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郎, 这一次, 你可有十足把握?”女子嗲声嗲气,纤纤玉手在傅昂胸口划圈, 勾的他越发红了眼。
“那是自然,我蛰伏多年,为的就是这一刻。”傅昂信誓旦旦。
但那女子却不信,娇嗔道:“嘁,上一会你也是这么说,结果呢。说好的我要迎我进府,结果平白叫人家等了五年。”
说着,她就要起身离开, 却被傅昂一把扯进了怀里,“放心, 这次准能成。等我继承了爵位入住侯府,一定风风光光地将你抬进门。”
“那我便等着了,”女子被说的开心, 抬手环住傅昂的脖子,“傅郎,我可是为了你,害死了对我最好的人。你可不能负了我,否则……我就杀了你。”
女子掐住傅昂的脖子,傅昂却顺势往床上一倒,“好啊,若我骗你,你就亲手杀了我。若是能死在你身上,我也甘愿。”
床幔渐落,红被翻浪,又是一室旖旎。
*
翌日,傅昂醒来时身边已经没了人。
外头传来鸡鸭的叫声,连带着还有女子说话的声音,话里话外,都是在嘱咐下人他的饮食喜好。
傅昂听得清楚,忽然有一瞬间的失神。
按理来说,这陈氏,本该是一个死人才是。
当年梧桐苑失火,陈氏趁乱逃了出来。按照约定,他会给她一大笔钱,送她离开雍州。可陈氏手里有他的把柄,他岂会轻易放她离开。
最好的法子,就是让她变成死人,永远闭嘴。
为了保险起见,他亲自出马。本想着一杯毒酒送她上路,谁成想,这陈氏受了惊吓,在他怀里哭得梨花带雨,他一时没忍住,便要了她。
也是那时他才知道,他那个向来风流的大哥,如何会看上陈氏这样一个相貌平平的女子。
她在床上,能要了男人的命。
他食髓知味,决定先留着陈氏,等玩腻了,再杀了她。谁知,这一等,便是整整五年。
这五年,陈氏是他的姘头,更是他的解语花。他所有的阴暗面她都知晓,甚至能为他出谋划策。
但同时,陈氏待他也是真心好。昨晚的话他也并不是骗她,他是真的想迎陈氏入府,给她一个名分。
陈氏到梧桐苑的时间并不长,见过她的人很少,所以他不怕别人认出她来。
思及此,傅昂美美的伸了个懒腰,这才起床。
在外头的陈氏听到声音,推开门进来,满眼的笑意,“傅郎醒了?”
“什么时辰了,怎么没叫我?”傅昂问。
“巳时了,看你睡的沉,就没舍得叫你。”陈氏上前来,伺候着他穿衣洗漱,“做了你最喜欢的胡饼,用来泡饽托吃,你吃些再走吧。”
“不了,今日午时,族长要开祠堂议事,不可迟到。”
“时间还早,你吃些再走吧!”陈氏出声挽留,很是不舍,“下次来又不知道什么时候了。”
“来不及了,”傅昂按着她亲了一下,拍了拍她的屁股,“乖乖等着,早晚把你娶进门。”
安置陈氏的院子离雍州城还是有点儿距离的,傅昂坐着马车出门,半道又绕了个远路,从西门进城。
昨日他出门时,说是要外出收账,得知他会路过西市,凤丫头哭着喊着要让他带蜜味斋的点心回去。
去蜜味斋买了点心,车夫将车赶回府,夫人曹氏一早便在门口候着了,见他来了,忙迎上过来。
“老爷怎得这会子才回来,族老们来了,正在厅里等着呢。”
“路上耽搁了点时间,”傅昂说着,从车厢里拿出一盒点心和一匹布递给曹氏,“这是给凤丫头的点心,还有这匹绸缎,是锦绣阁新进的料子,你拿去做身衣裳。”
“老爷怎得还亲自去了,吩咐下人去就行了。”曹氏嘴上这么说,可心里却美滋滋。
她也不知道自己上辈子修了什么福,这辈子才能嫁个这样的男人。为人正直忠厚,又洁身自好,烟花柳巷之地,是从不踏足的。就算有两房妾室,但那也是自己点头之后才纳进来的,而且也没有像大房那边一样宠妾灭妻,反而十分敬重自己,使得那两房小妾在自己跟前也不敢造次。
说实话,和她一块走动的贵妇人不少,但日子过得像她这样舒心自在的,实在是少有。
傅昂匆匆进门,到正厅时,几个族老已经等的有些不耐烦了。
四叔脾气最是暴躁,眼瞧着一杯茶又见底了,“啪”地一声将茶杯搁在桌上,愤愤道:“这老二也太不像话了,说好的时间,却迟迟不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