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她已经……不是吗。
窗户发出了轻轻的声响，风楚肃穆的眉一皱，脸色有些发白，果然还是来了。
“嘶嘶………”
……
一切和昨晚一样，风楚依然陷入了一片混沌，在难言的耻辱之中，风楚努力地探查着身上这只妖。这股让她陷入混沌的力量倒意外的熟悉，不是内力，也不是元素之力，是什么……
终于，风楚抵不住那股疲倦与身体上的刺激，再次晕了过去。
一连好几天，风楚愈发的憔悴，每一次洗澡也洗得更加彻底，皮肤一次次被蹭破，却一次次又恢复。
尽管如此，她的力量却出奇地提高了不少，每次伤口愈合的速度也提升了不少，双手的伤更是完全愈合了。
当然她并不开心于这样就是了。
渊十看她的眸中含着浓浓的心疼，低了低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整个渊雪城笼罩在了一股诡异的氛围中，众人皆是大气不敢喘一下，遇见那一黑一红也是慌慌张张行个礼，立马溜了。
城主大人（主子）和护法大人的气场好吓人！
当然，当事人是没有一点感觉了。
又是一夜，只是月已上中天，却依然没有半点动静。风楚心中惴惴不安着，既然和她可以增强力量，那是不是，对象是主人也是可以的呢？
担忧萦绕在心头，风楚犹豫着要不要去看看。只是主人之前明文规定，睡觉期间禁止任何人闯入，否则就消除记忆赶出渊雪城。
她赌不起。
千万别动她，否则她一定屠尽天下妖！
“主人！”一大早，风楚在渊十门口蹲了近两个时辰后终于还是忍不住，在天刚白之际就敲响了门。
“……”
门后一片寂静，风楚不安地皱眉，小心地探测着房内的情况。
为什么没有动静？难道……
“砰！”
忽然，有东西抽击墙壁的巨响传来，整座城都抖了一下，一股剧烈的能量波动和威压从房内蔓延开来，压得城中除风楚以外的人喘不过气来。
“怎么回事？！”张伯带着一群人快速赶了过来，问风楚。
“不知道。”风楚皱着眉冷着脸说，看了一眼在威压下脸色苍白的人们，风楚双手平放胸前，一道结界笼罩了房间，瞬间将人们解救了出来。
“城主大人，怎么回事？！”张伯不敢让人贸然闯入，便大声喊。
“……我没事。”好久，渊十压抑的声音一字一顿地传出，仿佛正在忍受什么痛苦。
“你们，不准进来，谁要敢迈入房间一步，本尊就将他撕碎！”渊十的声音如海浪一般抨击着众人的心，没有人敢反抗。
“主人，那是……”风楚瞳孔忽地一收，上前道，那股气味，是妖！
“不要靠近，小楚儿。”渊十同样拒绝了风楚，她知道她的意思，但她不能让她进来。
“砰砰！”
巨响仍在继续，外面的人都十分急切，却不敢违抗渊十的命令。
风楚却冷静了下来：“主人，我要进去。”
让她呆在外面不明她发生了什么，只能等待，这种事她做不到。
“主人，不要再让我看着你出事而无能为力了……”风楚淡漠的声音第一次多了一抹恳求，她忘不了她上一次失职离开主人的事，这样的事经历一次就够了。
“……风楚，你进来可以。”渊十第一次叫她的全名，声音严肃而认真，“但你可想好了，从你进来的这一刻起，你就必须完完全全属于我，从身体到灵魂。”
“想好了。”风楚毫不犹豫，她本来就是属于'她的。
“你进来吧，但进来就不许出去。”
“是！”风楚看了一眼张伯，目光坚定：“我不会让她出事。”
“嗯。”张伯点头，看着风楚推门而入，冲众人招呼道：“别守着了，想要保护好圣女大人，就变强！”
“是！”应答声十分洪亮，一张张坚毅的脸愈发坚定，他们要变强！
张伯却是极为担心地望向房间已合上的门，渊十那孩子的心思，竟是那样的么。
唉，老喽。
