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有恙,尔请跪安+番外(51)

桃奴当做什么都没看见,急匆匆地说:“公主,司衣司出事了!”

“是珠儿出事了吗?”赵妧急道。

“是许司衣,她被陆贵妃的人抓走了!”

“什么?许司衣所犯何事?为何要抓她?”赵妧腾的起身,脚下一个趔趄,幸好杜仲晏眼明手快将她搀住。

“听人说是与朝廷命官私相授受,先抓起来关押,等进一步调查再发落。”

“荒唐!许司衣一向洁身自好,怎会与人私相授受,这分明就是栽赃陷害!”

“公主息怒,这其中必然有什么误会。”

“杜仲晏,先是珠儿,现在又是许司衣,一定是赵嫱害珠儿不成,又拿许司衣开罪!”

“许司衣与天鸾阁无冤无仇,不一定……”

“是因为此事牵涉到杜太医。”银雀忽然现身,看了一眼杜仲晏,又看向殿外,紧接着,一个细声细气的声音在殿门外响起:“下官梁启年恭请杜判局移步尚方司。”

尚方司是处理宫中内务的场所,一旦涉及案件,便由尚方司审理。

赵妧惊愣,这些人在搞什么名堂,找杜仲晏做什么?

“是不是搞错了?”桃奴也疑惑不解。

“走,出去看看。”赵妧要问个清楚。

“公主,他们是冲臣来的,请公主留在殿中,莫要卷入纷争。”杜仲晏拉住赵妧,心中大概已有一知半解。

“可是……”

杜仲晏对她摇了摇头,示意不要乱了分寸,他自有主张,“请公主放心,臣会平安无事回来的。”说着,又按了按她的手背。

赵妧欲言又止,她说过会相信他,此时此刻,她也应该信任他会平安无事,“那我让银雀陪你去,万一有个好歹,银雀也能帮你。”

杜仲晏依旧摇头,“等我回来。”这四个字没有发出声音,他非常镇定,赵妧这才放心让他跟尚方司的人离开。

*

杜仲晏一走,赵妧又开始担惊受怕,“银雀,此事甚是蹊跷,我还是不太放心,你去打探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

“公主,是天鸾阁有意拿许司衣与杜太医之事借题发挥,想要对付杜太医。”这些日子,银雀一直盯着天鸾阁的一举一动,陆贵妃与赵嫱在打什么主意,她一清二楚。

“果真是她们搞的鬼!”

“杜太医多次坏她们事,已经引起怀疑,这才要找机会对付杜太医。”

“不行,我要去求父皇救他!”

银雀拦住她:“公主,稍安勿躁,请相信杜太医,他答应过公主,就一定会做到。”

看到银雀坚定的眼神,赵妧似乎明白了什么,“银雀,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公主还是等杜太医平安回来后亲自告诉公主吧。”银雀不愿多说,一个闪身,消失了。

赵妧怔怔站在原地,脑中一片混乱,更多的是暗恨。

作者有话要说:很好,敢动我们杜太医,你们死定了!

第43章

尚方司的人对杜仲晏还算客气,一路上没有像押犯人一样押着他, 而真如请客人去尚方司做客一样, 对他谦和有礼。这一路杜仲晏也没有表现出任何慌张的模样,一如往常,淡定自若, 不动声色。

到了尚方司, 只见许司衣背对着门跪在正堂, 正前方坐着尚方司的掌事章永琳, 着绯服,戴四梁冠,品级在杜仲晏之下,他见了杜仲晏本要行礼,不料另一侧正在呷茶的陆贵妃轻咳一声,道:“章永琳,这人都到齐了,还不快审案?”

“是是, 下官遵命。”

“臣杜仲晏, 见过贵妃娘娘。”章永琳不对他行礼,他却没有忘记向此事的牵头人行礼。

陆贵妃冷哼一声, “杜太医似乎忘了此刻是戴罪之身,你看许司衣都跪下了,杜太医岂有不跪之理?”

杜仲晏依旧站如松柏,作揖道:“恕臣直言,陛下早有圣谕, 文士可不行跪礼,再言,案子尚未审理,臣并非戴罪之身,何来跪拜一说?”

