劈里啪啦说了一堆,兰茵十分捧场,个个都赞不绝口。
虽然有月安的方子,但还是亲眼看一遍更能加深印象,月安每种饮子都会给兰茵演示一遍。
为了一次性能多学些饮子,月安还留了兰茵午食。
起初兰茵是推拒的,为难道:“东家娘子的夫君崔翰林应当也在家,怕是不妥。”
兰茵根本无法想象跟崔翰林一道用饭的场景,只想拒绝。
闻此,月安笑着解释道:“并非如此,我夫君忙碌,午食就我和兰姐姐两人,他也不会过来。”
“兰姐姐莫要推辞了,留下用饭,午后我还能多演示几个,这样咱们的饮子铺就能早点开张了,我可是很期待呢!”
见此,兰茵不在拒绝,欣然留下用午食。
午时,崔颐透过窗子远眺,见先前被引入院子的妇人还未出来,可眼下已经是午饭时间。
“书玉。”
崔颐唤了一声,书玉推门而入,拱手道:“郎君何事吩咐?”
“你去少夫人那里打探一下今早来家中的妇人的底细,今日来又是做什么的。”
那妇人看年纪应当不是温氏的手帕交,再看对方的打扮略显朴素,和温氏那个出身商贾的长嫂也不符合。
在崔颐看来,温氏虽有几分离经叛道的巧思,但总体上是个心思单纯的,若是被什么乱七八糟的人骗了也是有可能的。
他得替温氏防着些才是。
书玉领命而去,崔颐吹了吹墨迹,不多时就等回了书玉。
“回郎君的话,绿珠姐姐说那是少夫人新开的铺子聘的掌柜,今日特来跟少夫人学习的。”
听到开铺子这一句话,崔颐便是眉头一蹙,继续道:“学什么?”
官家女眷名下有铺子是常事,但哪里会有这般要教授技艺的,好似铺子里的师傅一般。
好在书玉多打听了几句,继续答道:“说是饮子铺,少夫人自个琢磨的,所以需要调教一下掌柜。”
崔颐越听眉心蹙得越厉害,瞧着神情就是不赞同的。
“传饭吧。”
事已至此,他只能先用饭。
月安这边,直到午后申时,两人才结束对饮子的调配,将人送走。
“经营的手段我不太懂,兰姐姐应当比我熟稔,暂且只能将方子交由兰姐姐,还望兰姐姐替我好好规划。”
兰茵满脸带笑地应下了,还说铺子开业定提前告知她去观礼。
忙了大半天,月安满心都是成就感,但离了正事后,月事的不适感愈发强烈,困倦感也汹涌袭来。
吩咐绿珠莫要让人打扰,月安钻进帐子安睡去了。
也就睡下不过一盏茶的功夫,等候了许久的崔颐踏着不急不徐的步子来了。
但看房门紧闭,里头静悄悄的,崔颐一时没敢说话。
绿珠这时轻手轻脚过来,压着嗓子道:“翰林,我家娘子身子不爽利睡下了,有什么事等醒来再说吧,不然吵醒了娘子她起来会骂人的。”
绿珠说得夸张了些,月安睡得正香被吵醒会不高兴,但不至于骂人,不过是绿珠怕崔颐犯倔。
崔翰林一看就是个犟的,和她家娘子一样犟。
崔颐没说什么,只皱了皱眉,又原路返回了。
月安一觉睡得酣畅淋漓,刚起来便见文松院的钟婆婆过来,说是徐夫人喊她和崔颐过去用饭。
跟上工一样的感觉,月安不想去但又不得不去。
忙洗漱一番,算着时辰到了饭点,月安换了身得体的衣裙出屋子了。
很巧,崔颐跟她前后脚一道出来了,月安本想先一步溜过去的愿望落空了。
“好巧,那夫君我们一起过去吧。”
温氏一向会做表面功夫,笑容明媚,好像自己真是她夫君一样。
微抿了一下唇,崔颐只嗯了一声,便同月安并肩出了院子。
看见儿子儿媳一道过来,徐夫人无疑是最开心的一个。
正是下职的时辰,崔尚书也在,一家四口齐聚在饭桌上。
徐夫人作为家中主母,自然注意到了儿媳引了个妇人进来,不过她当时并没有干涉,只眼下去了解了解。
月安本有些怵崔尚书的,但崔尚书面对他总是面上带着淡笑,瞧着比崔颐还要亲和一些,她又不怎么害怕了。
“回母亲,我近来正在筹备开一个饮子铺,因为饮子都是我的独家秘方,加上今日身子有些不舒服,便让我那铺子掌柜来学习方子了,故而久了些。”
崔尚书未说话,瞧着没什么意见,徐夫人更是颇感兴趣道:“月安还会做饮子,真稀奇,是什么样的?”
这下说到了月安喜欢的话题上,她连忙热情地将她那些个新奇的奶饮子说与徐夫人听。
再看徐夫人听得津津有味,月安仿佛被鼓励了,热诚道:“若是母亲,还有父亲感兴趣,我回去便调制两盏送过来让二老品尝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