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祥纹莲花楼同人)[笛花]笛声悠悠,春去匆匆(12)

作者:四顾门杂货商 阅读记录 TXT下载

笛飞声顿了一顿,道:“你怎知就不是山阵图?”

李莲花微笑道:“因为山阵图……远没有这么重要。”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但是可以吃李小花。)

第十二章

拾贰

趁笛飞声还未想起李莲花为何三更半夜要站在山崖口等人这种无关紧要的事情之前,一等人便先回来了。

碧烟在竹屋中点起灯数盏,一时屋内可称明亮。碧烟一路未曾言语,却也没多掉一滴泪,想来在笛飞声去之前,她心里早就有个决断了。

笛飞声见庭前狼藉一片,便有不好的想法,只是见李莲花似是无恙,只闭嘴不提,缓步进了正中的竹屋。

碧烟将这木盒翻来覆去地看,却也没能打开锁扣,只用蛮力磕碰一下,整个锁扣竟脱离盒身掉落在地,不免惊讶——这锁竟然是假的。

如此一来,这就是一个光秃秃的木盒了。

一旁木桌上摆了零零散散的布条,似是从哪件衣服上刚撕出来的。李莲花借着灯火,垂着脑袋处理笛飞声手上的伤,稳着手将弦丝勾出之时又是一阵鲜红涌出,血腥味道直斥着鼻尖。

也不需李莲花如何说,笛飞声便又将上臂的穴点了。李莲花头也不抬,拿布绢勉强擦净了,又取了桌上的布条来捆,可惜他只有一只手,少不得又要笛飞声自己压着。

忙活好半天,李莲花总算千辛万苦将他伤口裹好,擦了擦额头的汗,毫无知觉地抹了一额头的血色。幸好伤口并不是特别长,否则要他拿针将伤口缝起,他可做不到。

“李神医。”

李莲花啊了一声,才抬头来看笛飞声,却见他心情倒是好得很,反倒有几分戏弄意思。

李莲花摇了摇头,又指了指那被推至自己面前的木头,屈指叩了一叩,什么回响也没有,他微笑道:“若不是笛飞声亲自去取,李某只会以为是他抽了一块房梁回来。”

笛飞声抬手抹了一把他额头,又按着他的手在一盆温水中洗净,才不急不缓将那木盒取过来,道:“这里面东西不少。”

李莲花在崖上接过的时候便早已知晓了,这木头太重且不匀,重心不在中央处,故而他一只手托着十分费力。

李莲花沿着边线细细摸了一通,喃喃道:“要放东西进去,必要有个开口才对……”

此时碧烟问道:“这里面会不会是崔拂首要的东西?”

李莲花一边摸索一边欣然道:“那便是赚了,还能拿去诓他第二回。”

笛飞声问道:“崔拂首?”此人他曾略有耳闻,却也止于略有耳闻,这世上并非有一大把人是李相夷这样夺人目光的。

李莲花并不在意,朝他一笑,道:“回房再与你细说。”李莲花说罢转头,向碧烟说道:“借你琴弦一用。”

碧烟不明所以,反手自袖口抽出一道丝线来。

“不必放手,”李莲花嘱咐一句,一手牵着另一端,绷紧了弦丝搁在木盒上,沿着这木壁缓缓推移,换了一面又一面,忽而停下手,微笑道:“有了。”

笛飞声细看,见那道弦丝浅浅没入木中毫厘,便知其中必有缝隙,他接过李莲花手中弦丝,于两端一齐推进便切了进去,只听盒中什么机簧扭动之声,笃得一声,盒身也陡然一震,却仍无什么尖锐破出。

李莲花识相地退开了,挪到长凳另一端去。弦丝推到了底,不能再动,笛飞声凝神屏息,手上一用力便将这木盒掀开,只是再无什么暗箭射出,早已都钉在了盒的内面上,若是无弦丝切入试探,怕是早已被戳个窟窿,也可见这木的材质也是非同一般。

李莲花见无事发生,又凑过头来看,但见其中满满当当塞了一般大小的卷轴,和一只青布锦囊。见李莲花正要伸手去取,笛飞声一手收住他手腕拦下,亲自探手去拿。

李莲花见他如此,便安安静静在一边等着他拿出来,搁在了桌面上,才伸手一卷卷打开。只是这不打开还好,一打开却险些让李莲花从凳子上掉下去。

——乍一看,这卷轴中无一不是白衣剑子。再细看眉目一二,这可好,无一不是李相夷。当年的四顾门门主是何等人物,为他画像的人绝不在少数,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只是不光画了,还要将他裱起来放好,这还不够,还要放在机关盒内收好,放了也就罢了,还需搁在梁上。

