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珍的职业,小学语文教师,成了我妈心头的一大慰藉,她总是赞不绝口,眼里满是欣赏。
每当夕阳西下,我妈总会拉着我的手,念叨着珍珍的好,言语间透露出对她未来的期许。“阿平啊,珍珍这个女孩好啊,什么时候……”她的话语里藏着无尽的期盼,而我,总是被问得有些不耐烦,却又不敢表露分毫,只能微笑着打断:“妈,这种事情不能强求的。”
我妈总是担心我太过老实,会被邻居们欺负,因此时常训诫我。但在我看来,街坊邻居之间,不过是些日常琐碎,并无大碍。然而,那一天,一件小事却引发了一场风波。
有人来找我做衣服,却一味地压价,妈妈看不下去了,直接让我放弃这单生意。客人愤怒之下,摔门而去。这时,邻居Pipi端着刚煲好的鱼汤,笑盈盈地走了进来,想送给我们尝尝。
我妈却像是被触碰了逆鳞,脸色骤变,不仅把人和汤都赶了出去,还口不择言地骂她是一个不要脸的女人。
那一刻,我愣住了。我看着Pipi落寞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愧疚。我知道,妈妈是为了我好,但她对Pipi的偏见,却让我感到无奈和痛心。我试图去安慰Pipi,但是Pipi好像怕了我。
人为什么要带着那么多的恶意去对待他人或物呢?这个问题时常在我脑海中盘旋,却找不到答案。我见过太多不公,有人虐待小猫小狗,那些无辜的生命在人类的残忍下颤抖。每当看到这些,我的心就像被针扎了一样疼。
于是,我把那些受伤的小猫小狗抱回了嘉嘉大厦的后巷,给它们一个遮风挡雨的角落。珍珍知道了,也会时不时地过来,带着她温柔的笑容,给它们喂食,和它们玩耍。
那天,我遇到了一个让我至今难以忘怀的事情。一个老奶奶过马路时不小心摔倒了,我把她扶起来。恰好Pipi下班路过,那个老奶奶居然指着我,说是我把她撞倒的。
那一刻,我愣住了,心里五味杂陈。这是我第一次看到Pipi发脾气,而且是为了我发脾气。她义正言辞地说:“那我们就报警啊,让警察调查清楚是怎么回事,你这种老奶奶啊最喜欢讹人了。”
老奶奶被她的一番话吓得灰溜溜地走了。
我站在原地,看着Pipi,心中充满了感激。她转过头来,看着我,眼神里满是担心:“平哥,你不要老是这样,遇到什么事情就要硬气起来。该帮就帮,不该帮就不帮,天这样黑,谁家老太太会摔倒”
我不好意思地点点头,心里默默地说:“好。”
那一刻,我看到了自己内心的软弱和无力。是啊,人为什么要带着恶意去对待他人呢?
Pipi和我一起上了楼,刚迈过门槛,就看见我妈站在门口,她的眼神在触碰到Pipi的那一刻,瞬间变得阴沉,脸色也沉了下来。
我能感觉到空气中的紧张,但妈妈还是强忍着没有发作,只是轻轻地哼了一声,便转身进了屋。我以为这件事情就这样过去了,心里暗自庆幸。
然而,第二天,房东太太嘉嘉突然叫我过去打麻将。我们正打得兴起,座机电话突然响了起来。嘉嘉瞥了我一眼,接起电话,脸色渐渐变得严肃起来。“是Pipi说……说平妈在她房门前闹事呢。”
我的心猛地一沉,手中的麻将牌差点掉在地上。我匆匆告别了嘉嘉,一路小跑回了自己家。刚到家门口,就看见我妈正站在Pipi的房门前,手里拿着拖鞋,嘴里念念有词,正在打小人。
周围已经围了一圈看热闹的人,金守正的妻子和儿子,还有嘉嘉也都上来了。
我站在人群中,感觉无比的尴尬和无措。我想上前把我妈拉走,但是我根本忤逆不了她。随着妈妈的话越说越难听,金守正的儿子金正中终于忍不住了,他瞪着我妈,拳头攥得紧紧的,似乎想要揍她一顿。
我吓坏了,赶紧上前拉住我妈,试图平息这场风波。“妈,你冷静点,我们回去说。”
我低声劝说着,但妈妈却像是疯了一样,根本不听我的话。
最后,我只好硬着头皮,连拖带拽地把我妈拉进了房里。关上门的那一刻,我听到了门外众人的窃窃私语和指指点点,我的心里五味杂陈,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那晚,我刚准备打烊,眼盲母亲的女儿悄悄溜进店里,拿走了一件衣服。我心里明白,她可能是遇到了难处,便没有追究,只是默默在心里祈祷她能度过难关。幸好,这件事没有被我妈发现,不然又不知道会掀起多大的波澜。
然而,命运似乎总爱捉弄人。我妈突然把我叫进房里,神情严肃地告诫我,不许再和Pipi私下接触。我心里一阵疑惑,Pipi不过是给我送来一封信而已,为何妈妈要如此反应过激?我想反驳,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因为妈妈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脸色苍白如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