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行了,别装了。”
温行原尽管喝得有些断片,但凭借厦门之夜的前例,他笃定肖蓦是个真君子,出不了什么大事儿。于是他单穿着一条裤衩,就去阳台上找肖蓦了,甚至还有闲心,因为对方偷偷抽烟而数落两句。
“咳咳、怎么又抽上了。”
肖蓦没心思和他闲扯,踟蹰片刻,神情复杂地说道,“看样子……你是不记得了。”
温行原自信一笑,心说这回老子可不上当了。
“诶你又来这一套,同一个坑里我还能栽倒两次吗?”
“我建议你把被子掀开。”
肖蓦狠狠地吸了一口,烟头按在阳台的栏杆上,回身背对着晌午的太阳,下巴指着屋里的方向。
“看看床单再说话。”
温行原这一看,整个人都有些站不稳了。再往床边瞧瞧,地上还七零八落地,散着几团面巾纸。他拿手摸了摸床单,确认自己的记忆一片空白之后,终于结结巴巴地问道。
“我我我我……酒后乱、乱????”
肖蓦的表情更加异彩纷呈了。他斟酌了半天,虽说是解答了疑惑,却无形中让温行原愈发疑惑了。
“乱、乱了一半。”
?????
作者有话要说:想搞colour的心情停不下来!!
不知道大家对于副CP有什么看法,会不会觉得无聊呀!!
第37章
温行原这就有些听不懂了。
乱就是乱了,没乱就是没乱, 干这一行, 哪有打对折的服务?碍于薄脸薄皮, 他也不好意思问得太过直白,只好含蓄地试探道。
“前一半……还是后一半?”
肖蓦也表现出十分为难的样子, 反问他, “手……算前还是后?”
操。
大家都是适龄男性,肖蓦这话一出口,温行原顿时就反应过来了, 暗骂自己定力忒差。都说这左手右手是女朋友,怎么一顿酒喝下去, 女朋友还借给别人使唤了,传出去岂不一世英名毁于一蛋???
不好意思,是一旦。
“手、手先不算。都是队友, 就当我们……互相帮助了。”
比起这个,温行原更想知道, 有没有什么灾难性的事件发生。比如PGI奖杯还没到手呢, 他的屁股倒先捐给指挥了。想到这里, 他的语气又变得委屈巴巴, 好像是无知少年,被油腻大叔给拐了似的。
“应该没什么, 别的一半了吧?”
“就……”
肖蓦快速地眨了两下眼睛,杂乱飘忽的视线,最终落在了温行原的唇边。盯着嘴唇看, 原本是肖蓦的习惯性视角,然而配合上他的答复,却让温行原感到一阵惊慌失措。
“上一半。”
温行原的指腹,戳了戳自己柔软的唇瓣:“?”
肖蓦幅度极轻地点了点头:“√”
“rua!!!!”
小枪王,或者说现在该叫枪王大人了,闻言狂吼一声,当即跳到了床上。一阵伸胳膊蹬腿儿,不知道的还以为在搞健身,砸得弹簧床垫砰砰乱响。肖蓦见他只是憋气,不像是介怀抱怨的样子,于是见缝插针,又要开小朋友的玩笑。
“大吉大利,昨晚吃鸡。”
“你滚啊!!!!!!!”
当天去超市之前,俩人还先去了医院一趟。
别误会,挂的耳鼻喉科,温行原嗓子发炎了。
在见到医生之前,他坚持将责任推到肖蓦身上,说自己这属于软组织挫伤,一定是异物入侵所致。肖蓦倒是不怕挤兑,说你就这么跟医生交代,千万别隐瞒病情,气得温行原一路跺着脚往前走,人还没到医院呢,脚先麻了。
“你这就是饮食不注意,外加贪凉导致的发炎。问题不大,嗓子哑是声带的问题,年轻人不要总是大吼大叫。”
“拿着单子,下楼开药就行。两周之内忌烟酒,忌生冷辛辣。”
肖蓦在一楼排了大队买药,温行原坐在旁边等着,顺带审阅肖蓦的“出国采购清单(双人)”,添点小熊软糖之类的,作为补充意见。
“再添俩小药盒。”啃手指头的功夫,肖蓦就拎着东西回来了,许是精致男孩的日子久了,照顾人也的确是一把好手。“一次一粒的和一次三片的,我怕你分不清楚,分好装在盒子里,你一格一格地拿出来吃。”
温行原一知半解地答应道。
“啊好,逍遥盒是吧。”
“……你说是就是吧。”
在逛超市的过程中,温行原的好奇心和羞耻心,在天平上来回掂量,跟坐跷跷板似的。他一方面很想知道,昨天晚上到底是怎么乱了一半,另一方面又担心,肖蓦这人说话不分级的,回头地缝都来不及钻。
“想什么呢?”