见他不卑不亢拿圣上来压人,陆贵妃登时两眼一瞪,扭头看向章永琳,章永琳唯唯诺诺,见风使舵,“杜太医,这人证物证俱在,你就从实招了吧。”

“敢问臣所犯何事,需要劳驾贵妃娘娘亲自陪审?”杜仲晏对章永琳不加理会,直面陆贵妃。

陆贵妃朝章永琳使了个眼色,章永琳便命人呈上证物,是一双玄色的履,杜仲晏一眼就认了出来,那是公主当初送她的生辰贺礼,这些人还真是有能耐,居然私自搜他寝居。

“杜太医,这履是在你房里找到的,经人鉴定,是出自许司衣之手,大内规定,女眷与官员不得私相授受,你可还有话说?”

原来他们是打得这样的主意,杜仲晏在心里只觉得好笑,亏他们能翻箱倒柜找到这双不合脚的履,“不知是何人鉴定此履出自许司衣之手?”

“既然杜太医执意要问……”不消一会儿,章永琳命人传来所谓“证人”,杜仲晏顺势看去,是一名女子,作女史打扮,“奴家玉萝见过贵妃娘娘、章大人、杜太医。”她跪在许司衣身旁,未对许司衣行礼,许司衣自杜仲晏进堂以来,始终未曾发声,但是看到她手下的女史玉萝时,还是吃了一惊,也许她没有想到,自己会被朝夕相处的女史出卖。

“玉萝,你亲口对杜太医说,此履是否出自许司衣之手?”章永琳问。

玉萝抬头望了一眼,又垂首回道:“回大人,此履确系出自许司衣之手。”

“有何凭证?”生怕杜仲晏不信服,章永琳又深问。

“这履帮上的刺绣用的是包芯缎纹绣,是许司衣最常用的针法。”

“杜太医,你可还有话要说?”章永琳看向杜仲晏,仿佛已是板上钉钉。

“许司衣身为司衣司掌事,手下女史无数,难道未曾传授此针法于她们?”杜仲晏煞有介事地看向低头不语的许司衣,而就在这时,许司衣终于开口:“包芯缎纹绣确实是奴家最常用的针法,却没有太大难度,司衣司女史皆懂得这一针法,包括玉萝。”

玉萝身子一颤,她一心想帮陆贵妃做事,自以为对许司衣了如指掌,许司衣爱慕杜太医几乎已是人尽皆知的事,她曾亲眼见她做过一双履,如今陆贵妃要她出面指证二人关系,她自然毫不犹豫答应,并一口咬定这双履就是出自许司衣之手,“即便司衣司女史都习得此针法,但是奴家亲眼见许司衣在烛下做履,定不会有错!”

“那你是否亲眼看见许司衣做的履就是这一双无误?”杜仲晏又问。

玉萝迟疑了,她确实看见许司衣做履,却没看清她所绣的花纹。

杜仲晏见她迟疑,便追问:“既然你说此履是许司衣赠予我的,可有亲眼见证?”

“我……”玉萝被问得一时语塞,急忙看向陆贵妃求助,陆贵妃以为由玉萝出证会万无一失,没想打会被杜仲晏反将一军,终于沉不住气了,“杜仲晏,此履面料与做工皆出自司衣司,即便不是出自许司衣之手,也可能是别的女官与你暗通款曲,容不得你抵赖!”

“请贵妃娘娘息怒,若娘娘怀疑臣与别的女官私通,也请拿出证据。”

“你!”陆贵妃怒目圆瞪,指着杜仲晏的鼻子却无言以对。

“娘娘,下官倒有一个法子。”眼看陆贵妃拿杜仲晏没辙,章永琳灵机一动,想要立功。

“哦?说来听听。”

“不妨让杜太医试穿一下,若是合脚,那便能证明此履归杜太医所有,不容他抵赖,下官再进一步勘察。”

陆贵妃没好气地看了章永琳一眼,仿佛在说这履是从杜仲晏房中搜出来的,不是他的还会是谁的,这么做只是多此一举。

章永琳倒像是陆贵妃肚子里的蛔虫,一眼看出她的心思,“娘娘,这也是为了让他们无话可说。”

陆贵妃想了想,觉得有些在理,于是对杜仲晏说:“杜太医,你是否敢试一试?”

“臣敢。”杜仲晏莞尔一笑,诚心接受。

这一举动又让陆贵妃为之一惊,这个杜仲晏,当真不怕坐实罪名?

杜仲晏伸手讨要那一双他只穿过一次的履,当这一双履摆放在他面前的时候,他仿佛又想到了他生辰那一日的画面,她费了那么多的心思,终究还是不合脚。

他脱下脚上的履,小心翼翼拿起赵妧所做的,正准备套上脚,只听得门外一个声音大叫:“臣董棻,求见贵妃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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