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上太子爷的递烟日常+番外(130)

将情敌虐得死去活来的太子爷心满意足地来到了天枢阁,却被人通知,锦笙去了长公主府,到现在还没回来。

长公主府里固然除了顾勰之外还有别人,但除了顾勰之外别人都没什么好找的,再加上昨晚顾勰受了伤,她去干什么、看谁就再明显不过了。

原本挂在尊贵的太子殿下脸上的得意神色瞬间灭了,他端着从容的神色,点头示意自己已知晓,随即走进锦笙的房间,顺手拿了她桌上的两本书,自己看了起来。

翻开时他才发现,这本书介绍的是柔然。上述:“柔然王子名斛律穆,公主名斛律茹。穆,于柔然语中乃贤明聪颖之意,茹则为’柔然‘别译……”

而书的一侧有些用小字写的批注,尤其是对“茹”字之解:“‘茹’字本作‘蠕’字,数年前以汉语流入柔然,分明解为贪婪龌龊之意,柔然不知汉话博大精深,竟作公主之名,委实可笑。”

说着可笑,旁边还画了一个吐着舌的少女鬼脸。

向来喜怒不形于色的太子爷看到那与某软相似了七分的鬼脸,忍俊不禁,勾起唇角微微一抿,眸中也有浅浅的笑意,溺色十足。

“吱嘎”一声,门被利落推开,他抬眸看去,还带着些笑。

锦笙正拿小手握着茶杯,低头小口小口地喝着,看见君漓,她也不发愣,径直走过去,将杯子给他,“喝吗?我专程从长公主府上带回来的,顾勰非要我尝尝,说是柔然那边儿的,我闻着也挺香甜,他便给我泡了一壶叫我提回来。”

说完她又觉得,太子爷应该不似她这等乡下长大的粗野小百姓,柔然每年都要进贡些物什,他大概屡见不鲜。

“好啊。”君漓很给面子,虽说确实屡见不鲜,但媳妇儿喂到嘴边的,自然要喝,他就着锦笙拿杯子的动作,俯身抿了一小口。

“你觉得如何?你肯定喝过很多次了罢?我是觉得,闻着香甜,但喝着有些腻。”锦笙微微蹙眉,咂咂嘴如实说道。

太子爷赶忙附和,“我也觉得有些腻。”

锦笙便将茶杯放下不再碰了。

她看向太子爷手里正拿着的书,稍一低头,堪堪盯住了那个鬼脸,她尴尬地道,“随意写的……没有要挑起民族战争的意思……咳。”

太子爷眉眼含笑,垂眸睨着正趴在自己腿上抬眸望着自己的锦笙,他低声道,“随意写的言辞就这么有攻击力,为何偏写柔然公主而非柔然王子?卿卿是不是吃醋了,嗯?”

锦笙微微睁大眼,“没有,这是我很早以前写的了。最近才翻出来看而已。”她辩解道。

“那为何不醋?”君漓话锋一转,低头抚着她的脑袋,凝视她,“窈窈这么晚了还去找子渊,不是说好乖乖在天枢阁等我的吗?”

第105章 你难道不想嫁给我?

“顾勰受伤了, 我本就打算去看看他的, 正好, 傍晚回来的时候就收到他的传话, 要我过去陪他, 我便去了。”锦笙起身, 微蹙眉, “我原以为凭他的身手应该没什么大碍,没成想伤得那么严重,那一箭都快把他的胳膊给怼穿了, 抬都抬不起来,为了让我放心,还同我嬉皮笑脸地。”

太子爷神色地淡淡地抿了一口清茶, 心里捉摸着究竟是不是真的抬不起来、是抬不起来还是喝药的时候非要人喂。

他明明记得今天下午去公主府的时候, 某世子还拈着葡萄听着时下最风靡的《春日宴》。

彼时看见他来,抬手就吆喝要他坐下一起听, 这会儿怎么又抬不起来了?想必那一箭怼得也不是很穿。

随手搓着茶盖, 他道, “应天下了狠手, 打的就是一举将斛律穆、斛律茹置于死地的算盘, 箭上涂了毒, 幸好子渊有脑子,挡得及时,也恰巧避开了致命部位。若是那一箭伤在奇经八脉, 你看看他还没有兴致唤你过去喝茶。”

说起应天, 锦笙脸上松散的神色渐渐凝住了,她放下杯子,倚着窗,看向外面的景色,道,“殿下派小澈去的不是项城,只是刚好和项城一个方向。殿下是想要查找柔然叛党的藏匿点罢。”

