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有点慌(76)

作者:奶霜不咸 阅读记录 TXT下载

“我掐我自己了,我……我好像不是在做梦……”白京荷慢慢伸手试图去碰徐俨初的脸颊,却被徐俨初躲开。

“小娘子……”

白京荷打断他,长叹一口气,“如果是做梦,真是羞耻啊,竟然梦见一个美少年……”

徐俨初不明所以,又怕唤人过来让人误会,孤男寡女败了她的名声,于是道:“小娘子先回房歇息吧。”

话音刚落,徐俨初一抬头便看到正在往树干上撞的白京荷,忙将人拉住,“你作甚!”

“我肯定在做梦。”

徐俨初拉她的时候,两指顺势搭在她的脉上。

并无任何异常。

“小娘子卧房在何处?若是身体有恙,在下送你回去。”

“怎么总叫我小娘子啊?”白京荷撇嘴:“我叫白京荷啦!”她拉过他的手臂,将他轻握的拳头掰开,写上自己的名字。

徐俨初觉得白白的小手挠的自己手心发痒,却将她的一笔一划一弯一勾烙印在脑海中。

其实不用她写,他也知道她的名字,也知道是哪几个字。

白京荷松开他的手臂,又朝他摊开自己的掌心,道:“你呢?你叫什么?”

徐俨初走到树丛中捡起一根木棍,在自己的掌心上试着划了几下,这才在她掌心写上自己的名字。

“感觉端端正正的,但是我没有猜到是哪几个字哎,你再写一遍!你用手指写嘛!”

“应是不妥的。”

“有何不妥啊?”

徐俨初道:“男女有别,且在下身份低微,不及……”

话未说完,白京荷咧嘴便“咯咯”笑,“连小狗狗都是好朋友啦,还身份地位,怎会梦见个老古董呢!虽然好看是好看的……”

徐俨初陪着她东扯西拉也不知道说了多久。

忽然白京荷昏睡了过去,把徐俨初吓了一跳,赶紧又给她把脉探呼吸。还好一切正常,恰逢听见有婢女在寻她,于是将她抱在了凉亭中,便离去了。

晚上回家,徐俨初顺着白京荷的手迹将她的名字写在纸上。写完后才发现,“荷”字压根认不出来。

传闻中的,蕙心纨质,字如潜龙,落画欲出。

如今书写的“荷”字当真如飞龙,张牙舞爪,叫旁人认不得。

徐俨初看着飞舞的字形,回想着大笑还露着白牙、说话随心的模样,只觉得好笑。

第二次应白大人之邀再去白府中,却真正是蕙心纨质的女子,一颦一笑都透着名门闺女应该有的雅致端庄。

随口而来的诗文歌赋,倨傲的神情,在徐俨初的眼中缺失了趣味。

再之后,便是迎娶。

幻想着有一天,还能再见到最初的那个白京荷。

白京荷听着徐俨初口中的回忆,又低头去看树干上刻着的图案。

竟然是自己的手笔?

自己之前还穿书过?

“我……我没见过你啊,你记错了吧……”白京荷伸手在自己的手掌心试着写“荷”字,还是摇了摇头,“这不是我写的。”

☆、最初

徐俨初摊开手掌,道:“再写。”

白京荷照做。

“连笔一样,形状一样。这官家女子若是拜了师,稍微通些笔墨,自然是得练到上乘,才好意思写给别人看的。”徐俨初待她写完,又捏住她的手。

“你在骂我。”白京荷撇嘴,又看了一眼刻在树干上的字,“虽然我没看出来这是一个字,但这是你刻得有问题,不是我字丑。明白?”

徐俨初点头道:“明白,是在下刻得丑。”

他没说那封休君书上的百字,自己研究了几个夜晚,识得不足一成。

白京荷这才满意得去勾住他的脖子,将头搁在他肩头。

应该事有这么个事。一日午睡睡得恍惚,全当是梦境作祟。醒来后回忆不起梦中男子的脸,只记得相貌不俗。醒来后还回忆起两人鸡同鸭讲的对话。

——“你在哪上学?”

——“拜师念学,师从涪阳贺先生。不知小娘子师从何人?”

——“我?初中换了两个班主任,高中只有一个,师从……杂家?”