李莲花张口结舌:"啊……"

三个人中最镇静的却属碧烟,脸上看不出一点惊讶来,此事于她似乎在意料之中,她终于坦然道:“我师父心慕李相夷已久了。”这也难怪,她一见到李莲花便能喊出李相夷这个名字,也难怪,她笃定锦缠道并非是她生母。

李莲花愣愣道:“当年我原本追崔拂首至金家,他却忽然消失不见,我本以为要藏匿崔拂首,必要家主锦缠道首肯,关系一定不浅……况且崔拂首显然认识你娘亲,我只当是她一时被崔拂首所惑,识错良人,后来又不忍对婴孩下手,才给你编出一段身世来,等你长大却又不愿见你……”

碧烟看了他一眼,固执地道:“我师父从不骗我。”

李莲花对着这画卷,幅幅修整精工,又标明了时日,可见是有心的,如此看来,原先这么想就的确不对,可见这锦缠道的确是看上李相夷了……

李莲花闷头想了一会儿,才想起抬头看看笛飞声,见他仍端坐在原处,又一想他千辛万苦却将情敌的画作取了回来,只觉得一时百口莫辩:“这……不过是见了一面……”

笛飞声只扫了李莲花一眼,不多说一句话。

李莲花小心翼翼揭过此事,咳嗽两声道:“那个……不如先看看其他物件为好。”

他又从木盒中取出那只鼓鼓囊囊的锦囊,拿过来愣了一愣,只觉得手掌心微沙,翻过来才发现绣有玉兰花,原是拿反了。他又仔细瞧了瞧,见针线也密,想来锦缠道除了出手有些凶狠以外,倒的确是个大家闺秀。

李莲花单手解开袋口,又取出棉絮来,半天才将里头的东西捡出来,只是半环玉佩,与数片碎玉。李莲花看了看,这所有的玉色泽和谐,应是同一块玉石里雕刻出来的。若是将那碎玉拼在一起,大约也是与这半环玉佩一样的。完好的一佩上刻一‘锦’字,碎裂的拼合起来,勉强能看出是一‘绡’字。

李莲花又摸了摸锦字佩的边缘,入手圆润,想来本是两环,并非是割裂开来的,他缓缓道:“这是两佩,若这块是锦缠道的,至于这块……”

碧烟愣了一愣,半晌才道:“应是我娘的。”

李莲花叹息道:“宁为玉碎……也是个可怜人。”

看笛飞声仍旧不吭一声,李莲花识趣地凑过去一点挨着他坐好。

碧烟倒不同李莲花一样叹息,她从小没有娘,也没有见过山下有娘疼爱的孩子,自然不明白有何可惋惜。她此时疑惑的是另一个问题,她道:“既然这盒子里没有什么要紧物件,崔拂首要的东西又去哪里了?”

李莲花打了个哈欠,反而问道:“你困吗?”

笛飞声总算出声,应了李莲花的话:“时辰不早,先歇息。”

一看有台阶下,李莲花连道:“极是极是。”

两人从屋子离去,留下一个不明不白的碧烟。望了望窗外,竟然已是一片蒙蒙玉色,将破晓了。

如此日夜颠倒,李莲花便有些吃不住,只想好好先睡上一觉,他躺在被窝里蹭着笛飞声的暖,手也摸索着想往他怀里揣,只是还没挪过去,就先被捉住了手,牢牢抓在掌心里。

这几日被冻得彻骨,此刻李莲花舒服得脑袋也有些发蒙,却还记着先前答应一件事,将脑袋枕在肩上,闭着眼睛讲他如何遇到崔拂首上山来,只是什么事都被他化小了讲,说挨了一掌又连忙提起被碧烟灌了药,已是好受许多。

李莲花忽觉脖子一凉,就知道笛飞声要解开他衣服来查看,连忙缩下去道:“哎……冷、冷……”

笛飞声看他一眼,真停下了手,只是无声将李莲花又搂紧了些。李莲花听到头顶上传来无可奈何的声音:“又瘦了许多。”

李莲花本还想多说些话,看了一会儿他搁在被子外的伤臂,又想抬起脑袋来看他的脸。窗外越发亮了,李莲花便也看得很清楚,觉得笛飞声这张脸果真是耐看的很,既有棱角,且又从容,也难怪角丽谯能追那么多年仍不肯松手,便是自己,也总想探一探他还有何其他神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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