宫来问傅锦仪的情形,就差揪着太子的衣领逼问了。傅家这个孩子说是个出身平凡的,可被自己那个倔脾气的侄子看中了,又哪里能是个寻常人物?

这样想着,皇后便亲手去掀帐子,想要亲眼瞧瞧傅锦仪。

她这个动作可把里头一男一女两个人吓得半死。

傅锦仪慌得冷汗都下来了,一手死死地抓着徐策的手。这可怎么办啊!这棉被再厚,多出一个人总能看得出来吧!更何况徐策这厮的体型还很庞大……

怎么办啊!要死了啊!

别说傅锦仪慌了,徐策这会儿也手足无措了。眼看着皇后要把帐子掀开,他一咬牙,干脆伸手将傅锦仪揽进自己怀里。

帐子在这个瞬间跟着掀开了。

只见里头的傅锦仪牙关紧闭,脸色惨白地躺着。她的模样看上去很平静,也很正常,唯一瞧上去有点不对的就是……她这身底下似乎还垫了个什么东西……

第四十章 你别走,我害怕

因着两个人是抱在一块儿的,皇后一打眼看上去,倒没发现被子里藏了别人。只是皇后看不出来,边上站着的谷雨和七夕几个可知道内情。她们先前还疑惑这徐大将军能藏在哪儿?此时一瞧,自然想到了什么,简直吓得要晕过去了。

好在几个丫鬟都是见过世面的,倒没有当场就晕了的。便见皇后伸手探了探傅锦仪的额头,上下打量着,询问道:“这孩子一直没醒过来么?可还有性命之忧?”

御医回道:“县主昨日醒了一回,只是一直迷迷糊糊地。今日瞧着比昨日好些了,又吐了一回血将毒血呕出来些,日后好生养着便可无虞了。”

皇后听着点头道:“如此甚好,你们可要小心照料着。”

两位御医并几个丫鬟们都齐声称是。

皇后又随意问了几句,终于将帐子放了下来。一屋子人的心都从半空中落了下来,简直是劫后余生。待皇后摆驾、众人恭送皇后出门后,大家回过神来,纷纷吓得软在地上。

不说几个丫鬟们被吓傻了,那此时包着被子的傅锦仪也吓得浑身冒汗。她一把掀开了自己的被子,颤抖着道:“可算,可算走了……哎,徐策!你倒是起来啊!”

她怒目盯着徐策凑近了的脸,一手去掐徐策环在自己腰上的手臂,道:“你,你还不起来?皇后娘娘都走远了……”

“哎哟呵,你要让我起来?”徐策动也不动,只笑看着她:“若我没记错的话,方才,可是你自个儿拉着我上来的啊!怎么着,用完了我,就想把我踹下去?”

傅锦仪张口结舌。

徐策冷嘲,伸手勾了勾她的脸颊道:“请神容易送神难,这话你应该听过。”

傅锦仪简直要晕过去。她手上猛地用力掐了一下子对方的胳膊,怒道:“别闹了!你这混蛋……”

话未说完,傅锦仪嗓子眼里的声音却是化作一声尖叫,原来是那徐策伸手掐着了她的另一只手——就是方才被狠揍了二十下巴掌的手掌。徐策不过轻轻掐了一下子,傅锦仪就疼得大叫起来。

皇后当然不会知道,在她前脚走,后头她这徐家的大侄子和“病重”的准侄媳妇就毫无体统地闹了起来。屋子里的丫鬟们见此情景都识趣地退了出来,还不忘将房门关死。而被徐策死死钳制的傅锦仪可算是欲哭无泪。她不知是该继续痛骂徐策,还是该立即求饶?

不论如何,徐策这架势应是不想放过她了。傅锦仪被对方摁在胸前,男人火热的胸膛几乎让她浑身战栗。

傅锦仪求助无门,徐策也显然没过够瘾。两人就这么僵硬地躺了许久,徐策倒是没有更多的动作了,还是傅锦仪颤声问道:“你,你到底想做什么啊?”

“我想做什么?”徐策乐了:“难道你觉着,我应该现在就要了你?”

傅锦仪惊恐地看着他。

“好啦好啦,不过想和你躺一会儿,哪有那么多事儿。”徐策拍拍她的脑袋,终于抽身坐了起来道:“感情在你眼里,我就是那卑鄙无耻强要女人的男人?算啦算啦,既然你不喜欢这样,以后我也不唐突你了。等你进了门,再慢慢来。”

徐策掀开被子下了床,又替傅锦仪将被子盖好,道:“我明儿再来瞧你。”

傅锦仪缩在被子里不说话。徐策整了整自己的衣裳,伸手将搁在柜子上的一碗药汁子端了过来道:“这都快凉了,我让人热一下子再给你送来。”放下药碗,又从边上小几子上勾了一只茶壶,给她泡了半杯金菊茉莉花茶搁在床头上道:“你待会先起来喝一口水,这解毒之事不能光靠着吃药,多喝水才好得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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