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菲尔！”阿尔赫娜喊道。
面对逐渐沉闷的氛围，阿尔赫娜奋力地伸手抓向洛基。一秒钟过去了，也许是半秒钟，洛基突然出现在菲尔－科尔森身后。
洛基仰脸望去，看见黑暗透过破裂的灯管渗透下来，阿尔赫娜像他一样进入浓密的淤泥般的黑雾中，他心头涌起莫大的快感。
他报复似的将困住索尔的牢笼释放，巨大的气流瞬间卷走了这个玻璃笼。
“你输定了。”菲尔声音粗哑，低声说道。似乎声音大一点就会震碎这个脆弱的时刻，就会使不屑一顾的洛基向他猛扑过来。
洛基声音冷静、平淡：“你们那些英雄已经分崩离析，你们的飞行堡垒也将要坠落。我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阿尔赫娜走上前去，慢慢地蹲下身子，跪了下来，围着菲尔将他的伤口按住，尝试用冰冻魔法制止他的流血不止。
洛基像是一头野兽，脸上露出了狰狞的笑容，张牙舞爪，恨不得一口吞掉自己的猎物。
阿尔赫娜突然想到了她曾经养过的一匹狼——巨狼芬里尔的儿子——斯库尔，费约尼尔最不喜欢看到这家伙在华纳海姆上转悠。
一天下午，她惊恐地看到，这个平时温柔可爱的家伙在广场上抓住了一只俾施泰姆，它玩耍着自己的猎物，就像玩耍一只玩具。
最后，它终于用锋利的牙齿，咬碎了那只可怜的巨兽的头颅，把它变成一顿血腥的美餐，结束了这场追逐游戏。
阿尔赫娜似乎想起，当时那匹狼的脸上就有这种狰狞的笑。
斯库尔和哈提是芬里尔被束缚后，奥丁赐给她和奥斯蒙德的坐骑，继承了芬里尔的野性，费约尼尔曾极力反对他们姐弟二人尝试驯服二狼的意图。
而现在她成了……那只俾施泰姆。
菲尔呜咽了一声，突然看着阿尔赫娜。她看到菲尔脸上冒出了汗珠。
阿尔赫娜的声音抬高了一点。也许她也看到了洛基的无可救药，“我不会一直给你机会，洛——”
“很好。”洛基缓缓地转身，他的声音盖过了菲尔的呜咽声，“你都准备好了吗？齐塔瑞军团将势不可挡，萨诺斯——OOPS，好像提到了某人的痛点。”
随着舱门的打开，洛基迅速离开这里。
她没流一滴眼泪，嘴里连哽咽一声也都没有。她的喉咙发紧，嘴像是被封住了似的。她一动不动地看着菲尔。
“别为我难过。而且，我知道你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阿尔赫娜一声不吭地站了起来，垂着头——长年来，生活中的种种不如意，始终是沉重的负担，压弯了她的头颅——她将菲尔轻轻靠在墙上。
以前有不少事洛基都犯过错，至于这件事，他也完全可能是在当他们年轻时的游戏。
然而，洛基倒是很清楚自己的命运。
他需要萨诺斯的帮忙。
哪怕会摧毁他们之间的情谊。
这笑话实在是骇人听闻。洛基没有笑——自然，他从彩虹桥上坠入深渊，意外碰见了萨诺斯和他的军团，起初实在是不抱希望的。
直到后来，萨诺斯给他看了宇宙魔方真正的力量。这时，洛基才窃笑了一下，但没一会儿，他便沉思起自己的种种棘手事来。
其中就有与索尔之间的纠葛。他一直向索尔挑战，要跟他角力，决一雌雄，向奥丁证明谁才最有资格继承阿斯加德王座。
然而，索尔，这家伙拿定主意，要装疯卖傻。
第139章
“你是在浪费时间。”阿尔赫娜不得不跟弗瑞这么说。
“难道你就能让一个疯子停手？”
“噢，当然不能。再说，即便你这么做，也无法让陌生的人很快组成一支团队。”
“那你为什么不试着说服索尔？我真是疯了。我组建这支队伍的目的就是防止你这样的人来地球。”
阿尔赫娜极严肃地看着他，想用另一种方式试试。“当你有了一支足以威胁其他文明的军队的时候，就相当于在向他们宣战。”
“这样你就能阻止洛基让齐塔瑞军团入侵地球？”弗瑞问。
“不能。这样我就不能知道他的目的。”
“你是说这其中有个圈套？”
“那当然，”阿尔赫娜答道，“这就是洛基的狡猾。凡是想征服他的人，绝对不会是他会刻意交好的对象。”
这其中只有一个圈套。
洛基是疯了，才会选择一个他根本无法掌控的‘同伴’。
“实在是个了不起的圈套，自己跳进了一个陷阱里。”弗瑞说。
“绝妙无比。”阿尔赫娜表示赞同。
阿尔赫娜很清楚，萨诺斯用的是螺旋式的诡辩。其中各个组成部分，配合得相当完美。这种配合既是简洁精确却又令人惊愕愤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