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uáng铺下露出几张看似银票一般的纸张。
乔修仪慌乱将银票拿出来,用袖角轻轻擦拭。
眼见银票字迹渐渐染花,乔修仪急的手指更加颤抖,几次差点将银票撕破。
“娘娘,刚刚都是我不好,说错话,您别生气了。”看到对方如此难过,阿糖于心不忍,轻轻认错劝慰:“您别难过了,我帮您将银票拿出去晒晒吧。”
随手接过之时,触及银票上面的发行银号,阿糖愣了下。
这家银号早就倒闭,那么乔修仪娘娘手中的这些,不过是一堆废纸。
“娘娘,这银票是谁给您的?”
修仪娘娘一把从阿糖手中抢过银票,塞在靠近墙的chuáng脚恨恨道:“令你失望了,这还是谢侯临走之时jiāo给我,这么多年,我哪怕省吃俭用,也要留着这些银票,有个念想。”
“你——”阿糖如鲠在喉,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默默的为乔修仪将被子盖好,转身离开房间。
更加坚定了要查出谢侯灭门的真相。
想到这里,阿糖心里有了主意,抬脚便朝门外宫路上走去。
时隔几个月,公子宇重新站在御书房外等待召见。
汪直从门外轻轻小跑而来,喘着粗气解释道:“圣上在静妃院内说话,恐怕还得一段时间——”
“无妨。”公子宇依然站在烈日之下,一如以往很多次觐见。
不成想这次汪直顿了顿,上前解开书房门帘——
“圣上有旨,三皇子殿下可在御书房内等待。”
公子宇迈进御书房内,忽然觉得房间有些不对劲。他收了脚,转身询问:“汪公公,这书房内只有我一人等待?”
汪直借着掀帘的空隙很快的掠了一眼室内,收回眼神:“奴才这就遣下人为三皇子殿下上茶。”
公子宇顿了顿,抬手阻止:“无妨。”
他眼波流转,望着另一边没有关紧的窗户,无奈的叹了口气。
这个阿糖,一定是知道乔修仪娘娘和谢侯的关系,前来查探谢侯灭门之谜。
“圣上驾到!”
听闻身后声响,公子宇大步走到窗前,抬手重新将窗户落锁,刚转身正迎上圣上探身进来:“你来了。”
“儿臣向父皇请安。”
圣上洒脱将手上的什么东西扔在桌面,转身坐在桌后椅子上,敞着身子冲公子宇扬扬下巴:“乔修仪那里去过了?”
“是。”公子宇垂下眼,步步惊心,句句斟酌后才回答。
“这几年你人在江湖,赞誉声可是频传,朕的耳朵都快起茧了。”圣上随意的在桌上寻找着什么,手指在桌上轻轻敲敲——
这种小动作,两父子还如出一辙。
“朕这次找你回来,是要你参与夺嫡。”
第63章 yīn谋又起(02)
突然听到如此震惊的声音,公子宇身子僵硬,抬眼瞥了圣上一眼,立刻又垂下眼帘:“据我所知,太子殿下并无犯错。”
“怎么,有胆子在外和那些袭击者厮杀,没胆子和兄弟拼一把?”圣上说完之后打量着公子宇的表情,冷哼一声:“难道你忘记为何在外要蒙住异瞳?”
“儿臣...”公子宇一时不知道圣上此话,是何用意。
一个当年孩子尚在襁褓,却可以狠心下令诛杀的人。
一个当年朋友并肩作战,却可以狠心下令诛杀的人。
君无戏言,在圣上眼中完全是哄小孩的。
而是,皇权至上。
如今说是认可自己的能力,公子宇是不信的。
或者说,目前的双子能量守恒,影响到了圣上的利益,是以圣上转了性子qiáng烈命令公子宇加入这场刺激游戏。
“咳咳。”圣上歪坐在椅子上,瞥了一眼公子宇迟疑的表情,反而笑了起来——
能迟疑,说明动了心。
眼看已经撬动公子宇的野心,圣上反倒不着急了。
——就像是卖东西的道理。用一个非常优惠的策略打动客户,等到客户动心,不好意思,这个时候就是卖家指手画脚空口要价。
圣上胳膊搭在椅子把手,双手食指指尖相触,扬扬下巴:“谢芳宁明天就要处死,时寒鸷那边什么意思?”
“质子昨日在醉仙楼宴请两位皇子,太子直接拒绝。而二皇子并没有直接回绝,而是要求质子殿下表示诚意。”说到谢芳宁的事,公子宇倒也上心:“其实儿臣也认为,律法严苛是对的,只是谢芳宁在后期也参与保护儿臣和质子的安危,有功则赏,有过当罚,不至于——”
“既然如此,赏她十万huáng金——”圣上微微侧脸瞥瞥公子宇,做了个一个调皮的笑容(在公子宇看来更应该是jian诈):“等她死了之后,烧给她。”
“圣上!”
自从公子宇回京,圣上多次明赏暗贬的尖酸刻薄,哪里有一丝丝的胸怀,哪里有一点点的见识,倒像是村口和邻家嫂子争风吃醋的村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