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情况。”
自己什么都不好,怕在他心里比不上别人,更何况他梦里都还想着那个人。
“你别这么小气,白白那么乖,你刚那么凶,路上又不说话,他还安慰你。”
“哎···是我不好,明天再说吧。”
连旁观者都可以看得出来是我在欺负人,你也不反抗。
夏齐修进了家门就看到客厅里摆满了集装箱。
“妈?”
“你别叫我妈,我没有断了手的儿子。”一个中年女子扎着高高的马尾戴着口罩从一堆集装箱里探了个头出来,这是为了确认夏齐修的手怎么样了。她夹板拆了像是没什么事了,又低下头去干活。
“哎哟,好妈妈诶,很轻微的,现在不是没事了么,你怎么刚出差回来又在这里清东西啊?”
“怎么?你不帮我,还不准我自己动手么?”
夏齐修见女人也不抬头,失笑:“怎么不帮呢,我还能把这全世界最美的女人累着了么?”
“你少来这套,不早了,我今天不收了,献殷勤等明天吧。”女人脱下了手套,摘了口罩走到餐桌前喝水。
“明天不行啊,不是早跟您老说了明天要晚回么?”
“我真的是老了也指望不上你,真的,你爸也不靠谱。”
正巧这时候夏齐修他爸从书房里出来,气都还没喘匀:“是是是,不靠谱不靠谱,”又指着一个贴了胶带的箱子问,“这个是不是,也搬书放去的?”
“嗯,这今天最后一个。”
“妈,为啥又整理这些东西啊?”
“家里东西太多了,收纳是门学问,不要地扔掉,要断舍离才行,旧的不去新的不来,这些道理我都给你讲过很多次了,可你还是不懂···”
夏齐修没认真听他妈妈的收纳宝典,只背着书包进了自己房间,洗完澡换上家居服往床上一躺,看着天花板,过了好一会儿又把头埋进了枕头里,话里话外都像是透露着不甘:“我也比你大啊···叫我哥哥不好么···”
第25章 哥哥是你
平时在一起的时候白鸣绵话就不多,现在夏齐修不说话了,两人之间就总是沉默,直到一行人结束了考试,回家放了书包脱下校服,又重新坐到隔间里吃饭了,这二人也没说上几句话。
但夏齐修还是主动叫车接白鸣绵一起去餐馆,落座的时候也眼睛紧跟着对方,他坐下了自己才紧挨着选了位置。庄南毓是知道了,可是陈皓陆仁他们都还蒙在鼓里,所以自己也不好表现得太亲密了。
“幸亏我们来得早,这家烤鱼最近特别火!”陆仁说着拿起茶壶给自己的水杯里倒了点茶,“今天就是为了庆祝一下,修哥告别‘杨过时代’成为‘健全小夏’。”
“搞不懂你这领导做派到底是哪里来的?”陈皓在旁边对着份开场白嗤之以鼻。
陆仁放下了水壶就开始涮洗自己的餐具,夏齐修把水壶拿过来,先给白鸣绵的碗里杯子里都倒了些热水,才给自己倒。
“谢谢。”
“没事。”
“诶?白白,夏齐修从来没给人倒过茶诶,你今天这第一次来,怎么待遇这么好?”陈皓本来是在看菜单,但是被这一幕吸引住了。
白鸣绵听了又忍不住红了脸,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只侧过脸向夏齐修投去求助的眼神。夏齐修只看了一眼,棕色的眼睛像是玻璃珠一样泛着光泽,透着些无助又害怕麻烦自己的羞怯,四目对视上了片刻,又游移开。
“点你的菜,你没看到你同桌这段时间怎么照顾我的?我端茶倒水不应该么?”
“诶!这么说来,真的是应该,”陆仁插嘴道,“这可太应该了,我见到了打第一天起到考试之前,这早餐就没有重样的,我真的佩服。别说端茶倒水了,我觉得卖身也不过分。”
卖身?白鸣绵听着他们没有边际的玩笑头低得更深了,发丝垂下来挡住了透红的脸颊,胸中小鹿乱撞,光是听一听就忍不住自己在脑海里描摹画面,明知是众人面前,但就是管不住自己的思绪。
一边夏齐修看他垂着头不见话,只以为是玩笑开得过了,转念一想眼神又添了一丝复杂:“卖什么身,几顿早饭你就卖身?”
“行行行,诶,白白能喝酒么?”
