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子冷冷扫了它一眼,没有接话。
她最在意的不是无法回去,而是
"我的记忆去哪里了?"她突然开口,声音低沉。
"能不能帮我恢复一些?我想知道,为什么连一个将臣都捉不到……"
白猫停下舔毛的动作,金色的猫眼闪过一丝狡黠:"这可不怪我,是你自己的问题。”
“之前让你提升道术时杀几个人就好,谁让你一口气杀了十几个?现在法术反噬,我也无能为力。"
雪子气笑了:"你还怪上我了?你当初可没说会反噬。"
白猫假装没听见,继续专心致志地舔毛。
雪子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怒火。她知道,现在纠结这些已经没有意义。
清晨的阳光透过纸门洒进房间,雪子换上了一身淡紫色的和服,发髻挽得一丝不苟。
未来站在门口,小手不安地绞着衣角,怯生生地看着她。
雪子心口一疼。这孩子一定被自己吓到了…
她蹲下身,与未来视线平齐:"未来,前几天是妈妈不好。"
她的声音轻柔,带着深深的歉意,"妈妈不该那样对你,是妈妈的错。"
未来的眼眶瞬间红了。
"妈妈还是爱你的,你不要质疑自己。"
雪子伸手抚上女儿的脸颊,"是妈妈把坏情绪带给了你,非常对不起……未来,你能原谅妈妈吗?"
未来的眼泪终于决堤,她猛地扑进雪子怀里,小小的身子颤抖着:"我、我以为妈妈再也不会喜欢我了……"
雪子紧紧抱住她,一遍遍轻抚她的后背:"不会的,妈妈最喜欢未来了。"
"永远不会讨厌未来。"
府外的流言越传越离谱,甚至有人扒着围墙偷看。雪子站在廊下,望着墙头晃动的影子,嘴角勾起冷笑。
"晴空,开门。"
大门缓缓打开,外面聚集的妇人们猝不及防,尴尬地站在原地。
雪子端起最端庄的笑容,眉眼间尽是温柔:"各位,前几天我出门采药,一时忘记告知家人,造成了误会。"
她微微欠身,姿态优雅:"至于说我精神失常,不过是府中仆人管教不严,让大家担心了。"
晴空适时捧出一盘金锭。
雪子笑容不变:"大家的丈夫都在外征战,生活不易。这些钱,就当是我的赔礼。"
她深深鞠躬,将一个贤良淑德的日本夫人演绎得淋漓尽致。
妇人们顿时眉开眼笑:"少佐夫人言重了!"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待人群散去,雪子转身回府,脸上的温柔瞬间消失。
"见钱眼开的家伙。"她冷冷道。
晴空跟在身后,欲言又止。
雪子摆摆手:"去准备晚饭吧,未来该放学了。"
她望向远方,眼神复杂。
既然回不去了,那就好好扮演"山本雪子"这个角色吧。
至少,为了一夫和未来。
两个月后,粉绿色的获花在庭院中摇曳,铃木珍送来的这些花确实让府邸多了几分生气。雪子坐在廊下,手中绣着未完成的帕子,针脚细密,却有些心不在焉。
"少夫人,有书信。"
晴空双手捧着一封信,恭敬地站在一旁。
雪子头也不抬:"你替我看看,念给我听。"
晴空犹豫:"这不合规矩……"
雪子轻笑,手中的针穿过绸缎:"让你读就读,咱俩谁跟谁?"
晴空只得拆开信,刚扫了几行,脸色骤变,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怎么了?"雪子被她吓了一跳,针尖险些扎到手指。
晴空伏在地上,声音发抖:"大、大佐他……"
雪子挑眉,不以为意:"公公怎么了?打了败仗?"
她继续绣着花,"败就败了,失败是成功之母,再说了,这个国家败了也很正常。"
晴空额头抵地,声音哽咽:"大佐……战死了……"
针尖顿在绸缎上。
雪子沉默片刻,轻声问:"那一夫呢?"
"少佐命大,捡回一条命……"晴空声音越来越低。
"只是他的军队……几乎全军覆没……"
雪子松了口气,继续绣花:"那没事,我不成寡妇就成。"
她顿了顿,"只是公公……唉。"
晴空猛地抬头,眼中满是惊恐:"少夫人!这次少佐带兵伤亡惨重,回来后是要切腹自尽的啊!"
"什么?!"雪子手中的绣绷啪地掉在地上,"切腹自尽?为什么?"
"战败对军人来说是莫大的耻辱……天皇会失望的……"
雪子气得拍案而起:"封建!封建还是封建!"
她当即下令,让晴空把府中所有的刀都锁进一间屋子,派专人把守。
"如果少佐想进这间屋子,必须立刻通知我!"
"是!"
雪子望着院中的获花,喃喃自语:"一夫啊……我可不想当寡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