君漓毫不犹豫地承认,“没错。”神色却有些刻意外显的不开心。

“应该是我和薛行风去紫玉楼、后来出门遇见小澈的那次……殿下早就发现自打紫玉楼翻修开始,就有柔然人进出,所以才派小澈查紫玉楼的底细,发现应天就是紫玉楼的新主,于是怀疑应天与柔然之间有什么关联。”

锦笙顿了顿,接着道,“但是柔然王族分明安分守己,不大可能和应天有关系,唯一可能的就是柔然的叛乱者。于是殿下就想到了“结盟”——应天已经和柔然叛党结盟。就在殿下正不知如何找到柔然叛党的藏匿据点之时,曾金越送上了门……”

她说到这里,有些奇怪地偏头,“不过,殿下怎么知道曾家会往柔然叛党的藏匿点逃?前一天晚上曾金越也只是对我说他父亲才是与应天联络的三个关键人物之一罢了,殿下能猜出他们将被朝廷和义父追杀倒是容易,可要如何猜出他们一定会往柔然叛党那里逃?”

且还一早就吩咐小澈往项城的方向去,提前在项城前面等着。太子爷未免也太神机妙算了些。

兀自想着,锦笙沉吟了片刻,却没有得到太子爷的回应,她有些好奇地看过去。

太子爷等这一眼已经等了很久了,他不是太高兴,自己分明神色不虞得这么明显了,她竟然注意不到。这就让他更不太高兴了。

“怎么了?”锦笙意识到自己这个态度浑然早已不把太子爷当太子爷,这会儿想起的时候觉得通身应有的求生欲又回来了,她走过去,蹲下身,望着君漓,“殿下,我是不是说错什么话了?”

君漓垂眸看她,缓缓道,“我知道不该,也知道很幼稚。但我难得幼稚一次,因为我很介意。”

向来清贵端凝的太子爷竟先同她自认幼稚,锦笙微微睁大双眼仰望他,好奇问,“介意什么?”

“我不喜欢……你在没有别人的时候也唤我殿下。”果然,太子爷的神情前所未有的幼稚,似乎赌气,“方才你一句一个殿下,我听着不舒服。以前也不舒服,但今晚忍不了了。”

因为他发现锦笙将她身边其他的男人都唤得甚是亲切。

顾勰不必说,她向来是随意叫的,顾勰、子渊胡乱切换,钟君澈亦是唤的小澈。

曾经在云安私宅,因为应天,她生过他的气,应天自己也说,“在她心里,义父最重要。”

他比不上应天在她心目中的地位,他认了,毕竟是养育她的长辈,但他连其他男人也比不上,心里就难免蔫酸。

锦笙却不知道,她还以为是什么大事,竟是称呼而已,她顺口便解释,“你若没什么身份,我自然唤得亲切。可你是太子啊,大梁朝的太子爷,我叫声殿下也是为了屈服于权势……”

这个理由本该没什么问题,可在太子爷这里逻辑就不是那么顺畅了。

比如,“那却为何不唤子渊为世子,不唤望舒为钟大人?”君漓盯着她的双眸淡淡道,“我们明明已经做了那么多逾越且亲密的事情,为何你还要唤得这么生分?”

听他提及亲密的事情,锦笙下意识耳根一红,垂眸没脸看他。

沉吟了一会儿,她一直低着头,忽然闷闷地答道,“是殿下以前,老是拿身份来压我,我若是不这样不那样,你就会用身份吓唬我,太子爷聪明,要治我总是有很多办法。就连让我承认对你有好感也是逼迫我的,所以我怕高估了自己在你心目中的地位,唤得太亲密,自讨人笑话。如今我也改不过来了,在你面前气势下意识就短了一截儿,不敢唤你别的,怕我自己哪一天忘了你其实是位太子爷……本该是我惹不起的。”

她越说越小声,倒应了她说的,气势下意识就短了一截儿。

君漓一瞬间怔忪,垂眸凝神看着她的发心,入了神,他下意识动了动自己的指头,心口竟有些疼。

他万万没有想到,难得一回幼稚,与她计较了一番称呼,收到的是这个答案。

好似失去了言语,他顿了好久,才伸手将她的掌心包裹住,握紧,斟酌良久后,低声喃语道,“……我随意说说罢了,你想怎么唤都好。别放在心上。”

可说到了此处,两人都没办法当做随意说说、不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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