风楚将门关上，稳固了结界，这才打量起房间。
只见房间上纵横交错着不少长条形的抽痕，空气中满是四溢的元素能量，压迫着她。
风楚在乎的是渊十，所以朝四周打量了一番，确定渊十的气息在床上，便立马朝床的方向走去。
“主人？”意外的，床上除了凌乱的被褥外什么也没有。
一股不好的感觉涌上心头，风楚犹豫着要不要上前。
将风握在手上，风楚不动声色地靠近了，手一扬，一股清风吹开了被子。
噗嗤——
手中的风消散，风楚整个人僵在了原地。
怎么会？
只见床上盘踞着的竟是一条银色的蛇，熟悉至极的模样，分明就是那恶魔一般的妖！
可它身上那股浓烈的主人的气息又是怎么回事？
“小，小楚儿……”渊十的声音不安地传来，正是从那蛇的口中传出。
难怪，难怪它可以禁锢她的元素之力，因为它是渊十啊，她的主人，她们签订了契约，用契约的惩罚之力的确可以做到。
可是，怎么会这样呢……
风楚彻底混乱了，僵在原地动也不动。
渊十此时的状态十分糟糕，圣女与圣女之间有一个流传已久的秘密，两位圣女相互结合，将会大大提高修炼的效率，而这个秘密也被渊十所证实，她晋级了。
没错，她是妖，但她体内还有一半的人族血脉，这导致她的血脉极其的不稳定，尤其是到了这个冬眠的季节。蛇的血脉试图沉睡，可若其沉睡了，两种血脉的平衡被打破，她恐怕就失控了。
这也导致她一天有一半的时间会变为蛇形。
此时她的晋级更是给了摇摆的血脉松动的机会，她必须在稳住血脉的同时进行晋级。
可风楚的出现导致她不得不分神。
她发现了啊，怎么办，会厌恶她？然后强行解除契约，决绝离开。更甚将她蛇人的身份公诸于世，誓要杀她以报那小镇人们的仇，然后登位，成为风之圣女？
不可以，谁都可以抛弃她，背叛她，就她不行。
风楚不知花了多久才整理好了自己的思绪，也弄清楚了此时渊十的状态。
是极其危险的时期，风楚犹豫了不过一秒，慢慢走上前去，端端正正跪下，手指轻触渊十冰凉的身体，将风元素输入进去。
她要助她晋级。
渊十愕然，她竟然不恨她么？原本浸在一片阴霾中的心又平静了下来，仿佛有一道温暖的光，点点融化了内心的坚冰。
眼轻轻合上，渊十将精力投入到了她的晋级当中。有风楚守护她的经脉，她可以肆无忌惮地吸收元素之力。
房间内一片狼藉，本应触发的天地异象也因为风楚的强行压制而溃散，倒是那天雷在风楚所布置的传送阵法之下没有掠过天际而直接打入了房内渊十的身上。
晋级成功已有一个时辰了，风楚也向外发了消息，表示一切顺利。
渊十盘踞在床上，银色的身体上有点点血迹，那是天雷轰击下所造成的伤。
风楚心中并不平静，但还是小心翼翼压制着心中的抗拒，托起渊十娇小的头，为她上药。
透明的柔软膏药抹在渊十伤口上，伤口好得很快，这是渊雪城独有的紫露膏，颜色为紫色，颜色越淡，效果越好。
“小楚儿。”乖顺的蛇头忽地摆了摆，渊十的声音泄出。
风楚猛地一颤，顿了良久才将最后的伤口抹上膏药，小心地放下渊十，转身就要走：“我去拿药。”
她还是无法接受，也无法面对渊十，现在她只想躲开，一个人静一静。
渊十怎么会让她走？
凉凉的蛇尾盘上了风楚的手腕，熟悉的触感让得风楚僵立在了原地。
“我让你走了么？”渊十充满了戾气的声音森森地传来，“小楚儿，你忘了你进来前的承诺了么？”
“……不敢。”风楚从唇缝中挤出两个字来。
“别走哦，回来。”别逼她伤害她，万不得已，她绝不想动用契约囚禁风楚一世。
“……”风楚只得又回来，低着头，不敢看她。
渊十睁开了蛇瞳，阴阴地看了风楚一眼，声音异常的温柔：“乖，别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