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对留校察看这个梗,平安就曾给点过一千个赞,并表示各种羡慕嫉妒恨。当时俩人也是无意聊起婚后夫妻的相处模式,于是虞筝就把这个梗当做笑话说给了她。当然虞筝没有说太深,那时平安还没结婚,她可不想叫她婚没结先落下什么心理阴影。
不过当初想出这个办法也是迫不得已。虞筝给出的理由是:如果你不能成长起来,不能学会调和双方的关系,那么我们也没有必要再继续下去。
道理很简单,孝顺父母并没有错,但要讲究方式方法,最关键是要掌握好度。不是说听凭老人一切决断就是孝顺,真若如此和古时候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父要子亡子不得不亡有什么分别?孝顺不等于愚孝,更不是道德绑架妻子的理由!
同样老人也不能在子女成家后过度渗入其私生活,毕竟各自的背景和生活习惯有着太多的差异,一旦越界必然引起夫妻之间的家庭纷争。
但往往大多数家庭的老人掌握不好这个界限,不时越界对小两口指手画脚,作为儿子又没能掌握好那个度,最终两边闹得不欢而散。老人老人不满意,妻子妻子指天怨地。
在这件事上雷振宇承认自己很不合格,也知道这是自己最后的机会,所以没有任何反驳答应下来。他觉得老婆对他还是有感情的,确实是自己没能把男人该独挡一面的形象树立起来。同时他也清楚老婆选择给这个机会,完全是看在年幼的女儿面上,至于他爸妈,恐怕在丈母娘家早就没有任何地位可言了。但是没关系,这不是还有个留校察看嘛,他有信心让自己快速成长起来,让自己成为能给老婆孩子遮风挡雨的保护伞。
今天雷振宇趁着虞筝心情好申请减刑,自认为这个要求不过分。虞筝呵呵呵,雷振宇就愣住了,老婆你呵呵呵是几个意思啊?
“亲!”虞筝把某人大脑袋推开,似笑非笑,雷振宇跟着心就悬了起来。
“你看,学生评三好生要各个科目都是优秀对吧?”
雷振宇二话不说点头,心里却在想和三好生有毛关系?
虞筝又说:“三好生还要求德智体美劳都优秀呢,我希望你自我检查之后再提这个要求。”
雷振宇:“……”
雷振宇懵逼了。心说你要不答应就直说嘛,整什么自我检查啊!难道还要我再做深刻检讨不成?
虞筝遗憾地耸耸肩,表示无能为力你好自为之。
眼看老婆要回卧室,雷振宇越想越觉得窝囊,心说凭什么啊喂,我都把姿态放这么低了你还不满意,到底要我怎么着?火气上来底气又足了,手跟着向前伸了出去。
“你等等!”
虞筝脚步一听,面如静水,淡淡问:“什么事?”
虞筝目光无波无澜,雷振宇刚刚壮起来的怂人胆又没了,就像四川变脸似的堆起满脸笑容:“老婆我就问你今天累不累,用不用我帮你捶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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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定思痛
虽然雷振宇的留校察看处分没有取消,但他第二天早上吃到了念叨了一周的清汤面条。
所谓清汤面条,就是把龙须面煮熟后,浇上料撒上汤,然后在面上放几根焯过的绿叶菜,绿叶菜边再放一只卤鸡蛋。虞筝做法比较细,不会把菜剁碎在面快煮熟时下锅,她喜欢整根扔进去,然后等面出锅,就像摆盘一样把菜一根一根挑进碗里。这样做的最大好处是当你准备吃这碗面时,你至少知道里面放的什么,而且颜色鲜绿看着就让人有胃口。
但是这样做稍微费点时间,其实也没浪费多久。动手的人都不嫌麻烦,吃的人何必较这个真儿呢!不过雷大爷比较看不惯,总觉得城里人精细无非就是矫情,说话矫情做事也矫情,所以这碗清汤面雷振宇并不是什么时候都能吃上。尽管每次他和蕾蕾吃得一根都不剩,但从不会在他爹面前多说一个字这个面条有多么好吃,吃的时候心情有多么好。
他们接下来准备把蕾蕾送回姥姥家,然后再去挑选一些新车饰。不过计划没能成行,刘姨毫无预兆中风了。
事后回忆起那天的事,虞筝久久难掩心中的慌乱。如果说这个世界上谁对她而言最重要,虞筝会直言请不要急着拍砖,一定会是我妈。别拿作为一个母亲不把孩子放第一位来绑架我,我告诉你,母亲在我心里最重要,至于孩子那是我的命,孩子既然都和自己的命融为一体了,还有必要再排位嘛!
