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部宪法是她曾经和德兰讨论过许多次的,实行起来几乎毫无难度,在新的议会主席台上,她会说:“我们的革命果实并非是从生命树上掉下来的,而是从明善恶树上掉下来的,因此,我们必须要再偷吃一次禁果!”
也就是,重新发动一次革命!
西比尔没有当皇帝,她废除了皇帝这个头衔,她用独裁保证民主,以强权重新确立了三权分立的原则,她在办公室面试参选的三位总统候选人,这三位候选人都不怎么样,她最后选中了一位女士,因为她的名字是‘维多利亚’。
维多利亚,即为,胜利!
而德兰在‘共和国之剑’前,本来就是‘胜利的宠儿’!
西比尔向新的政府宣誓效忠,总统选举5年一次,可连任一次,在她未来的生涯中,她还会有许多次宣誓效忠,从亨利八世到最后她宣誓效忠的那位总统为止,她一共宣誓效忠了13次,这是个不详的数字,就像她当初在国王号上和德兰没有打完的那次牌——没有打完的牌总是要打完的,没有背叛的最后总要背叛……哪怕你根本没有背叛。
西比尔被某些人认为是背叛了皇帝,怀疑皇帝的死乃是一场阴谋,否则她为什么能够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在新政府任职,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度过每一天呢?她失去了挚爱之后难道不该感觉世界崩塌,就算做不到终日以泪洗面,也该提及时多有哀容。
西比尔却回答说:“她还活着的时候,她不是我的一切,我也不是她的一切。她只是我的爱人,我为自己与她相爱,因此我对她的爱永远不会强烈到让我脆弱不堪。”
她用自己的话证明了那个已经成为尸体的女人是皇帝。
也正是因此,她在晚年时遭到狂热的兰恩分子刺杀,许多人认为那是谎言,许多人始终沉湎于过去不愿醒来,于是这些‘许多人’便要过去,杀死所有让他们走向未来的人。
那些刺杀最后成功了,或者说她让那些刺杀成功了,当狂热分子的利刃刺穿她身体的时候,她感受到的是一种解脱,面对对方的讶异,她在对方将要将凶器拔出她的身体时阻止了对方,她握住短剑,任短剑锋利的边刃将自己的手割伤的鲜血淋漓也绝不放手,她还站着,虽然摇摇晃晃,她赶在对方下定决心逃走之前宽恕了对方,她也说:“你的一切不理解,都是我的过错!”
对了,刺杀西比尔的正是第7章的那个12岁少年——安托万·阿博肖纳。谁知道这些年以来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他又有了怎样的经历与遭遇,能让他甘心做一个刺客去刺杀他看来素未谋面的人。
总而言之,他就是这么做了。
西比尔直到被刺杀的那个早上也仍在为他祈祷,她几十年如一日地履行了那个承诺,没有任何违背。
然后在祈祷时被自己所祈祷的对象所刺。
《为爱上痛苦而祈祷》,这是我在第24章提到的,这里采取的主要是《废墟图书馆》中的游戏翻译,雅姆的版本可能不怎么符合我口味,我实在很难受。
这里放一下全文:
【痛苦啊,你便是我的唯一
除了你,我皆无所求
痛苦啊,你忠实地陪伴着我,直至现在也没有一丝改变
当我的灵魂徘徊于深渊之底时
唯有你相伴在我的身旁,守护着我
我又怎能埋怨你呢
痛苦啊,你绝不会从我的身旁遁走
我终于能够表达对你的尊敬
现在也认识到了你的存在
而你只是存在于世,便已那么美丽
痛苦啊,你就像那从未离开我那贫苦的心之炉火旁的人一样
比我那身为挚爱的恋人还要多情
我知道在我迈向死亡的那一天
你会走进我的内心深处
同我并排躺下】
好在他们都没有机会叙旧,这短暂的相遇就结束了。
不得不说,西比尔生命中的最后时刻也如同她这一生一般,具有传奇色彩,假如世界上有人能够选择和控制自己离开人世的时间,那么就是西比尔·德·佩德里戈。
8月11日,受刺当天,西比尔就处于临终状态,医生和神甫都来了,神甫以为自己不能完成自己的职责:虽然在这个世纪,不管一个人怎样信奉启蒙思想,在离开人世前不能不接受最后的祈祷,不能不局限宗教葬礼被安葬。因为这不合体统!但这位外交部长先生,也从未是个合乎体统的人。
西比尔却决定认错了,同教皇的教会和解。
然而神甫奉教皇之命让她在忏悔书上签字:她需要否认自己与皇帝,也即德兰·卡尔斯巴琴的秘密婚礼,因为她的圣职不允许她结婚,更不允许她在那种情况下举行宗教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