肖蓦见他心不在焉,连往日爱吃的小熊饼干,今天也是错身而过没有看见,心知小朋友又在胡思乱想了,嘴上还要故意逗逗他。
“是不是春宵苦短,回味无穷?”
温行原抄起一袋最大号的薯片,完完全全按在了肖蓦的脸上。
“回个屁!”
“老子什么都不记得了!”
“眼睛一闭,一睁,清白之身没有了!”
他喊到最后一句,生怕这人来人往的,被谁给听了去,只好虚着嗓子说话,气势当即就差了一大截。肖蓦却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假装没听清楚,连问了两遍“什么身”,末了拍拍他的肩膀,假意安慰道。
“别担心,只是清白之嘴没有了。”
“我是正人君子,好歹替你把门守住了。”
“那我还得谢谢你哈?”
温行原把不清白之嘴一瘪,踮起脚尖,吃力地从货架最顶上,拿了盒最贵最贵的巧克力。
“你结账。”
肖蓦这辈子就没缺过钱,大手一挥,又往购物车里多扔了两盒。
“客气什么,我记得有人说过,自己很贵的。”
“对对对,我贵得很!”温行原心知,怎么样都要被肖蓦逗弄,索性也破罐破摔了,咬牙切齿地说道,“你得签好了卖身契,给5L……不对,给我打一辈子的工!”
“回头我70多岁了,还上场比赛,你缺德不缺德啊。”
“那不至于,70多岁在家里,好好给我做菜就行。”
“得嘞,温扒皮。”
眼看这气氛热络起来了,温行原就又觉着心痒难耐。他拽着肖蓦的耳朵,把人拉得被迫弯下腰来,总共也没使几分力气,肖蓦那些呜呼哀哉,纯属碰瓷。俩人走到冷柜附近,温行原确认四下无人之后,这才好意思开口询问。
“就、昨天晚上。”
“你能给我讲点,那种,十四岁以下可以听的吗?”
小孩子终究是小孩子,这分级制度一卡,直接给自己搞成幼女……呃不对,幼年男性了。他愿意问,肖蓦更乐得讲,哪怕被“少儿不宜”的规矩给卡着,他这一张巧嘴,也能说出个花来。
“乖喔,叔叔给你讲故事。”
“昨天叔叔有一个朋友,喝醉了。叔叔把他送到酒店,看到他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担心是出事了。于是就用嘴巴,碰了碰他的嘴巴。”
温行原小朋友表示,叔叔你这么大个人了,睡着了和挂了分不出来吗。就算非要试试体温鼻息,手指头是集体残废了吗????
“确认他没事之后,叔叔就放心了。”
肖蓦无视了他的问题,继续道貌岸然地往下讲。说是正要抽身离开,温行原就像八爪鱼似的,将他牢牢缠住了。许是酒喝多了,温行原的眸子里掺着赤色,攥住肖蓦的衣领,比平日更要蛮横几分。
“你到底有没有动心。”
他当时是这样问的,似是赌气,又像是致命的诱导。
要如何给出答案呢?
八面玲珑如肖蓦,一时间也犯了难。
一个吻似乎太狭隘了,最情难自已的景况,非得是皮肉扒着皮肉,筋骨缠住筋骨才行。然而一诺千金,肖蓦之前是答应过的,在期待的胜利来临之前,即便是肉送到了嘴边,他也决计不能染指半分。
到最后,还是温行原破了局。
他是那样主动,又笃定。与平日如出一辙的倔脾气,但又多了些不拘泥表面的放肆。
夜与昼更替过后,肖蓦再次回忆起这些,仍旧像是迷梦一般,热烈到几乎不真实的地步。他把温行原横抱起来,扔在购物车里面,一路推着往前走,不知道的,还真以为是带孩子出来玩儿。
“叔叔的这位朋友。脸很红,唇瓣和眼睛,到最后都是亮晶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