那天他们新车还没提回来,幸好二姨一家都在。他们小心把刘姨扶下楼,表妹已经在楼下等着了。她已经显怀了,虞筝怕她累着没让她跟着,把蕾蕾交给了她,然后夫妻俩一路风驰电掣往医院赶。
刘姨平时血压比较高,大夫问过既往病史,感叹幸亏送医及时,情况还不算太遭。检查下来除了动脉粥样化,说话还有些含混不清,其他并发症倒没有,简直是万幸!
到家刘姨对今天跑了一趟医院很不以为然,一直念叨根本没事,是他们太敏感了。虞筝说:“妈,真等有事就晚了。”
雷振宇在医院来来回回跑,到家了也没闲着,刘姨看他一脸汗,叫他去歇着。雷振宇喊没事,一个人把药拿走去分类。整整两大包,有口服的,有输液的。
“让他歇会吧。”对这个姑爷,刘姨心情很复杂。从女儿第一次和她说交朋友了,问清雷振宇的个人情况,刘姨就觉得这不是女儿的最佳人选。两家家庭背景相距太过悬殊,就算不以金钱衡量婚姻的价值,但思想的差异早晚会成为婚后摩擦的显像问题。但是女儿大了,有她的想法,自己也不能干预太多。该说的都说了,该劝的也劝了,剩下就是她自己的选择。
如果说同意女儿结婚这件事最后演变成一场心灵的豪赌,那么刘姨当时的心态就是赌赢了女儿一生就不用自己愁了,一旦输了也只能当成给她买个现实教训。
雷振宇并不知道岳母在想什么。他这时脑袋里只有一个念头,幸好去医院及时,没有拖到不可挽回的局面。这一点他是心存感激的,岳母的配合,等于用实际行动在给儿女减轻了无形的压力。大舅哥出差赶不回来,如果老人再一意孤行,很有可能原本的小病被拖成大病。这件事对他触动很大,和岳母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自己的老父亲。
雷大爷也曾有过这么一回,但不是中风。雷大妈和小两口叨唠说老爷子最近呕吐并便血,虞筝一听就说坏了,赶紧送医院,八成胃出血。说动了雷大妈,到雷大爷跟前碰了壁。老头把头一摇,态度坚决不容置疑,一句又一句嫌他们大惊小怪,声称自己不过痔疮犯了……
半个月后,雷大妈惊慌失措打来电话,雷大爷遛弯差点晕倒,送到医院一查十二指肠出血。
那天雷振宇嘴巴一张,隔着老远都能看出就一个字——靠!
家里有老人,有个头疼脑热避免不了,还是那句话——态度决定一切。家里有个不省心的爹,雷振宇表示亚历山大。幸好还有个体谅人疼儿女的岳母,雷振宇真心觉得上天待自己其实不薄。
两大包药,输液的又按一天一份单独分出小包。口服的,雷振宇根据医嘱单独打包,又找来纸笔根据不同的药,写下服药注意事项。虞筝来叫他时,他基本已经归整完了。抬头一看是老婆,忙说:“马上就好。妈咋样,这会还晕吗?”
虞筝摇头,雷振宇嘴里念叨那就好,把最后一种药分好份。
“别担心,妈会好起来的。”
俩人一前一后下楼。刘姨这边房子不大,晚上住不下太多人。梁言马不停蹄赶到,就让他们回去,打保票保证能把大姨伺候得玉体安康。她带了针过来,这个时候辅助针灸,对恢复语言功能非常有利。虞筝看也确实觉得他们帮不上什么忙了,嘱咐了老太太如果有事一定要打电话千万别拖着,老太太一一应了,梁言就奉命把她俩赶出了门。
“梁言来了,有她在,比咱们强。”虞筝折腾一天头有点疼,雷振宇握她的手稍微用了用力,让她安心。
晚上雷大妈电话打过来,简单问了问亲家情况,嘱咐儿子勤过去看看,别人家有病身边连个人都没有寒了心。雷振宇正答应着,话筒传来他爸的声音,“还回来什么劲儿?住不下不会边上找个旅馆开间房,多大人了还用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