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坤远通知福伯。
“你去告诉母亲一声,说是浩庭回来了。”
福伯腿脚麻溜的过去,宁浩庭本打算亲自前往,却被宁坤远阻止。
“福伯去通知母亲,母亲为了看你,还能少哭些,不然肯定一看见你就哭的不停。”
宁浩庭点点头,他对宁府发生的事知道一些。
不,更准确的说,知道许多许多。
宁言暖站在走廊转角处,看院子里已经有一会。
宁长风要比她长八岁,八年前,也就是她七岁,她记忆里对宁浩庭的存在少的又少,宁浩庭给宁言暖留下的大多是一个欢快的背影而带着她游玩的感觉,可是对与宁浩庭的样貌,她着实记不起来太多。
她站在原地不动,眸光仔细看着宁浩庭,她觉得这样一个背影,她最近好像在哪里见过?
方式在一旁也略是有些激动,宁浩庭是个好孩子,只是当年受的打击太大,她拿着手绢偷偷摸了几下眼泪,转头瞥见站在走走廊上的宁言暖,朝宁言暖挥挥手,示意宁言暖可以过去。
宁言暖过去大大方方朝宁浩庭行礼,叫着三叔公好。
那人白色面纱,眼睛含笑,但是藏在白色面纱吓的胡子也依稀可见。
"暖暖都长大了。"
声音清脆中带着雄厚,宁言暖突然想到一个人!
白头老!
来中来,去中去,落雪相逢,雪染而去。
但宁言暖又怕自己认错人,快速平复心情,宁浩庭从包裹里拿出几颗雕刻完整的红石榴簪子。
“这是我在一座山上找到的红木,带上有利于人安眠,同时也有驱逐百病的效果。”
宁言暖接过红木簪子,红木漂亮剔透,不像木头,反而像红宝石。
“我便将它打磨成簪子,今日也算我这个叔公给孩子的见面礼。”
宁言暖笑着收下来,乖巧的感谢宁浩庭。
大家落座,许明澈已经赶过来,是宁长风刚刚派人去通知许明澈。
许明澈乖巧有礼道着三叔公,这是长风在意的长辈,她想得到长风在意的人的喜欢。
宁浩庭从衣袖中拿出通体晶莹的白玉镯,递给许明澈,算是表示认了许明澈这个孩子。
许明澈欢喜的接过,挨着宁长风坐下。
饭菜开始上,等上到差不多的时候,一声哭喊声响起来。
“浩庭,我的儿啊!你总算回来了,你知道初儿要被他们害死吗?”
何妨人还没有到,声音已经到,让一众人刚准备下筷子的手一停,全部收回来,看向门口。
何妨穿着深灰色外衣,头发一丝不苟梳着,脸色沧桑,在贴身丫鬟的搀扶下,一路小跑过来。
宁浩庭深深叫了声:“母亲。”
他起身朝外面走去,何妨一下将宁浩庭拥在怀里,激动的声音颤微。
“儿啊,你终于回来了,你知道吗?初儿快要被这群恶魔给害死了。”
何妨眼神陡然变得狠厉,这让宁坤远一家人心里都感觉不舒服。
“浩庭,初儿是你的侄女,你可一定要想办法救救她,她不能去云南道观,那会毁了她的一生。”
何妨心疼宁言初,想着办法为宁言初求情。
宁浩庭看着自家母亲哭的这般惨,心里微微刺痛一下,将何妨扶起来。
“母亲,您先别急,初儿的事情会想办法解决的。”
何妨死死握住宁浩庭的手,“浩庭,一定要想办法解决啊!”
宁浩庭脸色难堪,但是又没有办法点点头。
何妨像是心头一块大石头落地,身子松懈起来,整个人都瘫痪在宁浩庭身上,吓的宁坤远赶紧传唤大夫。
原本好好的一处合家欢聚的晚饭变成现在这样。
大夫从房间出来后,叹了很多次气后方才说:“老夫人这是心气郁结导致急火攻心,最近还是不要惹老夫人生气的好。”
宁坤远拜谢大夫,命福伯将大夫送走。
宁浩庭拍了拍宁坤远的肩膀,宁坤远看向宁浩庭,宁坤远的眼睛里仿佛有千言万语,可到嘴边的却是:“三弟,你进去看看母亲吧。”
深感的无奈,他一直都想做个好儿子,纵使何妨不是他的亲生母亲,但是自幼他就是养在她的膝下,可为什么要将他疏离开来?
