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有点慌(63)

作者:奶霜不咸 阅读记录 TXT下载

徐俨初便让元封动身将霓言送走。白京荷也急着想走,却被徐俨初一把拽住,再朝元封一挥手。

元封示意,将霓言带了出去。

白京荷虽被徐俨初衣袖上的血迹吓着了,此时知晓不是他受伤便继续与他生气。待营帐中再无他人,于是脱了披风拉过床榻上的被褥准备不理睬他,先睡个好觉。

“起来。”徐俨初拽她的被子。

白京荷拉扯住,“你与压根不存在的敛月过去好了,我都不那么重要的。”

“起来。”徐俨初又重复一遍,声音又冷了几分。

“我好累的,我想在你在的时候睡会。”

“我说了,你叫你起来。”徐俨初此刻耐心极好,不去将她强行拖拽出来,只是一遍一遍朝她说。

“这世界哪里都不安全!”白京荷似乎不满他近乎苛责的语气,朝他吼过去:“京城也是!应承也是!我在哪里都过得提心吊胆,有脾气不能发,得讨好任何一个可能给我带来危险的人,我好累啊……徐俨初,到底哪里安全啊?”

“哪儿都不安全。”徐俨初站在床榻旁,一动未动。只是垂眼看着眼眶微红的白京荷。

“我很健忘的啊。等今晚睡着了,明天又见着太阳了,我便会忘了此时发的怒火,忘了我夫君因为我玷污了一个飘渺的名都于我置气,忘了我被人像畜生一样被安排到这儿、到那儿,活得没心没肺。”白京荷说着说着眼角却滑落了累,哭着哭着又跟着笑了起来。

她吼得太过用力,脑袋此刻有些昏昏沉沉,晕头转向地拍着脑袋,“我为什么要对你动情啊,啊!你说啊!不然我直接找个山洞,吃野味吃山果,随便过了此生算了,至少还留有命在啊!”

她掩面哭了半晌,继续呢喃:“我想回家了……我不要在你们这儿,这儿太可怕了……”

徐俨初眼角皱起,双手不断哆嗦,方才有多强硬,此刻便补着盈亏卑微到黄沙之中,“京荷,再给我一点时间。就快了……”

他伸手将她揽过来,手指放在她脸颊上擦拭泪痕,却又有温热的泪珠滑落,砸在他的指缝间,顺着他的手落下。

被圈在怀抱中的白京荷听着他低微的小心翼翼的话语,不禁开始掐着自己的指肚,抽噎着朝他道:“那……那我和敛月哪个重要?”

“你啊。”徐俨初搂紧了些,感觉怀中的人明明较小得连腰肢跟巴掌差不多长,却迷迷糊糊得一次又一次抗受了那么多责难。

偏偏生气的爆发点却是那么个听着就稚气未脱的缘由。

“你不骗我?”白京荷顿时抬头看着他,“敛月还没生出来,你对她名字都百般维护。若是哪一天真有了,你岂不是要将我甩到山里去?”

徐俨初轻咬她下唇,“从前敛月两字只是个概念,肉团团的像个小粽子。但是之后呢,我就知道她什么样了。像你的大眼睛,像你的调皮性子,天天围着我闹腾叫我爹爹。”

白京荷很是受用,闭上双眼蜷缩在他怀中。“情话好催眠,你继续讲。”

徐俨初:“……”他伸手摸到她的脚踝上,道:“不如我们来生敛月吧,嗯?”

作者有话要说:忙得头秃

推荐一首歌——燕池的《游戏》,唔真解压,超好听哒~

晚安啦

☆、情话

“哎?”白京荷突然惊醒,瞪着眼睛看着他,推脱道:“我……我还未……”

“逗你的。你我未经纳采、问名、纳吉等六礼。”

白京荷顿时羞红了脸。

“把你吓醒了?”徐俨初问。

“啊,是啊。”

“那你起来。”

白京荷皱眉,“你怎么老让我起来?做什么?”

“教你习剑。”徐俨初讲怀中的人一揽,放到地上。

“啊?我不要!我不是这块料!我四肢不协调。”白京荷抗拒,转身便往床榻上爬。结果被徐俨初一把拉住。

“我可答应你三个条件。”

“我撒个娇就求来了,要你这区区三个条件有何用?”

