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砚修眉头难受地紧蹙,他抽回手,低声警告:“不要胡乱猜测。是我不小心罢了。”
黑暗中,温砚修的呼吸越来越粗重,理智也被欲望一寸寸剥夺。
他从未觉得回家这段路程如此漫长。
郑曦月听着他低而急促的粗喘,只觉一颗心砰砰直跳,脸颊不自觉烧得通红。
如今车厢内只他们二人,而他们是未婚夫妻,还有半月即将成婚……
郑曦月突然伸手抱住了男人的腰肢,将脸埋在他的胸口,羞涩道:“砚修,其实还有一种方法,比买药更快些……”
说着话,马车停下,已到了温家所在的巷子口。
温砚修只觉耳边嗡鸣,他根本没听清楚郑曦月说了什么,只下意识地抗拒除了闻愿姝外任何女子的靠近。
他拿出所有力气推开了怀中的人,跌跌撞撞地跑进了家门,根本没给郑曦月跟进来的机会,便“砰”的一声将门闩上。
回到后院,他打了一桶井水,当头浇下。
井水冰凉,依旧无法抚平他浑身的燥热。
温砚修害怕惊动自家母亲,随后步伐匆匆地跑进了自己的卧房,将门闩上。
他没有点灯。
黑暗中,他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向床铺,最后被床边踏板绊了一下,摔在地上,额头磕在床柱上。
刺痛袭来。
他抬手摸向额头,摸了一手的温热濡湿。
额头的疼痛让他恢复了几分理智。
但体内的药效在此时发挥到了极致,饶是他意志力惊人,也压制不了翻腾而起的欲望。
他无助地仰靠在床榻边,眼神迷离,嘴唇微张,大口大口地喘息着。
在这样被黑暗完全包裹的无人处,温砚修终于允许自己暴露出自己肮脏的欲望。
他满脑子都是闻愿姝。
他在外面再怎么一副谦谦君子的样子,却也不过是一个正常的成年男子。
早在几年前,他就对她有了说不出口的觊觎。
只是那时她还未及笄,所以他耐心地等着,一边努力念书,一边暗自压抑对她日渐疯长的渴望。
而她什么都不知道,还笑他是“笨石头”,是“木头”,不懂她的那些小心思。
他怎么可能不懂呢?
他比她大了四岁,在他懂男女之事时,她还天真烂漫。
她偷偷来握他的手,若是他不挣开,他将无法控制心里的欲望。
有一次,她还故意将唇凑近了他,天知道当时他有多想吻上去。
但是他舍不得伤害她,所以哄着她,等他上门来提亲。
他有信心这次一定能高中。
他想对她做的事,只能留着成亲后再做。
她是那般纯洁美好,他舍不得伤害她。
所以,温砚修以为,自己脑海里任何出格的欲望,都是对她的亵渎。
但今日,药物作用下,他再不能用理智来管束自己的内心。
极致的放纵之后,迎来的不是满足,而是内心快要将他淹没的空虚和自责。
还有一丝悔恨。
他弄脏了他心中的人儿。
他真该死啊……
第66章 喘不过气的感觉
闻愿姝醒来时,发现四周一片漆黑。
后脖颈有些疼,头脑有些许昏胀。
她按揉着太阳穴,慢慢撑着身子坐了起来。
抬手撩开床帐,发现外面只点了一盏烛火,光线很是昏暗。
“芳巧。”
她唤了一声,却无人应答。
她只好自己撩开被子,想要下床去找人。
然而刚一动,就听见脚踝处传来一阵清脆的铃响。
闻愿姝垂眸看向自己的脚踝。
只见她纤细白嫩、不盈一握的脚腕上,此时正戴着一串金色的铃铛。
她不明所以,又从被子里拿出另一只脚,发现上面也有一串铃铛。
只是这么一动,便叮铃铃响个不停,实在烦人。
她俯身去扯了扯那链子,没有将其扯掉,反而又激起一阵铃响。
正在这时,门开了,进来两个面貌陌生的侍女。
“姑娘,您醒了。”
闻愿姝看向两个侍女,心中顿时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她问:“你们是谁?芳巧呢?”
其中一人道:“奴婢白薇,这是紫樱,王爷嘱咐,以后由我们二人来服侍姑娘。”
闻愿姝只冷声又问了一次:“芳巧呢?”
白薇面无表情地道:“芳巧姑娘犯了错,领了罚,如今正躺在床上养伤呢。”
她又问:“红玉呢?”
紫樱摇了摇头:“红玉姐姐当是被王爷派去了别处,姑娘莫要问了。”
闻愿姝眸中的光慢慢黯淡下来。
他这次是来真的?
就因为她摆脱二人去偷偷见了温明珠,他便这样惩罚她吗?
她指着自己脚上的链子问:“这又是怎么回事?”