宁浩庭又使劲拍了几下宁坤远,转身进入屋内。
宁坤远让众人散了,该干嘛去干嘛去。
方式站在宁坤远的身边,看着这个高大男人的背影,她还记得当初在她花园的匆匆一瞥,就让她无可救药的喜欢这这男子。
方式想着想着就笑了,这大概是她人生里做过的最疯狂的一件事。
可是她不后悔,这么多年都过来,只要儿女幸福他平安,她付出什么代价都行。
第95章
公主府内,许明澈依偎在宁长风的怀里,和宁长风说着悄悄话。
“长风,父亲他还好吗?”
许明澈不想提及宁坤远,但她的脑海里总是浮现出宁坤远站在房间门口,一脸落寞孤寂的样子。
宁坤远现在已为人父,可那一刻分明就是个没有母亲疼爱的孩子,可怜而心酸。
二人刚刚经历过一场翻云覆雨,宁长风拉着许明澈的手亲了亲,将许明澈抱着更紧。
“父亲会好的,祖母她着实有些过分。”
许明澈想起这本书的某些故事情节,何妨,昌吉爵府嫡女,高傲无双,偏偏宁大老爷看重了她的丫鬟,并让她的丫鬟怀了他的骨肉,故此才有宁坤远。
她也记得,书中还写了,宁坤远与何妨到最终关系没有得到缓解,并且越演越烈,一发不可收拾。
今晚的场景,仿佛跟书中的故事重合了。
“宁言初是绝对不会放过的。”
许明澈想起宁言初那副可怜兮兮的嘴脸,她就想撕了她,所以她绝对不会放过宁言初,这是她因得的报应。
宁长风知道许明澈对宁言初心中有怨,也懂是宁言初做的太过分,她现在得到的结果已是轻的。
倏地,宁长风想到今日朝堂上的事情,马胜举报几位官员以权谋私,甚至谋害无辜百姓,而他举报的这些官员以前全部是与宁家关系亲近的,太子势力在扩大,皇上也越来越不过问朝中之事。
这朝,真的要改朝换代了吗?
宁长风不知道这朝若真的到了太子手中,他们宁家可还能有生存的机会?
“长风,我们要个孩子吧。”
许明澈细长的手臂圈住宁长风的脖颈,一双大眼睛水汪汪的看着宁长风,刚刚被滋润过的许明澈皮肤泛粉,娇人尤爱。
藏在被子底下的许明澈的双腿一下蹭着宁长风腿,眸光含情,看的宁长风心里的火气直直上来。
宁长风眸色渐变,手不受控制的伸进许明澈的衣服里,一点点向上爬去,直到碰到那处柔|软,停顿一下,后开始使劲揉|捏。
许明澈脸色微微变化,一连串细碎的声音从许明澈的喉咙里发出,直勾的宁长风邪火乱窜。
本是一场结束,谁知不一会,下半场的翻云覆雨再次开始。
这些天,宁言暖待在自己的小院子,自从卫谨信被抓着正着,他再想翻宁府的墙已经没有机会,导致二人每天传个信,已解相思之用。
而外面那些事,宁言暖听方式说,何妨祖母跟个小孩子一样,闹起绝食,说要想把宁言初送去云南道观,那就先从她的尸体上踏过。
那时,宁言暖听到第一个反应就是笑,可现在她觉得她的祖母愚不可及。
方式不知道该怎么收手,宁坤远眉头乌云纵使去不掉,幸亏宁浩庭,她三叔还是个识大体的人,分的清楚黑白是非,不知道宁浩庭跟何妨说了什么,最近何妨也算是安生了点,没有寻死腻活。
“一切都好,勿念!”
宁言暖将信塞进信封,递给木芷,木芷欢快的朝后门走去,后门处御翎侍卫早已等候。
今日天气爽朗,太阳高高悬挂,宁言暖将信写完后,使劲伸了伸懒腰。
忽然,她想到被她搁置下来的画画,想到此,宁言暖开始从地下翻她以往的画作,本是鸳鸯但到她手中为鸭子的鸳鸯戏水图,一张张掠过,她的手指停在一个人物画像上。
无言,这个许久没有被念起的名字,宁言暖手指轻轻抚过画像的每一寸的细节。
说来奇怪,以前,她还可以梦到无言,可时间长了,她的脑海里全部都是卫谨信,无言再也没有出现在她的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