——“……倒是罕见。杂家也有杂家的妙处,习其各有所长。”

——“晚上光喝太多酒不健康,配上烧烤才正好。”

——“听着确实不错。”

——“一手烤鸡爪,一手菠萝啤,哈哈哈……”

——“……嗯。”

……

徐俨初摸着她的后脑勺,白京荷舒服地像只小猫眯着眼。

“你怕么?要入洞房的。”徐俨初凑到她耳边小声道。

“有……有什么好怕的!”白京荷扬起下巴。

“绿眼的人,我明天把他赶走。”

“……那我跟你说一件事……”白京荷闪烁其词,垂眼看着他的喉结处。

“嗯。”

“我去固原给你找解药的时候,在……在莫侯府中暂住了些时日。”白京荷说完后才抬头对上他的目光。

看到他表情未有异样,这才稍微松了一口气,继续道:“我应该站在你这边替你考虑的,朝廷纷争你心中自然比我清楚得多,不该……不该将我的想法强加于你的。”

徐俨初摇摇头道:“这笔帐我要算在绿眼头上,是他蛊惑的你。”

“没没,他没有蛊惑。”

他挑眉道:“你帮他说话?还说他没有蛊惑你?”

“……行吧。”

.

浣纱听说夫人回来了,第二日立马从胭脂铺中赶回来,直接扑到白京荷怀中嚎啕大哭。不明情况的白京荷将浣纱带到房中,让她事无巨细地说明这些日子的情况。

“清砂……清砂死了……”浣纱哽咽道。

“什么?”白京荷一下子站了起来,满脸不可置信,但看浣纱哭得涕泗交融,蹙眉道:“怎么……怎么死的?”

浣纱回想起了清砂死状,掩面而泣。白京荷看她情绪不稳,于是轻拍她背部以示安慰。

她抽噎了片刻这才稍微缓和下来,道:“南……南玉郡主……的人把清砂的脸给石头砸得……”她又放声痛哭几声,继续道:“砸得连我都……都认不出来了啊!夫人!清砂死得太惨了啊!”

白京荷喘着粗气,胸前起伏不断,温热的泪水又滑落下来。

“南玉。”她咬牙念叨了一遍。

她想起前日元封提及过南玉来徐府闹腾一事。她想若是再无动于衷,元封必会惨遭毒手。

徐俨初除了饭后去院中溜达几步,其余时间躺在床榻上,自然不知道浣纱与白京荷说了些什么。只看到白京荷喂午膳之时,双手抖个不停,握着的瓷勺碰着了碗,发出了几声脆响。

徐俨初接过她手中的碗,说道:“我自己来吧。”

他知道自己现在病着,若有再大的事,她都不会跟自己说。于是将元封叫来,询问情况。

元封将清砂之死和南玉上徐府闹事一事告诉徐俨初,后又继续道:“还请郎君以养伤为重。”

徐俨初冲白京荷的举动已经猜出了些大概,晚上白京荷给他掖好了被子准备转身回自己的房中的时候,徐俨初淡淡道:“有我在,你想做什么便去做,杀人也好,放火也好,不必顾忌。若是恼得实在是不知道如何下手,那就留着我来。”

白京荷背对着他轻声应了一声,道:“我在想她最怕什么。”

“没有人不怕一无所有,尤其像她这样拥有太多的人。”

白京荷回头朝他一笑,“你说我此时拿着刀闯到她府中将她撕了,还能看到明天日出么?”

“每天的日出都看得到的。”

.

皇帝每晚盯着腾龙巨石想法子,几次宴请莫侯渊好言相劝试图让他动摇一下心意,带个尚未出嫁的臣女回北越。

一个个大臣心里谁不愿意跻身一跃变成未来的北越国丈呢?奈何还在大楚为官,心迹不敢露。于是,数日以来,各家小娘子借看望宫中亲戚的名义频繁往来宫中。

但是张龄将李江晚锁在了卧房中,每每在书房听见隔着几个庭院传来的哭嚎声,都会小声骂道“狐狸胚子”。

这几日白京荷繁忙得几乎和徐俨初说话不超过十句。

兼顾着胭脂铺,还有思虑堆积在应承的一地室妃青玉的运输和雕琢。所以直接让榆木和石头还有白露接到了徐府中,让白露跟着自己。

徐俨初送走了朝中好友,翻了翻书籍,顿时觉得无甚趣味,于是踱步往白京荷的院落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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