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小玲也被她逗笑了,但笑容很快淡去,染上一丝无奈。
王珍珍收起玩笑,语气带着真诚的关心:“女人的青春真的很短暂啊,小玲。”
马小玲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手指,声音低了下去,带着一种沉重的宿命感:“我不是不想…是不能。”
“为什么?”王珍珍不解。
马小玲索性也趴了下来,和王珍珍并排躺着,望着天花板,声音带着一丝飘渺:“马家的家训…很严的。女人不能为男人流一滴眼泪,否则…就会失去所有法力,变成一个普通人。”
她侧过头,看着珍珍,“以后,就再也不能捉鬼驱魔了。”
王珍珍天真地眨眨眼:“那简单啊!找个疼你、爱你、永远不让你伤心的好男人不就行了?这样你就不用为他哭了!”
马小玲翻了个小小的白眼,无语地看着天花板:“我的傻珍珍啊…你告诉我,这世上有哪个女人,能一辈子不为喜欢的男人掉一滴眼泪?感情这东西,怎么可能永远风平浪静?”
王珍珍想了想,深以为然地点点头:“那倒也是…”
她脑中闪过舞会上毛悦悦和山本龙一相拥的画面。
“就像悦悦和那位日东集团的总裁,看着那么般配,那么甜蜜,可谁知道背后有没有伤心难过的时候呢?不过…他们现在应该很幸福吧?”
马小玲托着腮帮子,想到山本一夫那偏执的性格和对毛悦悦近乎病态的占有欲,对好友的处境不免担忧,只能含糊道:“应…应该吧。”
王珍珍叹了口气,为好友不平:“唉,你的祖先为什么要定下这么…这么残忍的家训呢?”
马小玲的目光变得悠远,仿佛在解释,又像是在说服自己:“也许…是想给子孙后代留条后路吧。捉鬼驱魔,刀尖舔血,一个分心就可能万劫不复。谈恋爱的女人,心思难免会乱,会被牵绊,会被影响…”
她的声音低沉而认真,“所以祖先定下这条铁律,就是要我们心无旁骛,保住性命,也保住马家的传承。”
王珍珍认真地听着,似懂非懂。
马小玲继续道:“说白了,就是为了保命。”
王珍珍忽然眼睛一亮,像是想到了好主意:“那…那等你退休了!不做驱魔人了!再挑个好男人嫁了,安享晚年,不就行啦?”
马小玲被她逗笑了,笑容里带着一丝苦涩的洒脱:“哪有那么简单啊。马家的子孙,肩上扛着责任。再说了,我不捉鬼,还能干什么呢?”
驱魔早已融入她的骨血,成为她生命的一部分。
王珍珍侧过身,支着脑袋看她,眼神清澈而敏锐:“可是小玲,感情这种事情,有时候真的不是理智可以控制的。”
“万一…我是说万一啊,有一天,你真的遇到了一个让你心动、让你无法抗拒的人,那怎么办?”
她的目光仿佛能穿透马小玲的心防。
马小玲的心猛地一跳,况天佑那双带着痛苦和执着的翠绿眼眸瞬间浮现在脑海。她慌忙别开眼,掩饰性地坐起身,故作轻松地岔开话题:“那就…到时候再说呗!我现在这样多好?自由自在,想赚钱就赚钱,想买漂亮衣服就买漂亮衣服,想干嘛就干嘛!”
她夸张地比划着,试图驱散心头的悸动。
王珍珍看着她强装潇洒的样子,也跟着坐起来,笑着提议:“其实…你也可以像悦悦那样啊?一边搞事业当明星,一边驱魔,两不耽误嘛!总会有办法平衡的!”
马小玲眼睛一亮,似乎被点醒了,带着一丝期待追问:“哦?什么办法?”
王珍珍看着她充满求知欲的眼神,忽然狡黠一笑,凑近她耳边,压低声音,语出惊人:“办法就是~喜欢女人呀!你看,马家的家训只说了不能为‘男人’流泪,可没说不能为‘女人’流泪吧?”
马小玲被她这石破天惊的脑回路彻底惊呆了!她猛地瞪大眼睛,身体后仰,一脸“你脑子瓦特了?”的表情,呲着牙嫌弃道:“喂!王珍珍!你…你这是在暗示什么?!”
她作势要去掐珍珍的脖子。
王珍珍赶紧捂住嘴,笑得花枝乱颤:“哎呀!糟了!居然被你发现我的‘险恶用心’啦!”
马小玲又好气又好笑,再次把她推倒在床上:“你想得美啊!傻丫头!”
王珍珍倒在床上,依旧笑嘻嘻的:“嘿嘿,开个玩笑嘛!”
马小玲笑着摇头,忽然想起什么:“对了,嘉嘉伯母还在日东集团工作吗?”
“是呀,”王珍珍点点头,“她可喜欢那份工作了,说环境好,待遇也好…”
话没说完,王珍珍突然脸色一变,猛地从床上弹起来:“啊!糟了!”
她一边慌慌张张地找拖鞋一边说,“妈咪出门前煮了一锅粥,让我帮忙看着火的!我完全给忘了!”她趿拉着拖鞋就冲出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