“有些事,是撒个娇办不成的。”

“何事?”白京荷有些不信。

“比如若是我想,我现在把你给办了。”他抵在她的肩头。

“哎!哎!我答应答应!”青茬抵在肌肤上有些痒,白京荷使劲推开他,他却更用力地揽着她。

待听到她的答应声,这才放开她。。

——秀色可餐。长着青茬的美男子依旧是美男子。

徐俨初看着她一身黄色的衣物,突然道:“那些人,暂时动不了。”

“什么?”白京荷有些不解。

徐俨初啧了一声,挑眉看她,“果真是不记仇。”

“啊……”白京荷随即反应过来,“若是能动,方才那些人能活着出去?你自己没看见你方才的神情,简直能把人吓得打摆子。”

徐俨初走到剑架旁拎起一把铁剑,边端详剑身边问道:“不好看么?”

白京荷此时看他双眼低垂看着泛着淡光的剑身,只觉森寒。

赤果果的威胁……

心知眼前的人定然不会举剑挥来,却依旧存了拔腿就逃跑的心思。

“好看好看,你怎样都好看。”求生欲是个应激反应。

“好看到声音哆嗦?”徐俨初轻笑。

“把……把剑放下,有……有话好好说。”

徐俨初走过来将剑柄塞入她手中,又握住她的手,“你下盘不稳,将两腿分得开些。哎……不是,你在举鼎么,分开那么大?……你乱叫什么?……”

“啊啊啊”大叫的白京荷此刻满脑子都在想如何收买这个跟了徐俨初许多年的、对他惟命是从的元封。但是在可怕程度上,自己就已经远远输给了徐俨初。

————

袁广对徐俨初的军中私闺都是一笑而过,明面上以“英雄爱美人”来维护徐俨初,实际上在心中暗自腹诽,骂得咬牙切齿。

直到应莫侯渊之邀于崩塌的极耳山以南五十里处的荒漠平原。

两军对阵。

徐俨初终于出了禁闭。又争不过自以为学了一天一夜的剑法便觉得可以以一敌百个小喽啰的白京荷,便带着她一同于约定之处与莫侯渊对阵。

“无知最可怕,往往觉得自己无所不能。”徐俨初斜眼看着跟过来看热闹的白京荷。

“不不不,你错了。末将觉得我根骨百年一见,天生奇脉,总有一天必有所成。”白京荷正了正自己头顶上的盔帽。

“有奇脉之人从不会察觉到自己有奇脉。”

“不是,你作为师父就不能稍微鞭策一下自己的爱徒么?”她伸脚欲踢他小腿肚,徐俨初似乎察觉到她的小动作,左脚往后一撤,挪到白京荷的另一侧。

白京荷顿时失了重心,险些朝前栽去。

徐俨初又伸手揪住她的衣领将她拽回来,“孽徒。”

袁将军本一手握着缰绳,一手提剑骑在马上,看到两人朝这边走来,顿时黑了脸。

全军整顿,他原本神情凝重,结果顿时低眉,看着徐俨初朝他行礼。

用余光往徐俨初旁边瞥了一眼,闷哼一声。

“袁将军,好久不见。”白京荷的盔帽有些松垮,直接脱了扔给了徐俨初,朝突然对两人嗤之以鼻的袁广道。

袁广本想呵斥一声“大胆”直接将人拖走,却也好奇究竟是何等姿色才让徐俨初营帐内的“喊叫声”连绵不绝,这才闻声朝她看过去。

“徐夫人?”袁广翻身下马。

“袁将军意气风发,想必成竹在胸?”白京荷与他道。

“徐夫人才当真是运筹帷幄,我多方打听,才知原来是夫人十日前便略施小计以勘采奇石之名断了极耳山临河之流。若禀明圣听,必然受到大加赞赏。”

白京荷“啊”了一声,缓和了半晌才继续问道:“咋……咋断的?”

袁广看了一眼徐俨初,视线又扫回来看着白京荷,“极耳山本就壁立千仞,下窄上宽,如此用□□猛攻则必坍塌。”

“我原意……哎?无心插柳柳成荫?”白京荷转头看向徐俨初,朝他小声道。

徐俨初视线一直在袁广身上,只道:“袁将军,时候不早了。”

这个话题转移地不够高明,反应慢半拍的白京荷都觉得转得生硬,也不知徐俨初在忌讳什么,但自己知道徐俨初总比自己考虑地周全,便也不再吭声。

袁广点了点头,终于对徐俨初的态度又恢复如初,朝自己身边的副将昂了昂头,“将夫人送回应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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