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太后回来,大家不用来请安,后日直接去慈宁宫即可。”皇后嘱咐道。
众人点头,皇后见此就让大家散了。
虞妩月刚一起身就见玉婕妤神色不善,朝她重重地哼了一声才抬脚离开。
众人这才想起,昨日玉婕妤派人去御前,不想当时昭嫔就在里头,玉婕妤的人根本就没见到皇上就被打发走了。
怪不得玉婕妤如此生气,换谁谁不气。
虞妩月并不将她放眼里,不说她了,每次暗地里咒自己的人恐怕不少,她不还是好好的。
沈昭容的异状不仅虞妩月注意到了,皇后身边的人本就善察言观色,自然也注意到了。
“奴婢瞧着那沈昭容心里不知道憋着什么坏呢,她肯定想怎么对付娘娘呢。”说起沈昭容,念荷神色不屑。
若不是有淑妃,沈昭容算什么。
“她想任她想,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能如她所愿的。”皇后缓缓吹了口茶,从始至终她都没将沈昭容放在眼里过。
“娘娘说的是。”念荷语气自豪,沈昭容怎么能跟娘娘比。
“奴婢还听说听泉宫最近要了不少养身的药材,娘娘您说玉婕妤是不是有生子争宠的打算?”念荷又道。
皇后眉眼敛了敛,“或许吧,不过,依本宫看她的打算许是要落空了,有昭嫔在,她是得不了宠的。”
既不能得宠又何来孩子?
念荷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娘娘都这么说了那看来玉婕妤是真的不行了。
时间一闪而过,很快就到了太后回宫的日子,因太后提前下了旨意让众人不必去接,因此太后的仪仗到时只有皇后去接。
数月的空闲并没有让慈宁宫显出半分颓色来,甬道两旁松柏与银杏生机如常,被宫人料理的相当用心。
殿内,太后刚午睡醒来,素微嬷嬷端了杯水让太后润润口。
“皇上应该快来了吧?”漱了水后,太后瞧了眼外头,揉了揉额头。
素微嬷嬷笑道,“您离宫数月,皇上应是想念的很,想来等下应该就能到了。”
太后摇了下头,“你啊,都这个年纪了,哀家还不至于连些实话都听不得。”
宫里有皇后管着,她在不在都无所谓,皇上每日忙着朝事,哪里会想起她这个老婆子。
“娘娘何必自哀,不管怎样,您都是皇上亲母,皇上对您总是有些母子情分在的。”素微嬷嬷语气和缓。
话落,宫人就传皇上来了,太后忙让人迎了。
“儿臣见过母后,不知母后这些时日可安好。”裴折砚进来便道,唇角含笑,一派温和模样。
素微嬷嬷当即着人上了茶。
“哀家好的很,没事的时候就诵诵经,希望列祖列宗能保佑朝廷无忧,皇儿身子安康。”太后一脸慈爱。
“母后觉得好便行。”裴折砚颔首。
“中秋将至,届时国公府众人也会来,母后若是觉得孤单,朕可准许泽垣的三妹进宫陪母后些时日。”裴折砚摩挲着手中杯盏道。
说起国公府太后的情绪就落了些,“一切都听皇上的。”
“泽垣办事一向甚得朕心,儿臣打算过些日子将他的位置往上挪一挪。”裴折砚又道。
“朝廷的事哀家也不懂,皇上说如何就是如何。”太后拨弄了下手中佛珠,不急不缓道。
屋内正说着话,外头就有了些动静,素微嬷嬷眉头刚蹙,下头的宫人就来禀说是玉婕妤来了,想向太后请安。
太后瞧了眼裴折砚,自然知道玉婕妤想见的人到底是谁。
裴折砚放下茶盏,“既然有人来给母后请安,儿臣就先行离开了。”
太后点头,“去吧。”
玉婕妤正在外头等着,她知道太后回来皇上必定会来请安,就一直让人盯着慈宁宫,这不,皇上刚来没多久她就匆匆赶来了。
正等得心焦时,一抬眼就见皇上从里头出来了,忙举步迈去,挡在了皇上前面,盈盈一拜,“臣妾见过皇上。”
裴折砚稍稍颔首,绕过她走了过去。
玉婕妤的脸当即就僵了,皇上竟连一句话都不跟她说,就这么绕过她走了?
回过神后就是难堪,她在皇上面前竟到了这个地步吗,连话都不愿与她说一句。
更难堪的是,在她还纠结与皇上的态度时,刚才去殿里传话的宫女回来道,“婕妤娘娘,太后说身子有些乏累,今日不见人了,请婕妤娘娘改日再来吧。”
不仅皇上视她为无物,就连太后也不愿见她了吗?
指甲掐入肉里,忍了又忍,玉婕妤还是没有由着自己的性子冲进去问太后为何要如此,只是咬着牙一字一句道,“本宫改日再来。”
说罢,一甩袖便走了。
“她走了?”慈宁宫里,太后神色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