他们出来玩,大多数时候都会喝点酒,今天吃烤鱼,冰啤酒当然是少不了的。
白鸣绵还没从刚才的玩笑里反应过来,陈皓又叫了两声他才抬了头:“啊?怎么了?”
“能喝酒么?啤酒,跟汽水一样的。”
“哦,好。”
“能吃辣么?”
“嗯?可以。”
可以什么可以,根本就不行。
“点一个不辣的,一个辣的。”夏齐修一边涮洗着碗筷一边看似毫不在意地说。
“啊?你不是无辣不欢么?我们之前都是两份辣的,不过是麻辣和香辣的区别?”陆仁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夏齐修。
“为什么,点一个不辣的这么难么?我最近吃不了辣。”
“好好好,那就两份烤鱼,刺最少的那种,一份酱香一份麻辣,然后五瓶啤的,冰的。”
陈皓跟服务员点了单,掏出手机准备跟陆仁开黑。
夏齐修也从外头口袋里摸出手机打开微博漫无目的地看着。庄南毓坐在白鸣绵的另一边,撑着脑袋看两个人这不怎么正常的气氛。
白白这么乖的人,要有问题也是夏齐修的问题。
“嘶——”白鸣绵心不在焉地端起杯子里的水就喝,却不料这茶水太烫了,一入嘴烫了个激灵。
夏齐修听了身边的动静放下了手机:“是不是烫到了?”说着也不管不顾地就捧起了白鸣绵的脸,只盯着嘴巴看,“把舌头伸出来我看看。”
刚一下烫得很了,白鸣绵眼睛里洇着些水雾,脸被捧着糊里糊涂地,顺着夏齐修的指示,乖巧地伸出了粉/嫩的舌头,上面的舌苔被烫掉了一小块。夏齐修看着心疼又不知道该怎么办,直往伤口上吹气。
好近啊,距离夏齐修这么近,他的睫毛好长,眉头紧锁,鼻子好挺,山根真漂亮,怪不得远看轮廓那么明显。白鸣绵看得出了神想抬手碰一碰夏齐修的隽秀的眉骨。
刚好陆仁拿了MVP,“我就说你陆哥牛啤吧!我‘路人甲’简直是超···”然后一抬头,“卧槽你俩干啥呢!”
白鸣绵想转过身但脸却还是被夏齐修捧着,夏齐修没分注意力给陆仁,只语气平淡地说:“白白刚才被烫到了,我帮他看看。”
视线没有离开过白鸣绵暴露在空气里的粉舌。假如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我一定又会想欺负你。
“看起来gay里gay气的,不知道的以为你们要亲上了呢。”
陆仁是玩笑话,白鸣绵还是听得心里咯噔一下,用了力把脸从夏齐修的掌心里移开。
没过多久,服务员分拨送来了两锅烤鱼和五瓶啤酒。
“来吧,走一个走一个,庆祝考试结束,也庆祝我们修哥身体健康!”陆仁牵了头,说起了祝酒辞。
大家都举起杯喝了一口,白鸣绵觉得啤酒冰冰凉凉的带着气泡,滑过刚刚被烫伤的地方还挺舒服的。
“那——我再来跟我们小白喝一个,这是第一次跟我们一起吃来吃饭,友谊天长地久啊!”说着陆仁就把剩的给干了,白鸣绵不知道自己是可以随意的,也就跟着干了。
“哟!小白可以啊!实在人!我这是跟你相见恨···”
陆仁再往后说什么白鸣绵都觉得有点模糊了,他稍微觉得有一点晕,整个人像是坐在棉花上,风一吹就跟着飘。之后再有人跟他喝酒也都是拿起酒杯就木木地喝了,夏齐修坐在旁边,想着他刚跟自己说会喝酒就没拦着。
喝到后来白鸣绵喝了两瓶了,陆仁又端着酒杯准备走一个,“走一个,小白,我跟你说···”
夏齐修觉得好笑,陆仁这人喝起酒来话就特别多,夹了鱼肚子上的肉,看了看没有刺就往白鸣绵碗里放。谁知道白鸣绵在桌下扯了扯自己的毛衣,一抬头,只见白鸣绵脸红扑扑的,眼神都有点涣散了看着自己。
不管那双眼睛是不是在说“我不想喝了,帮我一下”,他都不可能再让他喝了。
“你跟谁说,你找别人说去,不许找他了。”
“不是哥,代喝的规矩?你懂?”
“不就是三杯么?”一口气把酒都给挡了也好,白鸣绵在一边看着夏齐修喝酒,一口气一杯,眼睛都不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