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公子?藏宝dòng?”随着记忆渐渐清晰,她只觉得有很多很多的问题需要答案:“那——”
“那我来为你解答。”正说着,时寒鸷捧着一碗热乎乎的中药从门外进来,味道苦到阿糖远远已经皱紧眉头紧闭双唇,恶狠狠的盯着他。
也是脑袋缠着绷带,身上一股药膏味的时寒鸷早已习惯阿糖的野shòu习性,端着药凑到她嘴边:“没有下毒,你趁热喝。”
未等阿糖拒绝,他接着道:“喝一口,我回答你第一个问题:你已经睡了三天三夜了。”
“三天?”阿糖睁大眼睛,一口药水已经被时寒鸷用勺子硬塞入口。她只能在感到苦之前,尽快吞下:“那——”
“公子宇受了内伤,在你旁边的房间休养。”第二勺药水再次塞进嘴里,时寒鸷垂下眼帘:“你——”
未等时寒鸷说完,阿糖已经从chuáng铺上滚下地,一脸难以置信的呼喊:“疼——”
“你——”时寒鸷放下药碗,坐直身子翻了个白眼咬牙切齿:“你肋骨断了两根,手腕骨折,胳膊腿多处擦伤,你就不能稳一稳再去吗?”
阿糖趴在地上不敢动,一动浑身剧痛,只能背对着时寒鸷:“那公子呢?”
时寒鸷慢吞吞蹲下,又塞了一口药无奈道:“比你重,死不了。”
“——就是有点破相。”
“哈?”阿糖一听更加着急,勉qiáng自己翻了个身瞪着居高临下打量自己的时寒鸷,张张嘴努力用最甜糯的声音:“那你还不扶我起来?”
“大小姐——”时寒鸷无奈的摇晃着自己缠着绷带的胳膊:“难度有点高。”
“——但是我可以帮你喊人。”
第49章 身份曝光(02)
几经周折,阿糖终于被人抬在公子宇的房间。
望着已经包裹成木乃伊一般的公子宇,阿糖内疚的抬起手想要拂拭那双熟悉的眉眼,最终又收回手。
如果大家都知道这件事和自己有关,得多生气。
“质子,你的伤势如何?”阿糖眼波流转,关心的打量着时寒鸷,触及对方缠着绷带的胳膊和苍白的面容,她过意不去:“谢芳宁呢?她——”
想到这么久都没有见到自己的人间死敌,一种不好的预感,阿糖立刻撑着椅子把手勉qiáng起来——
在看到时寒鸷清澄眼眸时,又下意识内疚躲开。
时寒鸷何尝不知其中原因。他轻轻摆手示意阿糖无需介怀:“她受了皮外伤,正在chuáng上养伤。”
“哦。”阿糖暗暗松了口气,屁股刚贴着凳子,想起什么又站起来:“那你喝水吗?我给你倒水?”
“不。”
阿糖点点头,后期又想起什么站起来:“那你想吃什么吗?我去给你买?”
“不。”
两人正说着,外间传来下人经过时的说话声,阿糖陡然大吼一声:“声音小一点!我们这里都是病人!”
说完,阿糖望着时寒鸷瞪大眼睛难以置信的表情——
她这才反应过来,看到chuáng铺上沉睡中的公子宇睫毛微闪,惊慌不迭的用手掌捂着对方的耳朵小声道:“对不起对不起,公子好好睡——”
“阿糖姑娘,你不必这样。”房间里只有两人以及昏迷的公子宇,时寒鸷垂下眼,叹了口气替她不值。
当知道藏宝dòng里的惨剧和自己脱不开关系,阿糖面上就再也没有了之前的纯真无邪,总觉得自己在大家面前抬不起头。
她猛地抬起眼望着时寒鸷,这才想起对方一直说的很小就认识,“小乞丐阿糖”一直否认最后也不了了之。
那不就代表对方...
不可能吧。
阿糖只觉的呼吸陡然变凉,低头思忖半晌——
从相识到现在时寒鸷从未戳破自己的身份,至少说明他不是敌人。
“阿糖姑娘,我不是你的敌人。”时寒鸷眼神跟着阿糖迟疑的眼神,轻轻诉衷肠。
未等对方回应,他又低头喝了一口茶,仰头望着窗外远方将话题引开:“谢侯旧部已成为一颗毒瘤为引起朝廷纷争国局动dàng,在此处设局,希望可以借机将所有的朝廷重部一举拿下。现在终于在三皇子的安排下,这颗毒瘤被除...”
说到这里,时寒鸷刻意顿了一下:“这个村子暂时无法恢复以往的繁荣,但我相信用不了多长时间,一定会比以前还要繁盛。”
“谢侯...是毒瘤么。”阿糖怅然若失,苦笑着。
“阿糖姑娘——”时寒鸷抬起手本想安慰,手掌静止在空中,半晌又讪讪垂下:“若你真的喜欢他,又何必执着过去。”
“质子殿下,”担忧两人说的话吵醒公子宇,阿糖抬起手示意对方噤声:“不说了。时间久了,你还有伤,早点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