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珩微微皱眉,“……你还饿不饿?”
重邪愣住了,显然没有明白白珩为什么能够在这么紧张的情况下还要问自己饿不饿,然后又联想到了白珩一定是不把自己放在眼里,才会如此平静,这分明就是在挑衅自己!顿时怒火中烧,“我不饿!”
“咕——”重邪的肚子又发出了一声抗议,在静悄悄的树林中犹为明显。
重邪,“…………”
重邪顿时觉得自己真是丢脸到不行,而宣泄这种尴尬最好的办法,自然是bào打白珩一遍,以解心头之恨,所以重邪立马出手,架在白珩脖颈上的匕首动了。
眼见不妙,白珩迅速往后撤离,但脖子上还是不可避免地被划出了一道血痕。
等着重邪再次冲上来之际,白珩一掌打掉重邪手中的匕首,而后握住重邪的手腕,将人转了一圈背对着自己,然后再将重邪整个人圈在自己的怀里。
“你放开我!!!”重邪被白珩死死圈在怀里,动弹不得,气得炸毛,“无耻!!”
“……我怎么就无耻了?”白珩淡淡道,手上的力度却没有松一分。
“你你你……”重邪你了半天,也憋不出完整的一句话来,最后也不知是怎么了,许是脑子转不过弯来,又或是已经自bào自弃了,怒道,“你这样抱着我,分明是在占我便宜!!”
白珩,“…………”
白珩思虑片刻,就这么抱着实在不方便,于是松开了自己的手。
结果刚一松开,重邪就反身一掌劈向白珩,正正打在白珩的胸口处,瞬间将人震退两三米,而后白珩捂着胸口吐出了一口鲜血。
重邪的手就这么僵在了半空,尽管得手了却满脸的不知所措,他原以为……原以为白珩能够躲开的。
不对,我本来就是要杀了白珩的,怎可心软!
万年前的一幕又从重邪的眼前闪过,愤怒瞬间席卷了重邪的大脑,右手再次召回地上的匕首,毫不犹豫地朝着白珩的心脏刺去。
就在冲到一半的时候,重邪又猛地刹住了脚步,只觉看着白珩唇角的血迹十分刺眼,扰乱了他所有的思绪,再也下不去手。
一定是我今天的心情不太好,算了,暂且先留他一命。
重邪收回匕首,“等出了这个鬼地方,我一定要杀了你!!”
白珩颇为意外地看着重邪,最后含着淡淡的笑意,轻声道,“好。”
重邪转身离开,白珩也立即跟上,用手抹去唇角的血迹,看着重邪的背影思绪万千,重邪会变成这样,其中缘由尚且不明。倘若只是鬼伶草带来的副作用,倒也没什么,怕就怕是有人利用重邪的那一魄,来达到控制重邪的目的。
最后两人上山打了一只兔子,由白珩烤给重邪,反正做饭什么的两人也不会,房子还塌成了废墟。
事实上,等真的动了手,白珩才发现烤兔子也实在不简单,因为他根本不知道怎么样才算熟,加上心里考虑得太多,白珩一个没注意,直接烤成了焦黑。
白珩将一团焦黑的兔子递到重邪的手中。
重邪,“…………”这玩意真的能吃吗??
最后还是饥饿战胜了嫌弃,重邪张嘴咬了一口,而后立马“呸”地一下吐了出来。
什么玩意!
难吃死了!!!
要不是重邪全程看着白珩烤的兔子,就差没怀疑这兔肉是不是被白珩下了毒,为的就是吃死他。
重邪抬手就要将兔肉扔了,结果猝不及防对上白珩的眼神,尽管白珩的脸上没什么表情,但重邪却莫名感觉白珩好像有些难过。
视线定格回自己手中的兔肉,重邪嘴角一抽,还是忍住心中的嫌弃,一口一口地吃了起来。不过到后面也还好,除去外面一层焦黑,里面的肉至少不是苦的,虽然没什么味道,但也还能咽下去。
重邪保证,这是他吃过的最难吃的一顿饭,甚至不想再体会第二次,总觉得吃多了会夭寿,更严重的话还可能会当场死亡。
吃了一大半之后,重邪抬眸看了白珩一眼,虽然不确定白珩会不会饿,但看在他为自己烤了兔子的份上还是随口问了一句,“你要不要吃点?”
然后重邪就在白珩的脸上看出犹豫,立马联想到,这家伙是在嫌弃这兔肉难吃!我都吃了你不吃岂不是对不起你自己的厨艺??
于是重邪二话不说,直接将剩下的兔肉转了个边塞进白珩的嘴里,“吃完!”
白珩,“…………”
白珩先是一愣,最后还是没说什么,老老实实地吃了起来。
看着人乖乖“享受”起了他自己的厨艺,重邪才将视线从白珩身上收回,望向远处,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的心平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